今日想要林梵的一只手,怕是不行,不是自己的主场呀。就要他的宝剑和那匹马好了,既然随身携带,定是至爱之物。
“就你腰间那把破剑和那匹快死的老马吧。”
马老滑人老奸,那匹马听到自己成了赌注,斜眼看着林梵。
“这匹马可不是在下的,是定北侯的家马。”
老马仰起头,狠狠地打了两个响鼻。
“老弟和定北侯还有渊源?”
“那到没有,和定北侯的马夫认识。我这把宝剑价值不菲,应该可以和你的扳指一比。”
“老弟说笑了,你那把破剑?要不再加上你身上这件大褂。”
“老哥可说笑,这破大褂值几个子。”
“就这样,剑加大褂。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钱蚝想,这炎炎夏日,林穆大褂下,一定没有内衣。一会让他当众脱衣,定是赤身。这个没落贵族一定受不了这种侮辱,也够他记恨自己一阵子。
林梵摘下宝剑,放到了棋桌上。
“老哥,那就承让了。”
“老弟,输赢各安天命。”
“落子无悔。”
“悔子躲手。”
“好。”
“复盘算悔子。”
“好。”
“诸位,观棋不语。”
二人分了先后手,你一子,我一子的手谈了起来。
轮棋技,林梵可让王楠六子,钱蚝让王楠两子,按道理林梵至少能让钱蚝两子,两人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但是这盘棋的彩头之大,是林梵生平闻所未闻的,难免心中起波澜。
而钱蚝依旧满面春风,摇头晃脑,轻松自若,下棋如风,落子如钉,似胸有成竹。渐渐地,林梵紧张了起来,琢磨着钱蚝刚才和王楠对弈时,是不是隐藏了些棋艺。钱蚝手中的纸扇也开始不停地关合,“啪,啪”声像鼓点一样,一下一下地打在了林梵的心脏上。
林梵不由地左手紧紧握住了右手,因为右手在不由自主地抖动。和林梵平时下棋时判若两人,以往林梵下棋神清气爽,布局大开大阖,行子如注,落子如风,妙招频出,如仙子对弈。
今日下棋,却缩手缩脚,行子如续,落子如疑,昏招叠出,如贼入宝库。期间还因手抖,落子失误了几次,钱蚝当然是坚决不准他悔子。
林路到的时候,两人已经手谈了有一会儿,林路蹲下来,看了一下。什么也看不懂,就又一溜烟的跑回了家。
“父亲在古树那,和人下棋呢。”
“哼,半个月回家一次,也不着家,先陪人下棋去了。。。。。。”
“和谁在下棋?”
“不认识,不是庄上的。父亲好像病了,手在发抖。”
王晳包完最后一个饺子,把饺子放到柜子里,拍了拍手,对着林路说:
“走,看看去。”
钱蚝活动了一下脖子,突然愣住了,远远地看见一位仙子对着自己款款走来。仙子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着一身素衣。烈日照耀下,自带了一圈光芒。
钱蚝又仔细看了一下,仙子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孩子,就是刚才跑过来的小子。
钱蚝瞥了对面的林梵一眼,这个穷酸郎中还有如此娇妻,一定要把这美貌女子搞到手,才不枉这人间走一遭。
钱蚝直直地看着小娘子,想到把她弄到手后,如何如何的爱她,疼她,小娘子如何如何的感动、报答。又如何如何的打她,折磨她,小娘子如何如何的哭泣、求他。口水不由得,顺着咧开的嘴角流了下来。
林梵一直低头死死地盯着这盘旗,心中暗暗地,仔仔细细地盘算了好几遍。虽说失误多手,现在盘算下来,赢棋已定,棋盘中心有个天地劫,如果打劫成功,钱蚝立马得投子认输,如果打劫失败,也可顺势吃掉左上角,以赢钱蚝两子结束这盘棋。
林梵得意地抬起头来,瞄了一下钱蚝,顺着钱蚝的目光看过去,不由得怒向心头。
王晳从远处款款走来,炙热的阳光从肩头斜照在王晳身上。一袭白衣在强光的照耀下,如水蒸气蒸发了一般,瞬间透明。一团光雾裹着王晳曼妙的侗体,就像天使下凡,在林间漫步。
王晳远远看见林梵抬头看向自己,羞涩地举起手臂打招呼,犹如飞天裹着白纱在翩翩起舞。
林梵本来平复的心脏,又狂跳了起来,脸庞涨的通红,右手又重新抖动起来。想赶紧下完这盘棋,领着媳妇逃回家去。
林梵盯着棋盘,准备落子“叫吃”,诡异地发现左上角的劫材没了,有一个棋子把断点补上了,准备好的劫材被粘了回去。棋盘中心的天地劫变成了林梵的生死劫,林梵不但要输,还是大输钱蚝20多子。
林梵凝视着棋盘紧张的思索起来,差距太大了,无论如何收官,也赶不回来。林梵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在剧烈翻腾,一丝土腥味直冲后脑,万念俱灰。
必胜之棋怎么变成这样,林梵强忍着恶心,注视着棋盘,左上角把劫材粘回去那个子,之前是没有的。再三确认后,林梵抬起头来:
“老哥,这个棋子是怎么回事?”
“哦,这片棋我看着危险,就落子粘了回来。”
“你什么时候走的这步棋?”
“刚才你走这颗子时。”
“我走这颗子时,你应的是那步。”
“不是,我应的就是这步。”
“那,那颗子你应的又是那一步。”
“时间久了,不记得了。”
林梵怒火冲天地盯着钱蚝,钱蚝却一脸无辜的看着林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