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手掌透过皮肤传进她的心窝里,湛蓝颤了颤,卡在喉咙里的话咽了下去,这个从一开始坑她,又老是欺负她的人,今天很奇怪哦,不但替她说话,还一直很温柔的关心她,如此郑重,令她目瞪口呆,又无法拒绝,一下子愣在那里。
而她刚才呢,做了什么,在最恐惧的时候,居然想到让他过来陪,她什么时候这么信赖薄暮了,她不是最该防备的就是他吗,可是这种关键时候,她心里却觉得有他在,反而安心。
“啧啧,不错啊。”言声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
“闭嘴,否则我手机里你和珍妮的照片……”薄暮不紧不慢的威胁,言声立刻举手投降:“别呀,开个玩笑嘛。”
他蔫蔫的走到床头,手掌按在湛蓝的头部:“我要开始了。”幽幽低沉的语气,让湛蓝不由的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睡过去的,又是怎么醒过来的,只知道,在梦里,一个清冷的白衣少年骑着自行车,载着白裙子的女孩,女孩一路叽叽喳喳,少年始终不发一言,但是看女孩的眼神如此温柔宠爱……
“想起来了吗?”她瞪着白色的天花板,耳边传来薄暮关切的话语,她转过头,一闪而逝的紧张从他眸中闪过,他也同自己一样慌张?没有理由啊,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吧。
“没,什么也没想起。”湛蓝奇怪的眼神划了他一眼,不敢从他脸上停留片刻,她总不能说,不但什么都没想起,还梦见了他年少时骑着自行车载着自己吧,被他知道了,估计要嘲笑她了。
她怎么会梦见这样的画面呢,居然两人做起了情侣,真是……想想都让人起鸡皮疙瘩。
湛蓝使劲的摇了摇头,今天她是怎么了,先是一心一意的依赖他,又梦见他做了自己的男朋友,真是见鬼了,虽然刚才他给她鼓励,但是只是片刻的感动,以前他对她的坏多着呢。
“美女想起什么了?不要保留哦。”
言声又开始了洗手,和不正经的玩笑。
湛蓝恼羞成怒:“你不是a国最有名的心理学家吗,总统都请不到你?还是不想请啊,我半点记忆都没找回来,还敢声称自己厉害,我看从今以后可以拆了自己的牌子了。”
“小姐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就是神医,也不可能让你一下子恢复记忆啊。”
“那你需要多长时间,我才能完全恢复记忆啊。”
“这个不好说,因人而异,顺其自然最好,不能强求,越是强求的东西,越是欲速而不达。”
湛蓝撇撇嘴:“我看你是在找借口吧,没有那本事就不要出来卖弄了。”
“哎,喂,你你,我以后再也不要给你看了。”他气呼呼的。
湛蓝也气呼呼的:“我才不要找你呢,浪费我时间。”
“你,”言声还要再说,薄暮一个警告的眼神撇过去,他蔫下去:“知道了,不说了。”
薄暮低声对湛蓝道:“你要不要去一趟洗手间?”
湛蓝答应了一声,走出门来,她才发觉,自己被他温润的表情和柔和的声线给蛊惑了,迷迷糊糊的就出来了。
实验室的门被关上,两人都恢复了凝重的神色,薄暮首先开口询问:“怎么样?她的记忆是不是松动了,随时都会恢复记忆?”
“当初你哥哥请我来的时候,我就说过,即使催眠,封存了她的记忆,也不过是暂时的,只要有诱因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她随时都会想起来以往。”
“不能再次催眠,加强一下吗?”
“不能,一个闪失,会对她的大脑有损伤,让她的记忆混乱的,到那时后果不堪设想啊。”
“那你老师也没有好的办法吗?”
“暮啊,你们为什么非要封存她的记忆呢,即使那段过往很悲惨,令人接受不了,可是那毕竟是她的人生啊,她那时太小,接受不了,现在她长大了,不见得还承受不了,我觉得还是要学会勇敢的面对,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薄暮沉默了一会,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喂,你当初可是说只来看看她的,现在不但在这里居住下来了,还如此关心她,顾忌她的感受,该不会也爱上她了吧。”
薄暮扫过来一个轻飘飘的眼神,言声摆手:“好好,我不问总可以了吧。”
顿了顿他又道:“我老师让我问你,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出现什么不适,你最近的检查快要到了,别忘了。”
“我知道了。”薄暮走向门外。
“喂,你就这样走了?我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完呢,晚上有没有空,要不要请我喝酒啊,我可是为了你的一句话,直接就飞过来了。”
薄暮扭过头来,看了看腕表:“现在十一点。”
“什么?”
“于颜十二点整要在珠江路的教堂里举行婚礼。”
“我靠,你怎么不早说。”
湛蓝上完洗手间刚要进门,突然一个东西猛地冲了出来,差点撞在一起,她拍着胸脯,要是真的撞一块了,绝对要命了,不死也会脑震荡。
“他怎么了?”跟火烧着屁股似得,一溜烟就不见了,那百米冲刺的速度绝对跟她这个长跑健将有的一拼。
薄暮斜了斜嘴角,笑得有点坏:“要不要去看个热闹?”
湛蓝被他的笑容晃了晃,哎,她永远也没办法对美色产生免疫了。
“要是言声的,绝对不能错过。”
两人第一次为了同一个问题达成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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