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绣又吞了一颗丹药,看了眼狼藉的左臂,将衣袖放下,而后顿了顿,还是起身掠到了婆娑树上。
宫离澈便站在星河外,看到她便要走过来,被云锦绣随手挡在外面:“有事?”
“云锦绣。”他咬出她的名字,狐尾也火大的扫着,“你非要跟本座怄气?”
“没有。”云锦绣扫了他狐狸尾巴一眼,“没事的话,我修炼了。”
她说着便要回到星河,却被他一把抓住右手。
“之所以解除封印,全不过是因……”
“不要说了”云锦绣蓦地将他打断。
他为何要解除封印,又要做什么,那都是他的秘密,或许也是她与他的,却绝对不是他们与冥玦的
他不言语了,只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那眸子,冷定看人时,竟令人有种惊悚般的压迫。
以往她很少有这种感觉,全不过是因,他看她时,总是目含温柔。
云锦绣只觉心脏,小小的被什么刺了一下,接着便有些慌。
她想要将手收回,可却被他攥的紧紧的。
“宫离澈,你松手。”
“若是叫宫离澈的松手,你会不会再也不将他搭理?”他唇线微微的有些紧,然却不依不饶的看着她。
云锦绣心口微颤,下意识道:“怎么会?”
她没想到,这么寻常的三个字,便让他突然的就有了活力:“若是叫宫离澈的松手,你会不会给他一个机会解释?”
云锦绣微微凝眉:“得寸进尺是不是?”
他坦坦然的点头。
云锦绣抿唇,对于他,她越来越难冷着脸的。
刚要开口,左臂便猛地扯痛起来。
她有些急的蓦地甩开他的手:“不必解释了。”说罢,便进了星河。
宫离澈僵立在星河外,整个人都布着一层寒霜。
远处,黑白对视一眼,退的远远的。
麻袍老者干咳一声,刚要上前准备开口打破一下冷冰的气氛,便被一股汹涌而来的可怕妖力给惊的倏地后退百余丈。
星河外,云锦绣猛地听到“砰”的一声重响,不由一怔。
这星河,若是宫离澈强行进来,是绝对随时进出的,只是若是他强行破开她的封印,必会给她带来反噬。
她蓦地回身看了一眼封印,好端端的,心思动了动,终是不放心,还是出了星河。
外面一片狼藉,黑白东倒西歪,宫离澈却是木桩子似的立在星河外,她一出来,便正好与他的视线撞在一起。
他目光深深浅浅,还有些委屈,却浑然没有一丝罪魁祸首的自觉。
赛西施他们听到巨响,也惊慌的跑了过来。
“锦绣,发生了何事?”
云锦绣瞥了他一眼,开口道:“没事,不知谁家的畜生犯病了。”
赛西施嘴角微抽,小心翼翼的看了宫离澈一眼,目光一闪,似有所了然,只笑道:“那我便放心了,纪玄亦说你受了伤,可是好了?”
云锦绣微微点头,却未多言。
赛西施却是极聪明的,笑了笑道:“你淬炼的精血唤醒了水儿的血脉之力,这丫头已闭了死关,破关后,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云锦绣微觉欣慰。
那怪东西吸食了血池里所有的血液,若非是冥玦的精血,对于水月皇室来说,也算是一大收获,好在她已将那血液淬炼干净,而魂火也彻底的催活了血液里的血脉之力。
“这几日,你只安心闭关,水月国的尸人群,雷国找到了办法,正派人赶来,想来很快便能赶至。”赛西施冲云锦绣眨了眨眼睛,笑道:“这世上,还真是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云锦绣:“……”
风月上的事,都是骗不过赛西施的眼睛的。
赛西施这才转身,一把拉起东倒西歪的黑白,还毫不客气的在白鸦屁股上拍了一掌,这才往白鸦面上吹了口烟圈扬长而去。
白鸦无限惊悚:“是我的错觉吗?我竟然被食物调戏了”
黑鸦道:“是的,我也出现了这样的错觉。”
云锦绣嘴角微微抽了抽,她这才转身,准备与宫离澈好好说一说,可看到他落在自己左臂的视线时,云锦绣身子蓦地一滞。
左臂已狼藉的不堪入目,且为了下次不再忍受皮肉之苦,她并未催生新的血肉。
“手臂怎么了?”
宫离澈目光微微一凝,未等云锦绣有反应,已然将她禁锢在怀里,随手便来挑她的左臂衣袖。
云锦绣一慌,蓦地避开:“你怎么了?”
“疯了。”
他眸光微深,手却固执的探落在她的左臂上。
云锦绣刚要挣扎,然下一瞬,身子便再不能动弹。
而宫离澈的手,已落在她的衣袖上,却未握到滑腻纤细的手臂,只触碰到一个硬邦邦的骨头。
接着,两人的身子都是顿住了。
云锦绣脸色已极端的不好看,声音也冷了几分:“你若再继续,日后,我不会再搭理你。”
宫离澈随手撩起她的衣袖,眸子蓦地阴沉下来。
原本光滑白嫩莲藕般的胳膊,此时却被烧的焦糊破碎,甚至能清晰的看到白骨。
最触目惊心的是,其中一截白骨,已被煅烧的发黑,甚至出现了裂痕。
宫离澈看向她:“怎么回事?”
他再无之前的好颜色,一双眸子盯看着她,全无温度。
云锦绣漠然着脸不说话。
“尸界?”两个字,几乎被他咬出刀子来。
云锦绣凝眉,她原本打算当真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