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寒玥不紧不慢地端了两份饭的方向。
田粒儿此时一个人坐在地上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一本《天下药典》,上面有很多神奇的稀奇古怪的药,还治各种稀奇古怪的病,十分有意思。宇文寒玥推门进去,田粒儿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
宇文寒玥轻轻将饭菜放到木桌上。用内力稳住身体,不出声音的走到田粒儿身旁,没想到半天多的功夫,这女人竟已看了十本书,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他看她专注至极,便没有打扰她,悄无声息地拿起一本书,找了不远处一处空地,坐下来看。
不知不觉,两人手中的书换了又换。
“咕噜……”田粒儿的肚子硬生生将她从书海中叫了出来,“好饿啊……”田粒儿揉揉肚子,站起身来,竟发现桌上有饭菜,她拿着正在看的那本书大步迈到桌子前,拿起筷子……
“等等。”宇文寒玥突然一声,声音一如往日的清冷,可着实把田粒儿吓了一大跳,手中的书和筷子都掉到了地上!
“哎妈呀!你是想吓死我吗!装什么不行你装鬼!”田粒儿定睛一看地上有个人是宇文寒玥,便气不打一出来。
“是你过于专注,没有发现我进来,饭菜都凉了,叫人热一下吧。”宇文寒玥依旧坐在地上,眼睛盯着书,不紧不慢地说。
“好吧……你的地盘儿你说了算。”田粒的门,冲着门外大喊一声“欢儿!热饭!”
“来啦!”小丫鬟立马跑了过来,进屋端已经凉了的饭菜,还不里的人,眼睛里尽是笑意。
“欢儿你笑什么?”田粒儿实在不知道这鬼精的小丫鬟有啥好乐的,热个饭她乐啥。
只见这小丫鬟笑嘻嘻地端了饭菜匆忙往外走,随着背影丢下一句“我家小姐终于知道用功啦!以后肯定不会总是惹祸啦!”
“欢儿!你说谁呢!”田粒儿故意冲着空气嘀咕“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个比一个嘴毒……”
“这欢儿原先跟着赵妈在厨房,一副乖巧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跟了谁,如今变得如此多嘴。”宇文寒玥冷不丁地说。
田粒儿心想这人真是一点儿亏都不肯吃,便一直安慰自己“吃亏是福,吃亏是福,吃亏是福……”转身坐下,捡起地上被宇文寒玥吓掉了的书,继续看了。
今日月圆,月光散落在平阳城的各个角落,沐王府里一个衣着红袍面若桃花的男子跪在地上低着头正气呼呼地叫嚷。
“奶娘!我不练了!”这人便是宇文夜沐。
“殿下,您可不能不练啊,这冠礼一辈子就一次,一点差错都不能出,您可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了。”这说话的是从小把宇文夜沐带大的奶娘,对于宇文夜沐来说,她与自己的娘亲无异。
“这不是还有四天呢嘛!为何奶娘非要我在夜里练!”
“殿下您平时哪能在府里呆的住啊!这几日您又开始忙灾民的事,更是没时间了,不晚上练习,什么时候练?”
宇文夜沐谁都不怕,就怕他这奶娘,虽也会犟几句,但终归还是听话的。
说来,宇文夜沐的亲生母亲也是一个奇女子。20年前,她曾突然出现在平阳城中,并成为名满平阳城的花魁,但这平阳城里无人知道她的真名,她既不卖艺也不不卖身,却众多有钱公子追在屁股后面转,传说她的琴声可以使满池的莲花一夜盛开,但听过她弹琴的人少之又少,想见她一面十分难得,她不爱财,做事完全随心意,曾流传她与一个身无分文的落魄书生畅饮一晚的女儿红却拒绝了一位当朝有权有势的重臣。
当年皇上正值壮年,他在微服出行时因醉春楼外的一首诗被吸引,他是唯一一位破解此诗之人,于是,成了这神秘女子的座上宾。他们看到彼此之时好似知己,好似多年老友,一拍即合,畅聊整晚。随之,两人在那晚发生了关系。临走前,他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她,打算封她为妃,但她知道他的身份时却透露出来了失望。她是一个十分热爱自由又非常随性的人,不愿将余生禁锢在这深宫大院里,便疏远了他,在生下宇文夜沐后,她便离开了平阳城,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因此,宇文夜沐从未见过他的母亲,他的母亲没有名分,无法让其他嫔妃带,皇上便让奶娘将他带大。
后来皇上宇文拔拓给诸位皇子分府邸时,将不务正业的老大分到了城墙根,也就是现在的郊区;把老二分到了城南临近皇宫南门,方便他开宫里照顾体弱多病的丽妃;老三喜欢诗画,则分在了城中心卖画世家旁;老四老五老六从小关系好,尤其是老五老六都没了母亲,皇上便将他们都分到了城中心偏北,距离平阳城最热闹的涌泉路都不远,交通便利,风景也不错。
这皇帝虽给这几个皇子分了房子,却一直都没有正式封王,历代都是到了传位之时才正式封王,现在不过一人一个府邸。除了老二在太子府,其他皇子的房子都写着王府字样,老大的静王府、老三的轩王府、老四的辰王府、老五的泓王府、老六的沐王府。
距离宇文夜沐行冠礼的日子还有三日。宇文夜沐需要在三日内将平阳城的灾民问题处理的井井有条,他平时并不屑这些政事,他也并不想当太子,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出身并不能与哥哥们相比,他只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当个逍遥快活的皇子。但他知道他父皇的脾气,这次必定事出有因,否则治理灾民这种本该太子做的事怎么会轮到他头上?如此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