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楼下,天色渐晚,很多外出巡视的士兵都已经回到客栈,众人纷纷坐下喝水吃饭,文桑和宇文临在人群中异常显眼。
“文桑,能否把遇难的子民的信息给我,我不相信这些人真的没有什么关联。”
宇文临执着的事应该都有他自己的道理,文桑公主没有拒绝,他想要的她可以给,只是宇文临似乎有些急切,她来此一月有余,都不曾像他这般焦急。
“临,你似乎很着急解决这件事情?”文桑问出口,宇文临浅笑不语,文桑又道:“你向来喜欢以静制动,这次你变了。”
“文桑,一来,我不想再有无辜的子民受害,二来,我想去找一个人。”
一提到另一个人,文桑放松的情绪毕竟紧张了起来,像是刺猬露出了自己的刺,一场的敏感。
“谁?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宇文临不回避,坦然道:“我的王妃。”
文桑公主捧着一杯茶,热气腾腾的茶水氤氲了原来的容貌,看不出是悲是喜。
夜里,那老人家在客栈里闲逛,这虽是个老太太,可见她踱起步来,没一点老人家的样子,昂首挺胸的,身子站得挺直。
就是少了一些闲适,更多的是愁容。
“老人家,您大半夜的怎么不睡觉呢?”
走入中庭,一棵槐树遮住了本就灰蒙蒙的夜色,抬头只见整间客栈灯火阑珊,客栈围着中庭的槐树而建,文桑公主的声音从客栈二楼传来,老人家闻言又佝偻这背,这才回头看去,见文桑公主沿着木板阶梯下来,很闲适的脚步,一声一声踏在木板上,有咚咚咚的脆响。
老人家的心跳和着她的脚步声一起,一拍一拍地跳动着,似乎她发现了什么。
“老人家,挪木格的夜里这么寒冷,你看你,穿着单薄还要出来。”
文桑公主捋了捋老人家领口袄子,语气晦涩不明,听不出责怪,却也不是心疼。
“公主,老身思念亲人罢了,公主怎么也没歇下?”
文桑公主莲步轻移,没问她关于她方才站得挺直的问题,惆怅道:“本公主有心事,睡不着。”
“公主为此次灾害劳心费神……”
“不是这个事!”
老人家语速慢吞吞的,还未讲完,被文桑一口犀利的话语否决了,老人家识相地垂下眼眸,只得默默倾听着。
许久,才听得文桑发出一声哀叹,“唉~”
“公主因何叹气?”老人家好奇问。
“本公主在汗照呼风唤雨,却是对临一点办法都没有,岂能不愁,老人家,你可别说我啰嗦,我就是想吐一吐心中不快。”
老人家目光闪烁,偏偏文桑没有注意道。
“老身洗耳恭听。”
“老人家,你是不是想看月圆?”
文桑公主一问,老人家眉眼突地跳一下,只是她说的却也是事实,月圆月缺月满天,人聚人散太无常。
“是。”老人家老实点头。
“我也想看月圆。”
瞧着她眉间淡淡的哀愁,多半是遇事不顺心,只是老人家还不解其中意味,又听到文桑公主怅然道:“我等了他太久了。”
次日,天空变得灰蒙蒙的,似乎是风雨欲来。
“年幼的孩子,垂暮的老人,乳娘…还有孕妇,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关联,就连家庭背景也牵扯不到一块去…”
宇文临抚额,揉了揉眉心,阖目养神,房门没有关住,门外老人家提着食盒,见着他这痛苦的神色,心里抽痛了一下,竟觉得此人可怜。
“叩……”
一声清脆的敲门声,宇文临闻声睁开惺忪的双眼,把手放下来,见着门口是那老人,只是今日的她精神格外的好,腰板子也挺直了,宇文临端坐着。
“老人家请进!”
老婆婆闻言迈步进屋,靠近了见着宇文临双目无神,布满了血丝,老人家紧咬着嘴角,忽地低下眼眸不想看他这副模样,道:“靖王,这是厨子给您准备的早粥,乘热喝了吧!”
宇文临见她分明有几分回避,不知是否是心虚,宇文临揽过老人家放在桌上的米粥,问:“老人家,我脸上可是有什么让你害怕的东西?”
老人家闻言肩膀忽地抖了一下,竟不知如何回应他,又缓缓抬起头来,苦涩笑道:“靖王说笑了,老身说了您可不要生气。”
“老人家但说无妨。”宇文临喝着粥,淡淡道来。
“靖王过于劳累了,近日应该是休息不好,现在目中无采,血丝也多了。”
宇文临抬眸瞥了一眼那老人家,却见她一直是淡淡的担忧神色,从进门到现在就没变过,这关怀的目光他没看出一点虚假,宇文临忽感心头一暖,这老人家八成是感谢他与文桑的相助。
“老人家,多谢!”
不知不觉地,他说出谢谢的话,老人家显然也是猝不及防,一时语塞,过了片刻后知后觉才觉惶恐不安,“靖王这不是折煞了我老婆子嘛!”
“老人家,您先下去吧。”
宇文临说罢,老婆婆并未立即退下,又道一句:“靖王,请恕老身多言,既然从已故的百姓身上并未查到什么,何不守株待兔,等狮蚁再一次出现。”
宇文临看着老婆婆,总觉得这老婆婆眉眼与一个人很像,可那个人却不是他熟悉的人,不过一面之缘罢了。
“老人家,若是狮蚁一直不出现呢?一日两日本王可以等,四五日也可以等,可若是十天半个月,本王不想等,也没时间等!”
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