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母问她:“不回家?你怎么没跟妈妈说呢,不回家你住在哪里?”
路父也说:“就是,一个女孩子,你住哪里爸爸都不放心!”
路丛珍没想到他们反应会这么大,她笑着让他们别担心:“哎呀,你们这么激动做什么?我能住哪里,我还不是住宿舍啊。我托学长帮我找了一份兼职,就在学校旁边,所以住在学校要方便一点。”
路父还是不太放心:“你一个人住在宿舍里安不安全?都放假了就不要做什么兼职了,你上了一学期的课,还是回家好好休息,别让爸爸担心。”
路丛珍一笑,宽慰他道:“不辛苦的。我在一个有钱人家里做暑期家教,就是课程排的满了一些,但是课时费很客观哦。”她这么说着,转身从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信封交到路母的手上:“妈,这是这周的课时费,你帮我存着吧,我怕放我这没两天就给花光了。”
路母捏了捏信封的厚度,有些惊讶:“这只是一周的课时费?这么多!”
路丛珍好像很骄傲的对她眨眨眼:“那可不,都说是有钱人家了。”
路父到底还是有些阅历,晓得钱不可能白来,不由沉声问:“珍珍,只是做家教怎么会有这么多钱?有钱人家里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来的太容易的钱,你一定要小心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问题。”
路丛珍乖巧地点头:“我知道的。我家教对象是个小孩子,但是太调皮了,所以人家才给这么多钱吧。”
路父还是有些不放心:“总归还是要注意些。”
路母见这父女俩的表情一个比一个严肃,忍不住出声道:“好了好了,难得珍珍找了一份这么钱多又不累的工作,老路你就别操心了,女儿这么大,自己有眼睛还不会看吗!”
路父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皱着眉头道:“女儿大了怎么样,她在我这永远都是小姑娘。我自己姑娘在外面打工,我这个当爸爸的操心有错啊?”
路母闻言无奈一笑,伸手将他身后的枕头竖起来让他靠着舒服些:“是是是,你没错,你都没错,行了吧?”
这时,病房门被打开,是路父的主治医生进来查房了。
“路工,今天感觉怎么样?咦,今天女儿来啦。”
路父的主治医生姓周,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高高瘦瘦的,带着个眼镜,为人不错,对路父一向很照顾。
路丛珍起身跟他打招呼:“周医生好。”
“你也好。我先给你爸爸检查检查。”周医生拿出口罩开始给路父进行常规的查体,查完后他摘下口罩,拍着路父的肩膀说:“路工,今天女儿来,心里激动了吧!”
路父哼哧哼哧地别过头去不愿答话,还是路母笑着点头:“是有点儿。每次珍珍来,他都得兴奋好一阵。”
周医生了然点头,继续对路父说:“路工,好好休息,注意情绪。”
检查完了路父,他又去给病房里其他的病人查体。
路丛珍听出了周医生话里的意思,待周医生离开床边后她就板着脸严肃对路父道:“爸,你是没见过我吗,我来看你,你瞎激动什么呀!你要这样,我以后都不敢来看你了。”
路父眼睛一翻,脸上一副委屈的模样,嘟囔说:“这不是有几天没看见自己姑娘了嘛!”
路丛珍和路母看见路父这像个小孩子一般的模样,都忍不住笑开了。以路父为中心,病床周围的气氛十分愉快融洽。
尽管路父是在住院,但路丛珍时常觉得只要一家三口能像这样开开心心的在一起,有再多的艰难险阻她都不怕。
有爸妈在的地方,哪里都是家。
周医生查完房,又跟路家三口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他前脚出门,路丛珍后脚就拿起桌上的开水瓶摇了摇:“妈,没水了,我去打点水回来。”
病房外,路丛珍叫住周医生:“周医生,我有点事想请教请教您。”
周医生顿了一会,点点头,将她带到医生办公室里。
路丛珍坐下后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周医生,我爸情况怎么样?”
周医生这时神情没有之前那么轻松,他打开病例本递给路丛珍看,语气有些凝重:“实话说,不太好。”
路丛珍接过病例本,上面记录的一些医学术语和医学报告,她都看不太懂,她只能听懂周医生说她爸爸情况不太好。
周医生叹了口气说:“路工这个毛病属于非常严重的瓣膜病,之前的手术只是帮他修复了瓣膜,改善一些症状,但他现在开始出现心衰的迹象了。”
路丛珍闻言头皮一阵发麻,心口倏地收紧:“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周医生说:“我之前也跟你母亲说过,这种情况除了药物治疗,最理想的方案还是手术治疗,你爸爸现在的情况只有换心,只是换心这个费用不在医保范围之内,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路丛珍眼睛都不眨地接话道:“没关系的周医生,只要能救我爸爸,钱的问题我们一定会想办法。”
周医生点点头示意她不要急躁:“你妈妈也是这样说的,我也已经帮你爸爸办好了器官移植的排队。但我国目前捐献的器官来源很少,这排队少说半年,多的排队一两年的也不少见,你爸爸目前的情况,很难说能不能等到那么长的时间。”
路丛珍心跳一顿,接着又开始疯狂跳动,她的声音开始有些哽咽了:“我爸他,有那么严重吗?”
周医生实事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