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瞳孔,因为极度担忧而放大,干涩发红布满血丝,铮铮的看着军医,“为什么会中毒?”
“钧、钧座,属下也不知啊,必须要赶快急救,否则神仙也无力回天了!”
军医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别在裤腰带上了,随时都会掉。
靳司沉抿着呼吸,这种时候即便他想把这些废物都杀了,却也没有办法立即动手,只得抑制住松开面前的人,将所有的情绪隐忍下来,道:“快去!”
军医连滚带爬的出去,喊来了护士、助手,开始急救。
白色的床帘拉了起来,护士们壮着胆子将靳司沉请到了外间的沙发上。
各种的药水和医疗器材送了进去,空气中又是弥漫着强烈的消毒水的味道。
为什么会中毒?
怎么会中毒呢?
坐在沙发里的靳司沉怎么也想不明白,秦萱一直躺在床上都没有出去,进进出出的除了他就只有军医们。
给军医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下毒,除非他们不想活了。
最后思来索去,靳司沉的脑海中闪现中一个人的脸。
闵汐,行军多年,不但枪法一绝,用毒也是一绝,这给他帮助不少!
靳司沉手指捏紧,关节处发出“咯哒咯哒”的声音,侧身挥了挥手,一个随从弯腰上前。 xuli
“钧座。”
“把夫人给我请过来。”
“是。”
卫兵来请闵汐的时候,她正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下,一边晒着初冬的暖阳,一边缝制着一件小衣裳。
明黄色的,非常的可爱。
闵汐的神情很幸福,似乎正在想象着她肚中的孩子穿上这件小衣裳的样子。
“夫人,钧座请您过去!”卫兵打断了她的动作,弯腰唤着。
闵汐的手指微顿,脸上波澜不惊,咬掉了最后的一根线头,将小衣裳举起来,放在太阳下比了比,似乎非常的满意,小心翼翼的叠好放了起来,这才站起身。
“知道了。”
闵汐到了靳司沉的面前。
靳司沉神色肃然,端坐在真皮沙发里,修长的腿随意的翘着,军靴蹭光发亮,俨然一副审问犯人的样子。
闵汐不以为然,脸上带着温柔的光,轻轻的抚着肚子,声音软糯的说道:“钧座喊我来,可是想我们的孩儿了?他最近会动了,动的可欢。”
“是你吧!秦萱中毒,是你干得!”靳司沉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没有半分要分享她的幸福。
闵汐的笑停顿在脸上抬起眼眸看向靳司沉。
这个冷心冷意的人,果然她的从小追随,她的一颗真心,在他的眼里什么都不是!
她扬起下巴,掩在云袖下的手攥紧,带着鱼死网破的决绝,“没错,是我!你准备怎么样?杀了我?”
靳司沉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俯身逼视着她:“你以为我不敢么?”
“敢!你自然是敢的!”
“还有什么你不敢的?”闵汐眼角一滴眼泪滑过,声音突然就软了下来:“你说过的,等到你报了仇,你就会娶我,会永远敬重我,会把我放在你心上最重要的位置!”
“结果呢?你是娶了我,可是你问过你的心,你是心甘情愿、带着满心欢喜的娶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