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竟只是一个婊子……
这话像一泼冰水从头浇筑到秦萱的心里,将她一颗心浇的透凉,寒意一阵盖过一阵。
她爱他爱的视如生命,他骗她杀她全家,如今还要将她仅剩的尊严践踏粉碎。
呵。
从前究竟是靳司沉伪装的太好,还是她爱的太深,所以看得太浅,竟没有将靳司沉的狼心狗肺看个透彻。
“靳司沉,你告诉,你对我究竟哪里是真的?”
秦萱小脸苍白的几乎透明,晶亮的双眸空洞的看着靳司沉的脸,痛彻心扉的喃声轻问。
靳司沉的眉头轻不可闻的微拧了一下,尔后立即扬起,一把扼住秦萱的脖颈,“你果然蠢得可以,自然都是假的!”
彻底的绝望好似一发铁拳将秦萱一颗心敲击粉碎。
靳司沉松开秦萱的脖子,用力一甩,秦萱整个人摔在床板上,本就虚弱的身体被摔得生疼。
是了,果然都是假的。
如若是真的,靳司沉现在怎么可能对自己这般的粗暴?
可笑的是,她竟事到如今还在为此难过心痛,她果真是蠢得可以。
秦萱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眼睛看着床顶幔帐,一阵阵失神。
初遇靳司沉。
在一个杨柳河岸,她带着巧儿甩开了随从漫步。
突然就看见了满身是血被河水冲上岸的靳司沉,那时的他脸色苍白,头发散乱,实在体现不出半分的俊朗。
然而,就只是这么一眼,她却仿若前世就已经认识了他。
她的脚灌了铅似得,怎么也挪不了步子,任由巧儿拉拽着,还是走过去将靳司沉救了起来,秘密的带到了一个旅馆里安置着养了起来,精心的照顾着。
不知道为什么而爱,就那么一眼万年,她便把他放在了心底。
靳司沉渐渐的好了起来,许诺她三生三世只此一人,她便信了,一颗心交付出去,便再也没有收回来。
后来,她出去的频繁了,便被父亲发现,找到了旅馆。
父亲大发雷霆,用枪指着靳司沉的额头,逼着他离开,靳司沉不为所动硬着脖子说:如果离开秦萱,不如一枪杀了他。
父亲扣动了扳机,她不管不顾的冲了上去,挡下了那一枪。
子弹从她的肩胛骨,穿了进去,烧了三天三夜,到底是活了过来。
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她便向父亲哀求,求他让她和靳司沉在一起,余了半生,是爱是恨她都认了。
看了许久的幔帐,秦萱的眼睛酸涩难忍,眼泪滑过。
是爱是恨,她都认了……
可是现在,为什么,她认不了?碎成粉尘的心,为什么还会痛呢?
门外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哐当”一声门被推了开来。
倚在床上的秦萱朝着外面看去,一个穿着金丝滚花边的袄裙女子,带着两个丫鬟面色不善的过来了。
其中一个丫鬟朝着秦萱一声厉色道:“哼,姨太太看见夫人也不知道下床行礼么?”
姨太太?
哦,她昨天被贬妻为妾了,现在这个靳公馆的正夫人正是眼前的闵汐。
闵汐看着床上掩在被窝里的秦萱,脖颈之间满是红色的印记,恨不得立即上前将秦萱撕碎!
她闵汐的新婚之夜,新郎却跑到了这个贱坯的床上,她怎么能不恨?
闵汐好不容易忍住怒火,冷哼了一声。
“算了,不要计较了,毕竟秦妹妹的家人刚刚被钧座全杀了,免不了心里难过。”
“哎,只是难为妹妹了,即便这样还要服侍钧座,不过想必钧座不会将秦家的事情迁怒到妹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