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婴关上门,足尖轻点,一提气飞身至屋顶,撑伞单脚站在脊兽头顶,一瞬不瞬的看着那抹黑色的身影。
楚渝挑眉,不经意间看见了容婴,身段修长,亭亭净植立于瓦上;五官俊秀,面如冠玉目如星辰;纸伞青绿,干干净净积着白雪;月色披肩,安安静静垂至脚边。
这样的人,不管生在谁家,想来都是当做宝给护着的,就是给他建个椒房也不为过。不过现下,这些心思且先收一收吧,就是真的想要如何,也得在他医治好楚淋之后了。
容婴眼一眯,虽然早已经有所意料,但真正看见之后心里还是不舒服,他果然是懂阵法的,而且绝对是个中高手,不仅知道暗器的方向,还能准确躲过。
耳边传来凌厉的“嗖嗖”声,屋内的金铃也一个劲地响着。看着楚渝利落地行动,容婴的血液好似也要沸腾了,手开始痒痒,想要上前较量较量。多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久到他都好奇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黑影站定,足尖一点,径直向上冲进毒雾,待暗器飞过后,又稳稳落地。刚触及地面,就急不可耐地往前冲,四面八方的暗器利器不间歇地射向楚渝,妄想阻挡他的脚步。
没有了楚淋,楚渝现在简直如履平地,速度一点也不见慢,躲避干脆利落,有时候不想躲了直接伸手截住短箭利器,嫌弃地扔在地上。
不过半刻钟,他的这些暗器和兵器全都死在了地上,楚渝脸不红心不跳,步履稳健地往屋子里走。
容婴解开外头的披风,扔下手中的伞,飞身下去和楚渝交起手来,随手捡起一段竹子,直逼向来人。
楚渝退后两步,只见一个白色身影手携一段青色直击向面门,速度之快,堪比劲风;力量之大,足有百斤;攻击之猛,犹如虎豹。
情急之下,楚渝顺着他的方向往后翻了个跟斗,长衫后摆掠过雪地,扬起一些蓬松的雪,躲过攻击。站稳后从腰间拿出玉扇,一瞬不瞬盯着容婴,等待他下一次行动。努力压抑住自己想要还手的冲动,楚淋的命还在他手上,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让局面太僵。
容婴指节分明的手撑在树干上,长腿在半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竹子那一头探入雪中,轻轻一挑,拨弄起一抹雪白,紧随雪后,奔向楚渝。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竹子,楚渝啪一声展开扇子,看准竹尖精准对上,瞬间,一声清脆的开裂声,竹子被破开,露出中心的牙白。
容婴哼一声,直接扔掉竹子,赤手空拳和楚渝打起来。双手紧握,手背几根青筋尽露,不算大的拳头就是不看都知道蓄了足够的力量。纤细的手带着呼啸的风,直击向楚渝颈部。
楚渝左手持扇背于身后,右手精准扣着打过来的手,轻轻一侧身,没有用力,顺着他的力量向前。容婴皱眉,腾身而起,带着内力踢向握着自己的手腕,见他后退几步,拉开了距离,立马抽出藏在腰间的银针,提气蓄满力,一个甩袖,将沾了剧毒的银针掷向楚渝。
月白色身影足尖一点,松开系着青丝的绳,黑发随风而动,若是细看,黑色之间闪过一丝丝银色。楚渝看见了,可是没时间让他好奇,因为很快,他就知道这些银色是什么了。
容婴快银针一步,双手握拳护在胸前,腰身一个用力,打着旋飞身至楚渝头顶,千万根青丝甩出几十根银针。
站远了看,只见一人横在半空如同跳舞一般旋转着,扬起的衣服和头发打散了想要落在他身上的雪,连带着周边的雪都扭曲了下落的路线。黑色之间散出丝丝银色,瞧着倒像是发光一般,一黑一白形成鲜明的对比,美倒是真的美。
但在如此情况下,楚渝也没有心思去欣赏了,扇子在身后打开,气定神闲往正前方一扇,面前的银针也不转头,以更快的速度往回飞去。不带喘息,楚渝转身单手背在身后,扇子反向一扇,就像是有人拉他一般,一袭黑色贴着雪面往后飞去。
银针不长眼,十多根针往楚渝的方向飞来。速度虽不快也无毒,但比之前的针要细要短,若是刺入皮肤之内,可不比毒好受。
楚渝看着堪堪落地的容婴,长发遮住了半张足以让人痴迷的脸,留下那双骄傲自信闪着光的眼睛透着兴奋,倒是让他的心咯噔一下。不过现在的情形,可没有多余的心思让他去探究这异样。
单腿往后稳住身子,完全展开的扇子平躺在楚渝手心上,只见右手用力一转,扇子带着内力,打着旋削开片片白雪破开空气,像带着利刃般往前飞去,稳稳截住那些银针后,像是有意识一样,掉了个头又飞回楚渝手中。
容婴跑至楚渝面前,招招见血,拳拳到肉,出招不带一丝犹豫。两道身影分分合合,一个狠厉攻击,一个闪躲灵动,速度之快眼都跟不上他们的移动,一下子倒是难分难舍。
不过眼明的一眼就能看出来,相较于容婴的狠厉决绝,楚渝显得无比自得,既不还手,也不出手,一个劲地往四方躲避。
几招讨不到便宜,容婴忍不住了,一团火越烧越大,方才那几下,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明明你用尽了全力,却不能伤他一分一毫。
“你为什么不还手?”他当他是谁,竟敢如此瞧不起他,是觉得堂堂药寒居士不配为他的对手吗?他容婴还真是不相信了,定要与他比上一比。腾升而起,双手蓄满内力向楚渝冲去。
楚渝将扇子往上一扔,既然想要交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