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寒冷,映入方侬眼中的是一个被雨淋得透了模样,孟轲长得十分的俊俏,这种俊俏与慕容烨、慕容旭这种天生从骨子里带来的高贵不一样。
如同是粉雕玉琢的一般,清透中带着纯净,神情之中更是如同一汪清泉,一望就能见底。
孟轲见方侬肯来开门,兴奋不已,“还好,我以为您出了什么事!”
“这么晚了,你去而复返,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方侬询问着,还是说前厅又出了什么端倪?看这一直,又不像。
但见此时的方侬一身束身衣裳,平素不易见人的模样,此时站在他的眼前,不禁让他害羞的将头低下。
在低下头的那一刻,却瞥见了方侬脖子上的那道鲜红的伤,才记起自己这一次折返回来是为了什么。
孟轲忙从袖子中取出一个青花小瓷瓶,白白净净的,与他的人一样。
他将那小瓷瓶递到方侬的面前,“给……这是我向管家要来的,我知道xiao姐房中现在肯定什么都缺,如果留下了疤痕那可就不好了!”
方侬迟疑着望着他递过来的这个小瓷瓶,心中狐疑着,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男子的话。
在这方府之内,前一刻她的妹妹才送了一根毒簪给她,这一刻这个男子却送过来药膏,她一朝被蛇咬,不得不防。
孟轲见方侬久久不肯伸手来接,有些尴尬,“孟轲自知身份低微……”
他话还没说完,方侬却是忽然伸出手将他手中的药膏给夺了过来,“你的好意我收下了,只不过,我是个女儿家,何况现在又是深更半夜,你在我这竹萧苑附近徘徊不去终究不是美事,你可懂我的意思?”
孟轲颔首,“孟轲知道!”
“回去吧!”方侬将那冰凉的小瓷瓶攥在手中,淡淡的对着他道。
孟轲心思单纯,面对方侬的冷淡,有些难以适应。她虽然不是方翎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可是,却有着另外一种难以近人的寒气逼人,拒人于千里之外。
“等等!”在孟轲转身要离去的时候,方侬却叫住了他,“香芹……这个婢女,你平日里跟她可熟悉?她在夫人的面前走动可频繁?”
她必须打听一下,今夜戚氏的反应着实有些怪异,她一直觉得这件事情只会是戚氏陷害她的主张,可是按戚氏现在的反应来看,这当中或许另有文章。
“鲜少有听说过,而且,夫人面前走动得最频繁的,只有圭嫂一人,剩下的婢女,夫人一般不管,都是由圭嫂主张。”孟轲想了一会儿,道。
“难道,瑜儿的事,真的另有蹊跷?”方侬这下犯难了,径自嘀咕着。
一听到方侬嘀咕起方瑜来,孟轲显得有些为难和犹豫,最后仰头道:“我,我下午的时候,见到有个婢女强抱着小少爷往后院去,我跟了一会儿,又不见了!”
“你说什么?”方侬这下可再难以平静,“那个婢女可是香芹?”
面对着方侬的问话,孟轲只能点着头。
这下,方侬心里也明白了什么,也确定了一点,方瑜是被香芹带走的。
“如此,我明白了!”明日如果再找不到方瑜的话,或许可以直接去找圭嫂要人,香芹是她指派过来的。她回首,对着孟轲道:“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孟轲被问完话,心中即便有所不舍,可是终究得听命,便转身离去。就在离去的时候,方侬却又再度叫住了他,他诧异的回首。
但闻得方侬道:“谢谢你的斗笠了!”
他那一挡雨之恩,方侬最起码还是不会忘记的。孟轲闻言,灿烂的一笑,随即将身投入茫茫雨中,不再逗留在这竹萧苑中。
房门关上,隔绝外面寒雨侵蚀。
手中那个小瓷瓶却被她放在妆台上,压根没有动用的打算。再循望这房间内,慕容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踪影,想必是什么时候悄然离去了吧。
她饶过屏风,她将衣带解下,宽敞了一身裙裳,身影绰绰。却浑然不觉身后一双眼睛饶有意味的盯着眼前的场景。
素衣半露,香肩微瘦,呈现出完美的弧度,只有颈部上那道红痕显眼夺目,香滟无边。
格格不入的一只手,半带怜惜半带佻逗的从她的背后伸往颈边处,抚上那道伤痕,骤然疼痛,也骤然惊吓,方侬豁然戒备。
回首看去,却见慕容烨的身影还在,根本不曾离去。
“好好的一张美人图,却抹上了这么一道血痕,当真是可惜!”啧啧称叹,慕容烨压根没有去在意此刻方侬那几欲杀人的眼神。
“慕容烨!”她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底处低低的鸣了出来一般,此刻她几乎是要将眼前这个不羁到了极点的男人给千刀万剐不可。
向来听说他fēng_liú,可是前世几曾与他打过这样的交道,而今她也算是见识到了。
“王爷该好好的注重一下自己的身份,你不是街头市井中的登徒浪子,传扬出去恐怕王爷清誉有损!”方侬强压下她的一腔怒火,从牙缝里挤出这话来。
慕容烨却洞察到,她此时的拳头已然紧握,“本王还有何清誉可言?你向来不是胸怀城府么?怎么现在面对本王却这般的紧张仓促?”
附笑着说道,慕容烨一步步的欺近了方侬的身边。
独属于他的男性气息瞬间眼前咫尺,他是故意的,方侬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