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尔锦的事情修双卿亦一道让容昭去查,这个人是屠烧沧东全族的党翼,她不可轻易放过。
容昭想了想,“卿卿,你觉得……这个单尔锦……”
修双卿问:“什么?”
“……没什么。”容昭微微低下头,语气微弱,“我只是觉得,戚月既然说单尔锦已死,你还要为你母亲族人报仇吗?”
“要。”数十王侯冤死,娘亲与父亲相隔六年,令肖怜父母双亡,娘亲都没说放过他们,她怎能放过!
修双卿又道:“但是目前我至少要弄明白此事。”
容昭轻轻点头,不再说其他。
其实修双卿心里已经有数,但她希望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临近中秋,还有十日,宫中的人已在准备中秋所需之物,但大多还是由临素华操持,以往的时候各种大型节日也都是临素华携礼部来弄的,从未变过,让后宫其他嫔妃羡慕不已。
但朝中近来亦萌出众多琐事,表奏如南方郡城降雨过多,如垄尾山失火如今尚未结案一事,又如各地征税不对之事,如西州王行径鬼祟等等,宁阖殿百官七嘴八舌,已快说成一片。
柘樾坐在御座里看着他们,微微扶额,眉头微蹙,有些心烦。
修双卿一身红衣,嘴角擒笑,左腿搭上右腿,手指卷玩着一缕自己的秀发,柔笑宴宴,在这座殿堂中格外明艳。
户部突然走出,站在百官最前面,拱手道:“陛下,敦陵、风皋、津庭、萍城数城缴上税银数目与以往相差太大,少了整整四千八百三十二两,怕是底下有人窃之,望陛下派人稽查!”
吏部在旁问道:“户部大人,陛下若要派人去查探,这么多座城内人海茫茫的,要如何寻漏网之鱼?”
户部还没说话,工部已上前并站,拱手道:“陛下,南方乌郡近来下雨不歇,已有三座古桥被洪水冲没,许多百姓难以继续生活,恐生出民怨啊,陛下,望陛下下旨重修石桥。”
兵部亦道:“禀陛下,如今西州王立第九子为太子,以九皇子的性格,若是登基,必是昏君,恐还会对中原不利!如此一说而今西州王处境岌岌可危,望陛下为两国友好百姓安康,劝言西州王罢。”
兵部尚书还未尾音还未落下,刑部的尚珩亦打算奏明近来垄尾山之事,可尚珩话还没说出口,柘樾便打断了他们的话,扭头问修双卿:“你觉得这些事情该如何处理。”
修双卿站起身,微微莞尔,先安抚道:“陛下无需慌乱。”说罢,对其它人道:“各位大人本意皆为陛下而好,各位大人所言也甚是,但你们漏掉了一点,那就是君臣之别。”
朝中顿时一片寂然。
修双卿的意思也就是说他们对陛下的姿态抱着的是一份不放在眼里的态度,语气反而像在呵斥或是命令,若是柘樾对他们太好而忘了君臣之别,可是大不敬。
“我所认为,几位大人提出解决的方法是的确可行的,可这些办法不过只是解决问题的一角罢了。”修双卿淡淡的侧过身,在看一侧柘樾,亦在看一侧百官,继续道:“首先便说说户部尚书所言之事,民间少税一事自然要查,这四五千两银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户部大人既严核过数目,每城下来不过少百两税银,这百两税银断不可能是百姓的,那就是商人,商人们大多讲究自己信誉,大抵不会不缴,且经商贸易通过重重城关,每道城关如今早已戒备森严,他们大多不会自找麻烦。那就还有一种可能,是经过哪位官员手中的时候剥掉了。若是前者,派几个官卒前去吓唬吓唬便好,若是后者,也自然简单。派人前往各城查探,以查各官及属下俸禄为主,若是多出巨额,定能分晓。
“第二,洪水冲没桥堤,自然得重修,不过是三座桥皆冲没多高?若是淹没几尺,派人挖渠引水即可,许多几日便褪了。户部尚书且知晓建桥不仅出资不小,更浪费时间,多则数月少则一月,你们可想过,进城置办的百姓们等得了吗?
“第三,如兵部大人之言,西州王族之事与我国息息相关,九皇子若当真纨绔无用,西州王从先南王手中接掌西州至今近二十年,也绝非愚笨之人。如今九皇子刚册立太子,我们贸然行动不但令得九皇子仇视,西州王起疑,那便更会对我国不利。我们不如且先静观其变,持两国友好为先,待到我国与西州一年一度的友盟会到至再与西州王谈及此事。”
友盟会是每年十二月十二西州王来中原举行的聚会,连续举行十四日不息,宫中每到这时便热闹非常,那西州王修双卿六年前便见过,待人很是亲和,那时西州王见她手上生出冻疮,立即就送她一**治冻伤的灵药,修双卿对他的印象一直以来也是极好的。
西州王总共只有九个儿子四个女儿,到如今大多已经夭折。九皇子到今年才十四岁,在六年前他还是一个普通皇子,连跟随父亲到中原参会的机会也没有,但从五年前开始,他便如有高人相助,步步高升,深得父亲宠爱,就连母亲位级也跟着升为仅次王后的贵妃。三年前开始,每次中原友会总会有他身影跟在身后,而今年已经顺利成为太子。
那九皇子行事乖张怪异,一张如豆腐般白白嫩嫩的脸总是带着友好的笑,但修双卿每次看到这笑便感到可怖。修双卿亦在心中确信,在九皇子背后定有哪个人在相助于他。
修双卿看向朝中百官,她看到刑部尚书尚珩,继续道:“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