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看轻,曹成也不生气,反正他这年龄按照常理也确实没这能力,所以不能怪人家医生,只是人命关天,他还是想要试着努力一把。
“我家里就是做这行,修车厂,对这些很熟悉,破拆不需要蛮力,我这都已经把千斤顶装好,分分钟给它把变形压着腿的地方翘开。”
很从容、也很自信,淡定之色并不是装出来的,曹成自己确实对这套东西很熟悉。
龙胜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医生的态度倒也改变得快,既然这中学生家里是做修车行业,那应该是有两把刷子,或许可以让人试试,这个又不妨碍什么,早点把伤员弄出来,他们也可以早点把人接到医院去进一步治疗。
随手把刚抽了两口的烟扔掉,毫不留恋。
“你来吧,先试试看,不行就算了,别勉强。”
现场话语权最大的医生都说试试,其他人还能说什么,都眼巴巴地看着,特别是外围举着防水布的小护士,她在外围举着防水布,但自己没法躲雨,现在已经淋了个落汤鸡,还巴不得能够早点把人弄出来。
准备工作早前已经做好,现在无非是继续摇动力臂,把液压台升起来,从而将压着断腿的a柱变形区撑开,情况就是这么简单,对于稍微懂点这行的人来说,其实一点儿都不复杂。
开救护车的老司机也下车来到旁边,看曹成的措施工作,对医生点点头,对此方案表示完全认可。
随千斤顶不断举升工作台,内凹严重a柱变形区逐渐回位,变形区的蓝色漆块也因为本身所附着的铁皮形变而脱落,严重挤压着伤者小腿的部分开始空出来。
医生眼疾手快,知道方法已经见效,赶紧上前,但由于曹成占了位置,他不好施展,只能走另一边,从破碎的挡风玻璃处伸手,赶紧把伤者腿部护着。
“慢点儿、慢点儿、稳住!”
“要出来了,担架准备。”
“过来,担架、担架....”
情况和曹成预料的差不多,伤者左小腿断了,动脉破裂,但因为之前有变形的a柱压着,所以流血不算太多,但随着a柱变形区被千斤顶给顶回去,此时就再也压不住小腿,鲜血简直是喷着往外冒。
如果不是因为曹成谨慎,之前没有冒险乱来,这司机怕是真的要凉。
伤者刚上担架,远处警车也呼啸着姗姗来迟,这是一辆车况破旧的面包车,很可能是上级机关单位替换下来的公务用车。
来者是镇派出的治安警察,要让这些人处理车祸现场,显然有些太难为人家。
簇拥着一起,车上下来两警察倒也热情,跑去帮护士把担架抬上救护车,然后又热情地挥挥手,其中年轻的警察想上车跟着一起陪着伤员,然而人家医院方面话都不愿意多说,直接关门走人。
在医护人员看来,他们县上救护车都已经到了,距离事发地更近的小镇派出所居然没有动静,光是这效率就已经够那啥了,医护人员不满也是正常。
可怕的是这两警察居然还没意识到原因所在,其中稍微年轻些的警察还颇有些不满,抱怨道:
“都是些什么人嘛,连个招呼都不打,县医院就很牛逼,切!”
自作嗤笑一番过后,好像心里也舒服了许多,派出所的治安警察(片儿警)整天就处理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再怎么年轻有为,这种日子过上几年之后,差不多也都和咸鱼没啥区别了。
所有的片儿警都是这样过来,另外一位年长的中年油腻男显然已经成功渡劫,他已经可以平稳地面对一切,看到年轻人,就仿佛看到自己的昨天,倒也不说什么,呵呵笑过了事。
现场事了,曹成感觉好像也没什么好说,得赶紧找到自家老姐,回家换身衣服、弄些姜汤水驱寒,之后该上课的上课。
“那个...警察同志啊,你们来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一个向你们报案的女孩,可能跟我年龄差不多,骑红色自行车。”
曹成问起来,这时候才有中年警察反应过来,像是刚记起。
“对,是有这样的一个姑娘,她报案之后我们急着往这边赶,现在她应该还在后面,正骑车往这边来,应该也都快了吧,你便是她说的弟弟?”
现场伤员被运走,光是破车在那里摆着,如今能够给警方提供第一手车祸现场消息的,貌似也只能是曹成这个中学生,三位片儿警看来是打算直接进入调查了解环节。
眼看雨水越来越大,即便带了伞,正常人也不愿意在下雨天站着。
“你先过来吧,都到车里坐着说,我们需要了解证人口供。”
重生不到一个小时,刚拯救了车祸现场,马上就被警察带上车,这算是啥待遇,曹成表示想笑。
但笑归笑,他人却毫不在意地上了警车,坐进破旧的面包车里面,只要不是第三排特殊位置,就算警车,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感觉,如果非要说感受。
一个字:破。
这车真心太破了,甚至破到让曹成怀疑这是不是警察系统从报废车站里面扒拉出来的,到底是基层真穷,还是假意装出来给人民群众看的?
“能详细说一下,从你最开始看到这场车祸到我们来这段时间里,中间详细经过,可以吗?”
人民群众有义务和责任配合警方调查,这是不可推卸的责任,曹成又并非不知道这些,但到底说不说,配合与否,这就全看个人选择。
虽然向来都感觉镇上片儿警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