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宝物是块铜镜。”
杨老头说道,却是随手吃掉少年一个“马”,心疼的少年直咧嘴。
“相传它每三千年出世一次,出世之时,一线金光直通天地,鬼神惧惊。而且这块铜镜只会出现在九龙山百里之内,等待有缘人。而有幸得到铜镜的人,只要将铜镜照向旁人,就可以看出这人是妖精投胎,还是真人投胎。据说啊,还能观人气运命理,只是这气运命理一说玄之又玄,要我说啊,这就是纯属扯淡!”
“这么厉害?”少年问道,又偷偷吃掉一个相,直逼杨老头老将。
“那肯定了,听我爷爷讲他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说过,到了你们这辈小娃儿,铜镜就要出世了。不过,最先得到铜镜的人并不一定是有缘人,而且大多没有好下场。”
“为什么呢?”陈玄生问道。
少年听后,心中有些不舒服,本幻想自身这块铜镜就是杨老头口中传说中的铜镜,能为自己带来好运。但听杨老头这样一说,又渴望它不是传说中的那块铜镜。
紧接着,少年又自嘲般的笑了笑——自己总是爱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且不说这传说的真假,单是上午看见白影,少年还是不敢确认是真有其事,还是自己体虚产生的幻觉。
少年不是第一次梦见白影,也不是第一次梦中被人教导一些大道理。
少年每次向私塾送去木柴,就会借口休息,然后独自一人站在私塾窗外,向里偷偷望去。而此时一身白衣的教书先生孔安平,总是将后背对着窗外,开始向学童们讲授一些知识道理……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少年时常梦见一道白影教习自己,只是从来听不懂白影讲的是什么。
杨老头将“士”撑起,护着老将说道:“这世上啊,总有一些东西见不得别人有个好处,谁若是有个天材地宝或是天生英才,总躲不过鬼神妒之、妖魔嫉之、灵怪祸之、众人恼之,最终这人就会霉运连连,祸事不断,和常人无异,甚至还不如普通人,最后终其一生一事无成。”
少年这次没答话,也没再问为什么,只是一个劲的走子。
杨老头却说道:“所以啊,这些人就要谨言慎行,爱惜自己,就像人们常说的‘财不露白’,以防被强盗盯上,招来灾祸。哎呀,小子你这走法还是只顾头不顾屁股啊!”
杨老头盯着棋盘,少年的打法很是凌厉,一直压着打,车马已是双双过河,直逼大营。
杨老头显的捉襟见肘,只好调兵遣将,死守营地。
“反正还有一步就要将军了,顾不顾屁股也没事啊!”少年窃喜的说道,纠缠这么长时间胜利在望啊!
杨老头没有回答,而是一手磕烟灰,一手落好棋子“马”,笑问少年道:“小子,你是舍车还是舍马?”
少年傻眼的看着棋盘,不知道杨老头手中这匹马从那里冲出来,只好舍马保车。
杨老头又随手一步,反倒将了陈玄生一军,少年只好抽车回防,杨老头乘胜追击,连将带吃,不过几步,局势彻底反转。
少年落得仓促防守,最终落败。
两人一盘棋下了半个时辰,这才结束。
而此时闲汉子们也吃过午饭,开始出来溜达消食。
那些外乡人也三三两两的从这边穿行而过,个个锦衣华袍,与穿着土气寒酸的村民相比,形如云泥之别。
或许是因早上那事,村民们对这些操着难懂方言的外乡人多了些憎恶,朝他们的背影,往地上狠狠唾了几口吐沫。
这时,一名身着白袍的中年男子径直向这边走来,村民们也停止了不雅行为,聚集在一起开始了闲扯。
白袍男子则是来到少年身边,与杨老头面对面。
或许是出于憎恶,观棋的几名闲汉子转身离去,只有一人蹲着不动。
“要不你来下会儿?”
陈玄生摆好棋子,扭头对一旁观棋的汉子李二牛说道。
李二牛用小拇指抠抠鼻子,轻轻一弹,一团黏糊糊的东西落在白袍男子脚尖处。
李二牛又朝陈玄生摆摆手道:“不了,我在一旁看着就行。”
又转头,讪讪的向杨老头笑了笑,像为刚才的恶作剧邀功请赏一般。
杨老头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开始走子。
李二牛尴尬的挠挠头,蹲在一旁静观棋局。
白袍男子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陈玄生打法一如既往的凌厉,开局当头炮,夺一步先机,然后调车上马,突飞猛进,直捣对方大营。
杨老头走子还是一幅捉襟见肘的样子,堪堪顾住大营不被突破。
双方各走十七步,陈玄生又一次喜笑颜开——直捣老巢,胜利在望。
杨老头抽口烟说道:“小子,确定落好子了?”
少年点点头:“落好了。”
杨老头磕掉烟灰,朝陈玄生一笑,一记妙手,扭转乾坤。
少年哭丧着脸,开始在车马炮三者之间作出抉择。
杨老头摁上烟叶,笑看少年:“你呀,是只顾头不顾屁股。这样的走法,前面还可,越到后面越会力不从心,杀掉一个子,整个棋势就会崩溃。所以啊,小子你要学着点。”
少年点点头,看着如出一辙的将败之局,不知如何选择。
想了想,还是拿起大车,直接退回大营,防止杨老头后续进攻。
对于马炮,就任由杨老头挑着吃。
少年正要落下棋子“车”,被一张大手拦了下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