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薄暮淡淡道:“你不用在意。”
钱铎听到他这么说了,就知道他真的没有放在心上,也是这么点小事,怎么能入了他的眼。
他看了一眼身后朝这边探望的湛蓝,半开玩笑的道:“薄总,还从来没见过你为别人解围呢?尤其是女人。”
薄暮不理他的调侃,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湛蓝躲在一棵树后,支着耳朵,估计在偷听这边的谈话:“我家的保姆。”
说完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走了,不要乱说话。”
钱铎愣了一下,朝他挥手再见。
保姆也这么有面子,能请的动老大来看演出,还帮她解围?他摸了摸下巴,有意思。
钱铎走过去:“小学妹。”
哎,可惜,什么都没有听到,湛蓝从树后走出来,朝他抱了抱拳,严肃的喊了声:“大学长。”
钱铎啼笑皆非:“喊我学长就可以了,大学长这个称呼会让我以为我是猴子。”
“学长,那个薄暮在你们圣都担任什么职务啊?”她只知道他是领导,还不知道高到什么地步呢。
“和你比,你们俩谁的官职大。”
钱铎挑了挑眉,原来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呀,怪不得走得时候叮嘱他不要乱说话。
“他当然比我的官职大了。”
“听说你是设计部的副总,难道他是正的?”
钱铎沉吟了一下:“毕业了,想不想去圣都工作?”
22
湛蓝想了想,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想也不想就说不,因为房子搬迁的事,她讨厌死了圣都的人,可是抛去那些恩怨,圣都的确很强,如果有机会进去的话,谁不心动,所以她现在也有点心动了。
“圣都不是要求很高?最低也要研究生学历?还是学长准备给我走下后门。”
钱铎笑了:“你还用走后门吗?只要抱紧你身边的那个人的大腿就够了。”
“他?切,算了吧,我相信他能帮我,还不如相信猪会爬树。”湛蓝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她如果让他帮忙进圣都,他不但会用鄙视的眼神杀死她,还会毒舌毒死她,她还会上去触那个霉头?
钱铎哈哈大笑:“学妹你真有意思。”
“学长,你该不是特意来打趣我的吧,如果打趣够了,赶紧回去吧,咱们的校长大人要望眼欲穿了。”
湛蓝算是看透了,这个人只不过想调侃她,从她身上找点乐趣,她怎么就没看出来,她有什么意思?
钱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听说你在勤工俭学是吗?”
“你就直接问我是不是在当保姆不就完了,薄暮不是告诉你了,我听见了。”她就听见这一句话,估计是薄暮故意声大点,让她听到的。
钱铎还想再说什么,湛蓝连忙比了个止住的手势:“学长,你该不是在圣都是薄暮的死对头吧,想从我这里打听更多的关于他的内幕,还是想让我当卧底,我告诉你,薄暮对我再不好,我也不是出卖人的小人,再见!”
说完就跑了,钱铎摸了摸鼻子,他有这个意图吗?打听老大的内幕?不,他只是想知道老大更多的八卦而已。
“钱学长,你是不是对我们蓝蓝有兴趣啊?”施情截住钱铎,问了一句这样无厘头的话,幸好湛蓝离开了,不然多尴尬啊,她哪只眼睛看见人家对她有兴趣了,人家就是给她多说了几句话,还都是打听薄暮的。
钱铎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很快就把施情打发了,施情追上她,开始在她身边碎碎念:“蓝蓝啊,你等等我,你快告诉我今天是怎么回事,我觉得那美男是认识你的,不然那么冷的人为什么要帮你,还有你怎么会突然弹钢琴了,刚才学长对你说什么了?”
湛蓝打开宿舍的门往床上一躺,叹了一口气:“我感觉好累啊,能不能先歇会,在回答你的问题?”
施情这才看到湛蓝揉着脑袋,似乎很痛苦的样子,这才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也许睡一觉就好了。”湛蓝疲倦的闭上眼睛。
她努力的想要看清那个穿白纱裙弹琴的女孩究竟是不是自己,努力的想要回忆起以前的任何情节,可是头疼的不得了,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急促的奔跑,头发散了,包丢了,也顾不得了,她心里似乎只有一个信念,一个目的地,终于来到了那座楼前,看了看高楼,气喘吁吁的喘了一口气,耳边却突然响起重物落地的声音,砰的一声就落在她的脚边,鲜血的液体如流水般的向周围蔓延开来,淌过她的脚底,她觉得自己被冻住了,在颤颤发抖,想抬一下脚步离开这个位置,或者上前一步抱住他,却怎么都抬不动脚,有很多声音混杂在一起呐喊,尖叫,还有的人把她拽开离开那片血迹。
她像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布,地上的那个人挣扎着抬起头来,看着她的方向,嘴角的血不停的往外涌,却努力的想要说出话来,即使不清晰,她依然可以分辨出,他说的是:“蓝蓝,不要怪自己,好好活下去。”
他死了,眼前就是医院,却没有等到医生来救他,就没有了声息,无止境的悲伤涌上心头,她终于压抑不住自己,呜呜的哭起来。
“湛蓝湛蓝,你醒醒。”
湛蓝醒来,秋天的夜里已经很凉了,身上却出了一身的冷汗,额头也是,脸上也是,施情把床头的灯打开,湛蓝看到她着急的脸,快要哭出来了。
施情说好多年后她还记得那一声声悲伤而又凄呛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