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岳泽与连幼薇还困在方清奇的噩耗中,两人一路无言。
纵然把天鉴盟所有的怀疑和蹊跷讲与白占元,甚至联合所有门派掌门,以元老在修仙界的地位,摘一不愿说,也无法撼动他口半分,毕竟这确实是他们天鉴盟自己的事。
只是钟情先前所说“无谓隐藏”的事,既能令摘一如此不顾身份的勃然大怒,究竟会是何事?这着实怪异到匪夷所思。
事后,张岳泽回了青城派,连幼薇独身回了穹苍派。
还未待见到白占元,总殿弟子便告知:玉渡失守!
玉渡乃司徒傅驻守,估摸着因方清奇之事回了天鉴盟要问个究竟,孤身离了玉渡,徒留了自己门下弟子和太云门驻守,魔人实在太过狡诈凶猛,因此顷刻间失守。
不仅玉渡,同一时间,连远离夜梵山十万里之外,西端的一座孤城也糟了厄难。
事态不再算计之内,仍在恶性扩散,白占元早已前往玉渡援城去了。
连幼薇御了剑,不停蹄赶往玉渡追寻白占元。不禁思索起来,难道凶阵阴遁六局是他们猜错了?为何西边的孤城也糟了难,还是仍是障眼法?
近日她实在有些疲累,身心皆有劳损,也顾不得许多。她到了玉渡与白占元汇合上,告知了洗泉峰的端倪和方清奇的噩耗之后,白占元也□□无暇多管别的,一直思虑这南疆魔人究竟下一步会在何处现身作恶。不早日揪出幕后主使,北陵数以千计的大小城座,数以万计的各类峰座,似这忽然间的满城略杀,实在防不胜防。
千叶口中的幕后指使者,那个叫翼遥的南疆魔子,若存心与他们躲藏戏耍,北陵方圆千万里,又要去何处揪出?
纵然白占元第一时间赶来,捕获了玉渡一些作恶魔人首领,却仍是还未等送往穷奇山轮回司上刑拷问,纷纷自焚身亡!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七日,仍是没有半丝线索。
这七日之间,东南西北各处,根本措手不及,防不胜防,陆续不断又有几座小城眨眼间覆灭。
连幼薇随同白占元与另外两名不常见的师兄姐碾转各地之间,云霁也未曾出现,也不知道他现下何处。只是她重事缠身,之前一直形影不离,此刻体疲心累,虚弱困乏,长起来些挂念,但也无空去寻他。
而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令白占元着实怒火浇心。
这日,他们勘察完周城,刚要往穹苍派回赶,理维又带着急召匆忙前来。
这回急召的是竟是穹苍派的元老——长宿仙人,说是唤白占元回穹苍派商榷重事。
连幼薇侧目过去,见一项面目冷晰的白占元眉眼微皱。心下也了然,长宿仙人是眼下修仙界最为权威的元老,若此刻发出急召,定是与他们现在所查之事有关。
众人心中添了些寄翼的同时,也想跟去落坐一旁听上一听。只是长宿只召唤白占元的话,看来应是还召唤了各方元老、掌门。
意思也在明显不过,俨然是他们都不够格,因此谁也不多言,连幼薇也只能静杵在一旁。
白占元头也不回,忽然道:“阿薇,跟我走。”
连幼薇一惊愣,身旁两位别的师兄姐也是同样愣住,显然没想到白占元会出此言,点名让连幼薇一并跟去。
而她虽是极想跟去,心中又迟疑起来。
白占元回身望了她一眼,见她迟迟不答起了迟疑之意,本想喝令她一番“磨蹭什么!”一见连幼薇软软糯糯抬眼对上自己,心竟软了一些,缓了声道:“你跟我一并去。”
很少有能让白占元说第二遍还不发恼的话,这连幼薇是清楚的。她从小畏惧这位威严的大师兄,此刻自然也不敢得了便宜卖乖,认真应道:“是!”
两人到了穹苍总殿,跟猜想中不差,除了苏点天、张岳泽、淮阳子、天鉴盟的三门门主等人,上座的还有这些名门中少见的七八名元老。
甚至令连幼薇疑惑的是,钟情也上方端坐一旁。
待白占元与连幼薇一一行过礼后,长宿方开门见山,凌道:“召各位前来,是因钟情带来消息,幕后元凶俗称原南疆魔君之子的翼遥,已从南端挪于夜梵山北侧一带。”
话音刚落,殿中一片静肃,却是鸦雀无声。
原来急召各派掌门甚至各方元老,便是顷刻间有了如此的进展!
连幼薇下座,微微抬起头,视线偷偷穿过天鉴盟几名门主,还隐约能扫见钟情那张冰冷如寒玉所砌的侧脸。跟众人一样,心中不由起了疑问,这钟情常年不卷半点尘障的模样,又是怎么知道幕后真凶此刻正藏于夜梵山北面?难不成也与他们一般出山找寻了么?
“北侧?”淮阳子终于打破沉静,疑道:“这几日我等四处搜寻,北侧乃勘察范围内的重中之重,没有发现丝毫蛛丝,玉湛仙人怎知?”
钟情垂了眼未接话语,仿佛这人生来就是尊供人瞻仰叩拜的天神美玉,众人仍旧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却连在胸腔中的呼吸都极其淡的没有起伏。
长宿则是侧目长望了钟情一眼,那眼神竟起了丝丝惋惜,又正回头朝淮阳子道:“淮阳掌门无需多疑。”
这钟情不接话,众人纵满腔疑惑也不好贸然在问,长宿劈头盖脸一句盖棺定论的话,淮阳子也只得息了声。
长宿又在殿上长叹道:“我辈修仙之人本是逆天而行,要遭的劫难何止这一二。只是如今转落到世间百姓身上何其无辜。纷城赴难,遍野哀鸿。若寻到这翼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