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夹击,红绡被压挤在其中,就连喘一下气都觉得困难,两边都是遑不相让的人,她一个小小丫鬟,却是在现在一言一语都必须斟酌细量,关乎生死。
“我,我……我不知道!”红绡被吓得够呛,在两方的夹击之下,无奈失声而出,“锦盒是在两个妈子手上出事的,不关我事!”
“母亲,红绡的话也够明白了,接下来该如何裁决,还望母亲定夺!”方侬何尝想一拖再拖,红绡明显懦弱,根本不是个坚决的人,在两方的压迫下,她只有慌张,再无其他。
戚氏也恨铁不成钢,原以为丫头伶俐,却没想到成事不足。
“母亲,事情再拖下去,传到了宫里,对相府也不好,这事情再明显不过了,罪魁祸首,要么是这两妈子,要么……是红绡!”方侬望向了一脸苍白的红绡,淡淡的说着。
原本,方侬还打算着这个丫鬟能有点眼色,却没想到胆小到现在这种地步。既然人才,方侬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这个丫头决计不会留得太久,无论是她,还是戚氏!
“既然如此,家丑不可外扬,一并解决了就是!”戚氏看似也不情愿,三个安插近去的人,被方侬这么一搅和的话,再保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故而不痛不痒的说着。
只是在她的心中一直很不能释怀,这千般心思怎可如此就付诸流水?
“不,不要啊!”两个妈子一听到连戚氏都这么说了,顿时慌张了起来。“夫人你不能这样,我们效忠于你的啊……”
哭嚎的声音顿时充斥着整个东厢房,方侬望了一眼红绡,眼中既无怜悯,也无讥讽,只是堪堪转过身子朝着戚氏微微一福身,“谢母亲做主!”
“不,不关我的事,夫人,求夫人开恩,求夫人开恩啊!”红绡也在这一刻失声喊了出来,见戚氏无动于衷,红绡便将身子爬到方侬的脚边,拽着方侬的裙角边,“xiao姐救我,救救我吧,珍珠之事,真的与我无关,两个妈子的错,她们不该偷盗珍珠,求xiao姐……求xiao姐救救红绡吧!”
悲戚的哭喊声,方侬但只依旧淡淡的望着她,没有开口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将身子偏颇的移开了一下,撇开红绡的牵扯。
见方侬此刻无动于衷,就连在一边的香芹这一刻也有些侧目的望着方侬,只是没有言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三个人被护院拉了下去,哭喊声逐渐的远离了这东厢房。
戚氏虽然心有不甘,方侬特地将这三个人牵扯到自己的东厢房来让自己处决,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让戚氏再次对方侬恨得牙痒痒的了。
“既然母亲还了阿侬一个公道,阿侬也该告辞了!”此处,方侬不想停留,在见到那三人被处置了之后,方侬也告辞。
戚氏脸色难看,只是挥了挥手,方侬便退出东厢房。
见方侬离去,圭嫂终于凑了上来,“夫人,今日之事,大可不必让这个丫头的,她分明是做给夫人看的,才派过去的妈子,在竹萧苑连脚都还没站住,夫人就这么处置了,未免可惜……”
这两人是圭嫂找来的,对于这两人暗中的手段,圭嫂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如此还未曾施展开来,就被方侬这么陷害下来,圭嫂不免觉得可惜。
“杀鸡儆猴,与其说是我处置给整个府里的人看的,倒不如说是那丫头给我的警告,以后别再妄想往她的身边安插人手!”戚氏忿忿的说道。
“她手脚这么快,连这两个老辣的妈子都措手不及,就证明她们没用了,留也没用!”戚氏即便是再忍不下这口气也得忍下去,“这事情要是闹到宫里的话,就不是处置掉这三个贱婢这么简单了!”
这一点,也是戚氏最为在意的事,而方侬也正是拿捏好了这一点,才光明正大的将人押到东厢房来给她处置。
“弃车保卒,夫人的意思老奴明白。只不过,以后想要再对付她,就未必这么容易了!”这是圭嫂此刻最大的担忧。
“在相府里收拾不了她,那就找机会把她圈出去,到时候看她还怎么嚣张?”戚氏愤然说道。
东厢房外,渐离渐远,可是远声传来的哭喊声,却是越来越盛。
香芹跟随在方侬的身后,在听到身后嘶鸣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不禁停住了脚步,回首望向那一片偏僻的林荫道。
方侬在前面觉察到香芹的住步,也停了下来,问:“戚氏的人,你也会动恻隐?”
香芹的神情带着凝重,沉吟了一瞬,“我和红绡是同时被调到竹萧苑的!”她淡淡的说着,“刚到竹萧苑的那一天,红绡在哭,追究原因,却是之前在清宵庭伺候方翎,经常被虐打!”
“你可怜她?”方侬再次淡淡的问。
“戚氏母女两如何我知道,但是红绡的话,她至今都不曾对xiao姐你做过不轨的事!”香芹实话实说,想求情,却是最后缄默了下来。
方侬沉吟着,却是最后以一句“走吧”结束了这场谈话。
香芹望着方侬决绝的身影,也不知道该当说些什么,红绡确实无辜,但是也确实是戚氏的人,这点毋庸置疑。
她也知道,多留一个人在自己的身边,就是多一分的危险,方侬这么做,也不过是和戚氏相较谁比谁狠,谁就能立足更久,如此作为并非有错。
只是,也太狠了些。
快步跟上方侬的脚步,香芹便不再多说什么。
只是,在香芹跟上方侬的脚步的时候,忽然从那道上,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