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夕要知道陈老太心里怎么想的,估计能笑出声来,又想闹事拿捏儿子,又怕遭罪,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而且陈老太戏唱了这么久陈大山都没松口说不要米,陈夕倒有些佩服他了,也许陈大山真的开始改变了。
陈夕不知道,陈大山只是一时被陈老太吓傻了,忘了而已。
陈老太终于喊不出声来了,嗓子是又干又哑,陈大山只看着干着急却不拉她,陈老太气急,也不喊了,自己倒是爬起来了,她到水缸边舀起瓢水,咕嘟咕嘟的喝下肚。
嗓子终于舒服了,陈大山呐呐道:“娘,您好点没?”
陈老太喝水的手顿了一下,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二儿子的心算是彻底拉不回来了。
“咋,你是真想我死了你才高兴是吧,要不我也学那苏氏跳河去?”
“娘……”陈大山无奈的唤了一声。
“叫什么叫,等我死了你使劲喊……”
陈夕一看陈老太又有要哭嚎的架势了,弱弱的说了句:“奶,我好像听到大哥喊你。”
陈夕说的大哥即是陈武,陈老太竖起耳朵听了一下,不是好像,是陈武真的在叫她。
陈老太也不骂陈大山了,快步跑出厨房。
陈武睡的正香,被陈老太的哭嚎给吵醒了,心情非常不好。
他看到陈老太就怒吼道:“奶你干嘛呢,饭没做好,连觉都不让人睡,烦不烦啊!”
“奶不吵你,奶饭也做好了,这就盛来给你。”
“那你快点,这么冷的天我就不下床了。”
陈武打着哈气说了这么一句,陈老太被这么使唤没有一丝不满,屁颠屁颠的跑去盛饭了。
路过院子陈老头旁也不说叫陈老头吃饭。
陈老太把锅里那些个干面疙瘩都捞走了,再怎么说那也是干货,得留给她大孙子吃的。
锅里只留下浠的见底的玉米粥,陈夕见陈老太去伺候陈武去了,她伸头看了看,直到确信陈老太进了陈武的房门,才悄声对陈大山道:“爹,我知道米在哪。”
陈大山有些讶异,随即又释然了,二丫每天帮苏氏干活,家里就这么大的地方,估计是无意中看到了。
陈夕往柜子方向看过去,陈大山走过去打开柜门,皱眉道:“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哪有米?”
陈夕走过去,把上面的那些个破袋子拿开,漏出下面的米袋子来。
还有十几斤的白米,陈大山奇怪的咕哝着:“家里也没见吃,怎么就没有了?”
“上次大姑姑回来,我看到奶给她带走了。”
陈夕没看到陈老太给了谁,可刚来过家的就只有陈家大姑姑陈金花,而陈金花走后米就没了,不用想都知道这米去了哪里。
陈大山攥着米袋子的手一顿,自家咬牙省下的东西,都进了别人的肚子,那他娘刚刚还闹成那个样子。
陈大山一狠心,又多舀了半碗米,今天家里就吃顿好的了。
看到陈大山的动作陈夕乐在心里,她舔舔干裂的嘴唇,她早上醒来到现在可是滴水未进,肚子早就饿的没知觉了。
现在看来,估计有吃的了,前世在宫里什么没有,现在竟眼红起几斤米来,陈夕下定决心要挣钱,有了钱才一切都好说。
陈大山舀了米连洗都不洗直接就倒进了锅里,陈夕忙拦道:“爹,米是要捡过再洗的,不然会有沙子。”
陈大山不解:“这么麻烦?”
陈大山承认他不会做饭,对这些常识连个孩子都不如。
陈夕走过来,自己动手把陈大山倒在锅里的米又舀出来倒进簸箕历里。
陈夕没敢出去,只在厨房动作,小小的人端着簸箕颠起来,陈夕上下颠着,要是真正六岁的陈二丫或许会很吃力,可现在是力气突然变大的有着二十七岁芯子的陈夕,她一点不费力,可陈大山看了却决心里难受,他闺女还这么小就要做这么重的活了,还做的这么好,以前的他到底在做什么,是不是去苏氏不寻死他就永远自欺欺人的觉得他们过的很好。
陈夕颠出米里的碎稻壳,又将簸箕放到地上开始捡里面的脏东西。
陈大山看着陈夕小人家家的做事就有模有样的,鼻子发酸道:“二丫,让爹来做吧,你去休息会儿。”
陈夕挑捡的手明显的顿了一下,然后她故作不在意的样子道:“没事爹,很快就好了。”
陈大山拧眉忘忘天,心思一时有些复杂。
就在这时陈武的屋里传来“哗啦”一声,陈大山哥和陈夕都抬头看去。
“奶,你做的是人吃的么,等了那么久就吃这些个生面疙瘩,奶你要不想做给我吃就直说,你给我钱我出去吃去。”
这声音一听就是陈武的叫喊,陈夕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陈大山一抬脚就要过去,陈夕一看不好,他爹又要去做大孝子了。
陈夕眼珠子一转“哎呦”一声。
陈大山的脚步一下停住了,回到陈夕的面前关切道:“二丫,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快告诉爹是哪不舒服……”
陈夕挤着眼睛一脸痛苦道:“爹,我肚子疼。”
“怎么会突然肚子疼,是不是肚子坏了?”
“爹,我是饿的,从早上娘带我们出去,我们就没吃饭了,二丫肚子都饿疼了。”
“那你忍一忍,爹这就开始做饭。”
陈大山被陈夕忽悠的一时忘记了去看看陈老太的事,只忙着做起了煮夫。
而这会儿的陈老太可就没那么好过了,陈武那一碗的玉米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