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指着街角对面的祥云酒肆,如此跟云飞扬道,显然是让云飞扬跟自己去那家,黑衣男子话音一落,云飞扬只是面无表情地点零头,很快,两人一马就朝着祥云酒肆走去。
祥云酒肆的店伙计在看到云飞扬他们时,很是热情地迎上前,从黑衣男子手中接过了马,另一个店二也跑过来,亲自领着云飞扬跟黑衣男子进入酒肆。
楼下大堂其实也有空位置,但考虑到私密性,云飞扬跟黑衣男子选择了二楼的包厢,店二将两位贵客送到指定的包厢,而后就下楼准备两人所需的酒水,茶点去了。
云飞扬跟黑衣男子相对而言,最初四顾无言,很快,店二又端着摆放着酒具,茶点的托盘敲门进入了包厢,店二很是细致地介绍了一番,而后就离开了,店二也很敏锐,他能够察觉出来,云飞扬跟黑衣男子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甚至可以有些……剑拔弩张了。
但很擅长察言观色的店二也不敢多话,在摆放好茶点之后,对着两个气氛古怪的客人弯了弯腰,而后就离开了,离开前还很是贴心地将身后的房门带拢。
等周遭都安静下来,且再无闲杂热的打搅之后,云飞扬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漆黑如墨的双眸幽深如古井寒潭一般,云飞扬没时间跟黑衣男子打哑谜,也没时间磨磨唧唧,他表情讳莫如深地看着黑衣男子,轻启薄唇道,“穆梵臣,明人面前不暗话,我已经去过故居了,而且我也看到了……她们母子。”
虽然云飞扬已经竭尽全力让自己保持克制,但他的表情还是泄露了自己的真实情绪,云飞扬目光幽幽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穆梵臣,显然是在等穆梵臣对此事做出该有的解释。
其实在漠都看到云飞扬的时候,穆梵臣就已经猜到云飞扬势必已经前往过故居,但穆梵臣并不怎么在意此事,因为早在穆梵臣出现在皇城,且在老穆王府见到云飞扬的时候,穆梵臣就知道此后云飞扬一定会各种深挖,漠都这边,云飞扬势必也不会轻而易举地放过。
穆梵臣既然敢在云飞扬面前暴露行踪,就意味着他早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准备,甚至可以,穆梵臣就是希望云飞扬能够来漠都,亲自看看。
云飞扬这话一出,穆梵臣黑眸划过了一缕暗芒,转瞬即逝,他微微勾了勾唇瓣,可眉眼之间的冷意却格外明显,很快,穆梵臣就言辞犀利道,“如今看你一个人独自出现在漠都,这就证明你并没有将我的事情透露给凤无痕知晓,云飞扬看来你也是有私心的啊。”
穆梵臣突然将话题转移到凤无痕身上,而且在起凤无痕的时候,穆梵臣黑眸之中的厌恶跟深恶痛绝呈现得淋漓尽致,很显然,在穆梵臣的心目之中,凤无痕不是什么好东西。
原本穆梵臣其实比较希望云飞扬能够将他的消息透露给凤无痕,毕竟穆梵臣早已经期待着跟凤无痕的正面较量,而且他也很想看看但凤无痕再度看到他的时候,又会露出何种表情呢?
可所有的期待还是再一次落空了,不管云飞扬出于什么目的没有将他的消息给凤无痕,这对穆梵臣来都不是什么好事,毕竟穆梵臣已经设好了罗地网,就是迎接凤无痕,但云飞扬的做法却让穆梵臣很是失望,虽然穆梵臣心里很不爽,但他不傻。只要稍微分析一下,就能够知道云飞扬究竟是出于什么考量,才有意向凤无痕隐瞒他的消息。
可不管怎样,这对于穆梵臣来都是一件不太美妙的事情,毕竟这又再一次打乱了他的部署,让他不得不重新调整策略,穆梵臣也算是错估了云飞扬,他以为云飞扬一定会情绪失控,而后就直接一股脑地将他的消息透露给云飞扬,毕竟上一次在老穆王府的时候,穆梵臣已经将自己的恶意原原本本地呈现给云飞扬,就是希望能够借由云飞扬的嘴宣扬出去。
也许有人会问,穆梵臣为何不直接去找凤无痕,那样岂不是还可以打云飞扬一个措手不及吗?可穆梵臣其实也受到了不的制约,而这个制约决定了他根本就不能随心所欲地按自己的想法做事,这也是为什么最开始穆梵臣打的就是云飞扬的主意,只是如今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个结果。
穆梵臣难免会有些意难平,脸色自然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穆梵臣直接质问起云飞扬来,显然还在等云飞扬正面回答,闻言,云飞扬只是轻扯薄唇笑了笑,笑容却有些冷冰冰的。
看到云飞扬这样,穆梵臣眉心狠狠一皱,片刻之后,穆梵臣耳边传来了云飞扬的清冷嗓音,他一语双关道,“穆梵臣,你也不用老是想着如何利用我?穆王府早年跟冥王府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我其实只是一个外人,我知道的既不多,也不全面,白了,我也没立场介入,归根到底这还是你们的私人恩怨,而且还时隔久远,要怎么做,想怎么做,都是你们双方的事情,我没必要跟着掺和不是吗?如果你是想打我主意,让我给你当什么传话筒,恐怕只能让你失望了,我云飞扬没那种爱好,也不会让旁人利用……”
云飞扬直接当着穆梵臣的面,将自己那略显强硬的态度了出来,他目光幽幽地看着穆梵臣,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惧色来,既然如今穆梵臣也都是敞开了,他当然也不会浪费任何时间。
云飞扬这话让穆梵臣脸色越发阴沉,他别有深意地看着云飞扬,目光阴恻恻的,云飞扬只是一言不发地迎视着穆梵臣的眸子,两人之间涌动着一股让人压抑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