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正和谭炎健两个人相立而望,试完了这五十根笛子之后,两个人居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一根、两根,就算是七、八根宝笛,也无法给他们两个造成如此大的震撼!
五十支,整整五十支啊!
从普通的七个调,到倍低音大a,大g,还有倍高音的小c,各种调式全部都有,就是这样的五十支笛子,居然全都达到了“宝笛”的级别!
这就像是在沙里淘金的人,习惯了淘完几吨沙子,才偶尔拣到一颗金沙,偶然间却发现了一大捧金沙,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两个人都有些难以适应!
而站在他们两个周围的十几个笛箫专业研究生,表情也比他们两个好不到哪儿去!
传说中的宝笛啊,而且居然一次见到那么多!
他们这是在做梦吗?
良久,还是谭炎健先反应了过来!
“小谢,你刚才说,做这批笛子的人,他要卖多少钱一支?”谭炎健迅速地问道。
“两~~两千二。”谢文正下意识地回答道。
“我全要了!这五十支,我全都买下来,就两千二一支!你这里有没有刷卡机?我马上把钱打你给!”谭炎健迅速地说着!
“什么?你全要了?不行不行,这笛子不能全卖给你!”谢文正听到谭炎健居然要买下全部的五十支笛子,第一个反应居然不是惊喜,而是拒绝,至于五十支笛子转手之间,就可以让他纯赚一万块钱的事,他根本没考虑!
“为什么不卖?这笛子人家放你这儿,不就是卖的吗?人家都没说什么,你怎么还不卖了?”谭炎健一听这家伙居然不卖了,顿时有些急了。
“不是,老谭你听我说,我没说不卖,只是不能全卖给你,这些笛子,我要挑出一套留下来好好研究一下!”谢文正说着,看了一眼工作台上那堆黑色的紫竹一节笛,眼里全是狂热!
这些笛子,可都是普通的竹料啊,有的甚至还是边角料,不是根就是梢,可见制作者根本没有刻意挑选材料,就凭着这样的材料,居然做出这种品级的笛子,这制笛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不夸张地说,谢文正觉得称这个人为全华夏第一制笛大师,都实至名归!
这样的人做出的笛子,他怎么会舍得一次全卖出去?他要留下一套,好好研究一下对方制笛的手法!
“你要研究,也用不着留下一套啊,留下一、两支不就行了?我这学生下个月就要比赛了,急用啊小谢!再说了,你不是有那个人的联系方式?你看这快递单上都写着呢,你再让他做一批不就行了?”谭炎健急切地说道。
谭炎健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旁边那十几个研究生顿时醒过味来,有反应快的纷纷掏出手机,将那张快递单照了下来。那上面可是有着发货人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呢!这种制笛大师对于他们来说,可是难得的机缘!说不准以后他们再用到笛子的时候,还要找人家订做呢!
谭炎健这么一说,谢文正倒也反应过来了。没错,自己不是有那小子的联系方式吗?告诉他再做一批就是了。
想到自己刚才的失态,谢文正也有些哑然失笑,做了这么多年笛子了,还是头一次出这样的丑。不过那小子做笛子的技术,也实在是太逆天了些!此刻,谢文正心里,早已经生出了要亲自见一见那个楚扬的念头。
最后,经过一番争执,谢文正还是坚持留下了三根笛子,一根g调梆笛,一根d调曲笛,还有一根大a调低音笛,这三根笛子中,除了大a调低音笛外,其他两根的调姓都是常用的,这一批笛子里也有好几支,他留下一支,倒是也没多大影响!
一支笛子两千二,四十七支笛子就是十万三千四百元,虽然算不得巨款,也算是不少的一笔钱了。谭炎健在打款的时候,却是一点犹豫都没有,这笔钱最终都是由他的学生们出的,他只是代付一下而已,就算学生们用不了,这样的笛子,也是剩不下的。以谭炎健的眼光来看,这样的笛子别说是两千二一支,在那些真正有需要的演奏大家手里,怕是五千一支也会有人买的。毕竟金钱有数,宝笛无价!
临走的时候,谭炎健还一次姓在谢文正这里订下了一百支这样的笛子。虽然需要的价格超过二十万,但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笔大数目。再者,除了这些研究生,谭炎健还有不少社会上的学生,能被他带的学生,一般都是水平较高的,对好的笛子同样有着需求。就算没遇到这样的笛子,以前谭炎健也经常在谢文正这里批量订制这种高端笛子,而现在既然遇到了这种级别的笛子,谭炎健自然毫不犹豫地定了下来。虽然比起原来的笛子,价格贵了将近一倍,但如果都是这样的品质的话,他一点都不亏!
送走了谭炎健,谢文正一脸激动的研究起了留下的三支笛子!
做了二十几年笛子,谢文正见过的好笛子不知凡几,对制笛的每道工序也是了若指掌。可是,当他看着手里一根“华音”d调曲笛超过一个小时的时候,却是越来越疑惑起来。
这根笛子和普通的笛子并没有明显的不同之后,无论是开孔的手法,还是上漆,扎线的手工,都一般无二,甚至那根选用的竹材,也是普通货色。谢文正实在想不通,这根笛子的音色为什么会这么好,以一般的常理推论,这支笛子最多也就是普通档次而已。
最后,他把目光聚集到了吹孔和六个音孔上。
他注意到,吹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