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花椒娘和李大山定亲后,马小芽私下对李清凉兄弟的称二哥。
原来如此,花椒点头表示了然。
牛儿又跑起来,哒哒哒,速度似乎比先前慢了点。
一路过去没多久,便碰上村长家的牛车,牛寡妇和牛杏赫然坐在里头。
花椒看牛寡妇与村长媳妇坐一处,心头说不出的滋味,真是明目张胆,也不知村长媳妇是否知晓他们间的事。
王春雨瞅见花椒,但一改之前的热情,侧过身只当没见,倒是牛杏,向花椒挑了下眉,一脸得意。
“咦?”在牛车超过一段路后,花果突然咦了声,很疑惑的样子。
几人看向他。
“王春雨咋突然转性了?刚刚竟然没喊我们,之前还兴冲冲地追上来呢!”
花椒:
你这是犯贱呢,还是犯贱?私底下骂她最厉害的是你,逃得最快的是你,现在惦记人家的还是你?
气地白了眼,“干啥,你想她啊?”
“哪有!”花果急得否认,“我那不是好奇么。”
王春雨近来的做派马小芽他们都知道,照理来说刚才确实反常。
“莫不是转性了?”
“说不定是换手段了呢?没听说过个词吗,欲拒还迎。”
然后,花果几人很认真地思索片刻,齐齐摇头,“没听过。”
花椒:
赶到杏花村头时,已至申初,本灼烈的日头在两刻钟前时隐入云中。天色逐渐暗沉下来,没有半点的预兆。
果然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在花椒一众停车在屋前,天色已暗沉得似乎下一刻就要塌落下来,看得人心头难免慌慌。
马大爷老夫妇一个劲儿地道谢,若非花家捎一程,恐怕今儿他们一家都得淋雨。
“轰隆!”
伴随一道亮白的似长树根般的闪电,雷声霹雳,将才醒未清明的花珠吓得一哆嗦,哭嚷起来。
于是,在院里收干菜干肉条的花舅母听见了,忙得小跑去打开大门。
“哎哟,回来啦?快快,赶紧收拾,进屋。”
拄着拐的花根也从屋内出来。后头跟着从厨房里小跑来的花椒娘,袖子挽起,手上湿漉漉的。
随着第一声雷鸣,后轰隆隆开始,震人耳膜。天又暗下几个层次,就似快入夜一般。
唯有天际时不时出现的有婴儿手臂粗的闪电将天际亮如白昼。
“轰隆隆!”
又一大声。
老大少小一起帮忙,很快将牛车卸下,推进院中,两头黑牛也被安置于牛棚中,喂了水草。
“噼啪——轰隆——”
花珠吓得捂住耳朵往屋里躲,花椒娘正将屋内的灯点起。
花果花椒李家兄弟四人怕归怕却更刺激。兴奋地站在门口边,看外头黑沉沉的天和刺眼的闪电。
别说,每次出现的形态都不同,换个角度看,确实很美。
尽管过去几次花椒已看过许多次,但每次看到依旧兴致不减。她上辈子,看到如此天然的闪电的次数,可是寥寥无几。
在那个世界,雨雪雷电这种本该是纯自然的自然现象的表现,几乎不存在了。
大多都是由人制造出来的。
“赶紧地回来,躲着些,小心给劈着。”花大娘瞅四只兴致勃勃的样忙道。
说话的功夫,暗沉的天东南方向亮起红意,橙红更深的颜色就似傍晚的云彩。
“天上竟还会有这种变化?”花果呢喃出声。
并未如昙花一现,颜色反而愈亮,范围也愈大。转眼就蔓延至大片,橙红也变成血色,点亮半边暗空。
一般深如黑夜,一般红如血海,这组合惊艳又诡异。
“爹娘,你们快来看,奶奶,那是啥!”花果惊唤。
“是山火。”花根拐着过来,看眼就道,“应该是时才的雷电,把山上树木给烧了。”
“不应该是秋冬季才更易着火吗?”花椒觉得奇怪。
照理说,夏日即便日头烈,温度高,可湿度也高,不应该会着火啊。
“夏天着山火,确实难得见,不过并非就是不可能之事。”李大山接道,“看样子,要不了多久。”
树木葱茏翠绿的,即便其中有枯死,被燃烧,但总体还是湿度大。且瞧着,一会应该就要落雨了。
果不然,一阵狂风大作中,如黄豆粒大的雨点倾盆而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窝点。灼热的地面在雨水浇灌下腾起一阵烟雾,带着土地独有的味道,和湿润的气息。
花椒站在门旁,尽管隔了一个廊檐,依旧有雨水扑到身上。
东南处半空的通红,在大雨持续近一刻钟后,逐渐褪色,与其他的天色一般。
此时,暗沉得死坍塌下来的天空也明亮起来了。
随即瓢泼大雨变得淅沥起来。
再放晴时,天空蔚蓝澄净,夕阳还露着大红脸,染得天边的云如彩链般耀眼。
六月天的雨,果然果然任性。
雨后的山村,到处弥漫一股泥土与草木混合的气息,花椒最喜欢的味道。
山里,味道应该更大。
这么一想,花椒跃跃欲试。
“别想着往山里跑,在家好好呆着。”花大娘风风火火走过花椒身边,冷哼道。
引得其他人注目。
花椒:
婆婆,你是我肚里的蛔虫么?
“实在闲着没事干,去后头菜地里拔草,喂野兔。”花大娘分派任务。
于是,花椒几个小的很乖觉得去了后头菜地里。
雨水过后的菜地,有些凌乱。一畦畦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