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双卿残存的意识想叫柘樾走,柘樾没有丝毫武功内力,来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但她忘记了,就连最简单的一个音她也叫不出来,更别提像以前那样。
她浑身剧痛,只感觉她在硬撑下,忽然整个人被人抱起,以一种奇怪的步法移动,好像是在躲避锦袍医怪的袭击,修双卿察觉到这种奇怪的步伐能完美避开锦袍医怪的攻击,并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斗声音,修双卿任由他抱着动,如个将死之人。
殊不知,泼墨箫出世,纵横世间万态,斗千军万马,亦如反掌。
修双卿醒来时,身边是轩院房间的陈设,窗外的幕色是漆重的黑夜。修双卿霎时清醒,她回来了,是被柘樾带回来的吗?修双卿下床便想去找人知晓知晓状况,可她只要一牵动自身,便有无法言喻的剧烈疼痛传来,不得不让她乖乖躺着,等有人来看她。
躺了片刻后,便有人进来了,那人是姜镜奕和肖怜,肖怜手里端着一碗类似于药的东西。修双卿看着他们,皱了皱眉头,嘴里发出沙哑难听的声音:“不吃。”同时疼痛感刺痛着修双卿的脖颈。
姜镜奕微微愣了愣,走到修双卿身边,亲善的微笑着说道:“不错,可以说话了。”
肖怜将药端到修双卿身边,坐下,说道:“卿儿姐姐,你可吓坏我们了。若不是没有有高人出马,你真不知要出什么事呢。卿儿姐姐,这可是陆老先生亲自为您熬制的药,再说为了自己,你还是吃吧。”
修双卿听到陆老先生四字,顿时一惊,陆老先生?宫中御医院最为德高望重的陆老先生吗?可他不是在宫里吗?怎么会在这里?
姜镜奕也来到窗前,似乎看懂了修双卿所疑惑的事情,说道:“陆老先生是在四天前来到这里的,也是你在陆家庄遇到锦袍医怪的那日。”
修双卿闻言又是一怔,她居然躺了四天!她又问:“陆老先生来这儿做什么……”修双卿说着,就已经反应了过来,陆家庄、陆老先生……莫非陆老先生与陆家庄有何联系?
姜镜奕苦涩的笑了笑,“陆老先生是陛下专门从宫中带来为陆家庄全村人调制解毒药方的,陛下许是早料到了这点,故而自己出宫时也将陆老先生带上,以防万一,不想还真派上了用场。只不过……”姜镜奕稍稍顿了顿,神色悲凉,又说:“陆家庄之人,无一幸免。”
肖怜也说:“是啊,当时姜公子、陆老先生,还有风伯整整想了一天一夜也没有办法。”
修双卿微微低下眸子,这时她想来知道了锦袍医怪的目的。她是丞相,来这里便是要解决陆家庄的事情的,却害得死去百人,世人往后该如何信服她?
等等,风伯?
修双卿微微一怔之后,便问:“风伯现在何处?”
肖怜道:“在门口坐着呢。”
修双卿想了想,没说什么。忽然想起柘樾,又问肖怜:“柘樾呢,他现在在哪儿,他有没有事?”
肖怜不知怎么停顿了一下,然后看向姜镜奕,修双卿看着不明就里,肖怜便说:“表哥没事,昨天回宫了。”
修双卿没有说话。
她记得她意识完全消失之前柘樾还抱着她,锦袍医怪和序颂绝不会让他成功带自己回来的,那柘樾有没有受伤呢?修双卿有些黯然,但还是什么也没说。
之后修双卿喝了药,又问了司马泞的处理事情,姜镜奕说已经送去他的家乡安葬了。随后修双卿提起自己想休息,姜镜奕和肖怜也不停留,便离开了。修双卿却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房梁,一字不讲。慢慢的,她移开目光,看向门口,不明不白的轻声一笑,如平时那不羁的话语说道:“风伯还不离去,不如进来坐坐。”声音却是喑哑。
过了不久,门被推开了,风伯依旧杵着他那根简陋的拐杖走了进来,呵呵一笑,笑容僵硬,有几分讥讽的意思,“丫头,你真是不要命,锦袍医怪那是何人,你是何人,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修双卿不想风伯第一句便是这样的,但她淡淡的笑道:“风伯又岂是第一日认识卿儿。”
风伯斜看了她一眼,似乎轻哼了一声,不语,默默坐到一边。
修双卿在他坐下的刹那,便道:“锦袍医怪,其实就是你吧。”
风伯又顿时僵住了动作,顿了顿,慢慢转过身看着修双卿,修双卿的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谈fēng_liú韵事,调笑侃侃,风伯的脸色却有些黑青,随后再呲声冷道:“丫头,你从哪里知道的。”
修双卿眉眼弯弯一笑,“我猜的。”
风伯明显不信,悻悻坐下,说道:“就算你不说,按你那多疑的性格,也一定会派人去寻。”
修双卿不笑了,神情却有些淡得不可捉摸的悲色说道:“我没有派人去查,只是我看到了锦袍医怪的脸,格外年轻。”
风伯看着修双卿,听到这个消息,倒有些吃惊,“你看到了他的脸?”
修双卿轻轻颔首,又道:“不过那人是假的,风伯才是真的。”
风伯低眼想了想,才缓声道:“真和假,有什么区别。单尔锦,是我三个徒弟里天赋极高的,也是最让人琢磨不透的徒弟,若不是我留有一手,我现在早给他杀死了。”
修双卿心中微有诧异风伯提起单尔锦,便道:“那现在的‘锦袍医怪’也就是单尔锦?”
风伯微微沉重地点了点头,“后来我改变自身经脉,功法另修,成了另一个人。”他双手叠放着的笃了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