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不告了,但是身为被告,贾琏妥妥白莲花出品,他要自证清白。
乾锦帝揉头,刚准备说一句三日后再审,那个被皇帝当庭甩了奏折的御史大夫李永又跳出来了,弯腰扬声道:“皇上,微臣认为贾琏既然如此信誓旦旦,不妨就给他个机会,让他说说!看看在人证物证俱在的情况下如何颠倒黑白。”一番话说的那个直抒胸臆,掷地有声,绕梁三日。
说完,李永斜睨了一眼跪地的贾琏,一道阴鸷飞快一闪而过。
士可杀不可辱,他就不过反问一句话就遭了如此的屈辱,恨不得死谏证风骨!!
……
…………
好想给他嘴里塞抹布!!
所有勋贵的眼都登出来的了,那啥姓李的真不愧是御史大夫啊~~~那个直言敢谏!贾琏都自报家门了,你当官就算有些能力,还拿勋贵当踏板的,但是在此之前,该学学知道哪些老虎虎须捋不得啊~~~
没、眼、见、的!
荣宁两府爵位如今都是将军,但大门匾额几十年了还是国公匾,不见礼部找麻烦吗?!
人开府老国公打天下扶持上皇,人爹救过皇帝命,人岳家替皇子被黑锅,人……贾赦那胡搅蛮缠混不吝的战斗力,你当初没体验过吗?刚两月前的想不起来了吗?!
果然是小家子,眼皮浅,不知道端的。
现在贾琏,不说子承父业,就单看那张脸,老一辈的还是心有余悸,清流中当年名声最旺的林家探花,也比不得张家三公子啊,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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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锦帝面色阴沉,极力克制自己外泄的情感。他似乎给了这些人太多的优厚,让他们忘记了自己的本分。以至于如今朝廷里清流勋贵两派势力失衡,麻烦事情一堆一堆又一堆,个个只顾着争名夺利,忘记了作为臣子应尽的职责,上忠皇帝,解忧愁,下为百姓,兴民事。
哎……这理念,好像是张家的祖训之一吧?
这才是真读书人的风骨,哪像这些。
乾锦帝冷冷的扫了一眼出头的李永,眼里露出一丝的厌恶。
本是贫寒子弟出身,年少有才,二十几岁便中了进士,又有同年房师看中,做事能力也有,对勋贵家有些意见,原本是把好刀,但这刀子插着插着,毛病愈发起来,芝麻绿豆的小事就各种蹦跶,现在居然往他身上插了!
但是所有人的视线集中于他。身为皇帝不好做出失态的事情,让人看菜下碟。
大殿静默,闻针可落。
忽地贾琏悠悠开口,“自当如此。”
这位不知道名字的大人,真谢谢您神助攻!
要是我真解决了,以后给你立个碑啊~~
四个字,把朝臣的视线瞬间吸引了过来,贾琏淡淡的开口,“臣请皇上允许派人跟臣往户部走一遭,看婚书,自辩诉状中第一条“停妻再娶”。”
“这派人去取便可。”乾锦帝语气冰冷道。但是说实话,心里也泛嘀咕不已,根据暗卫的调查,这贾琏的确孝期在娶,各种证据皆在,而且暗卫还查探出是他妻子唆使张华告状在先,不过……他哪里来的底气来反驳?略微思忖了一会儿,乾锦帝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的好奇之心。
“岂可,这诉状还告了荣宁二府与有司衙门官官相护,若让派人去取,苦主说各位大人又在包庇如我,还如何是好?!”贾琏躬身,“不妨原被告一起,皇上您在派人跟随左右,以保证绝无勾连之机。”
这到底是闹哪一出?!
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连乾锦帝也暗自纳闷,这般胸有成竹,让他觉得暗卫之语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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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站在户部户籍管理之地。
望着满屋子的文书,贾琏弯弯腰,“有劳诸位大人了,麻烦找出我当年成婚的文书。”
“小贾大人客气了,”户部小吏回礼,“此乃吾之本分,文书按着各族原籍排序,只不过费柱香的时间。还请诸位大人在大堂喝口茶。”
“是吗?”贾琏好奇状,看着人打开箱子,取出厚厚一叠,“我荣宁贾家一族便是俱在此箱柜中?”
“正是。”小吏低头翻阅文书,因此错过了贾琏眸子一闪而过的精光。
“两位内相,还有诸位大人,不妨先坐下喝杯茶,歇歇?”贾琏得到答案心满意足,留意了一把锁钥,逡巡了房子一圈,看着人十分贴心的说道。
“小贾大人客气了。”王全温和弯腰。他被当今派人看看贾琏到底打什么主意,可是看着依旧云淡风轻,跟张华叙家常的贾琏,脑子里混沌一片。
“诸位大人,找到了。”小吏把婚书递给贾琏,贾琏笑而推却,让人给都察院两位跟随而来的大人。
随后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回朝继续辩驳。
“皇上,在诸位大人的见证下,我贾琏在户部的婚书仅此一份,又何来停妻再娶之罪?婚,两姓之好也。若无三媒六聘,何来娶一词?因此,张华诉状此点不成立。”贾琏缓缓而道:“故此也没有所谓的停妻再娶,另强逼退亲,更是无稽之谈,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人的婚书自张华父母接到银两,便已经作废。”
又是口舌如兰的把一条罪状给抹掉,剩下的便是重头大戏,国孝家孝!
朝臣的目光都看着贾琏,这口才,真好!
贾琏叹口气,道:“我……”
只不过话还未开始说,忽地背后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咆哮怒吼着,“谁告我儿子的,给老子我站出来。爷保证给你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