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烟抬头望着天花板,又是一阵郁闷。
“我家纪别扭怎么办呢?真是败给他了!我昨天又是做饭,又是哄他!他都不理我!我才不要再跑过去贴他冷屁股呢!”
纪洺接到严烟的电话时,正在制作公主床,刚刚切割了轮廓,他正对着光,仔细查看有没有切坏的细节。
清黑的眸眼淡扫过来电头像,一个女人微张着嘴巴,呼呼大睡。
没错,这张照片是纪洺趁严烟睡着,偷偷拍的。
前面提过,纪洺拍人很不在行,所以,头像里的严烟脸肉鼓鼓的,给人一种她至少有一百二十斤的感觉。
严烟曾抗议过多次,结果总是纪洺以“压倒式胜利”,把她弄得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在他怀里哭丧了脸,“好吧,好吧,您开心就好!”
然后,她便卷着被子,缩成一团,委委屈屈地困觉了。
有一次,严烟又因为头像问题闹他,纪洺照旧把严烟往床上扔。
运动过后,纪洺撑着脑袋,闭着眼睛,还徜徉于这种水乳交融的美妙余韵里,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怀里熟睡的女子撅着小嘴,脸颊上挂着一颗大大的泪珠。
可怜吧嗒的。
纪洺心脏蓦地一紧,意识到自己好像做得过分了一点?
那要不就删了?再从她手机里选一张漂亮的换上?
可纪洺刚要行动,严烟便双手双脚地缠上了他,就跟八爪鱼似的,挂在他身上,轻声喃喃,“纪洺……”
那晚,夜色温柔,春光旖旎的卧室里,光着上半身的男人摩挲着女人柔嫩的脸颊,垂眸浅笑,将手机丢到柜子上,关灯,睡觉。
他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这种对方被他欺负到哭,依然恋慕他的感觉!
纪洺喜欢把严烟控制得死死的,包括小事,因为他自己已经无可自罗。
这会儿,纪洺听着手机停止振动,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放下手里的东西,摘掉口罩,出去倒了一杯水,轻啜完。
十分钟后,手机再度响起,纪洺冷漠如霜的俊逸面庞缓和下来,眉眼间流动着平和的气息,嘴角弯起无奈而温柔的弧度,低喃一声,“笨蛋!”
再打来一次,他就原谅她,大发慈悲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纪洺如此温柔地想着。
然而,当手机再次停止振动后,直到夜幕降临,城市亮起绚烂的霓虹,他的手机始终处于安静如鸡的状态。
与此同时,严烟则坐在阿麦的大别墅里,抱着一只雪白雪白蠢萌无比的哈士奇,“乖,别乱动,让姐姐疼爱你啊!”
“噗!”阿麦差点喷严烟一脸,“拜托,你别带坏我家小萌!”
“你少坐在那里说风凉话,快点帮我按住它,累死我了!”严烟重重踢了阿麦一脚,“剪个指甲,比我跑五公里还要累!”
阿麦倒抽一口冷气,“喂,你是女人吗?下手这么重,真不知道你家那位怎么受得了你!”
吐槽归吐槽,阿麦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过去,帮忙摁住了暴躁的小萌。
严烟手一抖,差点弄伤小萌!
她低垂着眼帘,冷哼一声,“不是所有人都叫黎麦麦!傲娇毒舌洁癖目中无人大男子主义,活该二十六岁还木有女朋友!”她家纪先生人不错的,只是近来有点过分,不过是被她宠坏的(;_)!
“花槽!你说谁呢?信不信我揍你啊!”
阿麦要疯了!就算这样又怎么了?他完全是按照言情男主角标准模式生长的好吗?再说了,他基本上没对严烟毒舌过吧,反而替这妮子背了不少锅!
“你看,你看,还是个暴力男!”严烟好笑地调侃阿麦,斜眼乜他,“听说,你最近过得很苦逼?”
阿麦俊脸一垮,“是不是严阿姨告诉你的,我正被我老妈逼着相亲?”
“宾果!我妈说你妈已经纠集了一圈贵妇人把本城所有未婚名媛集合起来,做成花名册,准备让你一三五相城东,二十六相城西,周日上城北,下城南,务必确保你每天不是在相亲,就是在相亲路上,争取在一年之内让她抱上大胖小子!”
阿麦垂眸凝视严烟,嘴角缓缓勾起,嗓音低沉地问,“看我过得这么苦逼,你好像很开心?”
“是啊,是啊,没想到我们黎麦麦同学会混到这个份上,岂是一个惨字了得?搞定!”严烟拿起指甲剪,对着阿麦,吹掉上面沾着的毛毛,坏兮兮地笑,“要不要我帮你剪指甲呀?”
阿麦嫌恶地挥了挥手,“脚趾甲?”挑起一边眉毛,一双桃花眼闪烁着灼灼妖娆的光芒。
“你姓美么?滚滚滚!”严烟丢掉指甲刀,抱住皮毛发亮柔滑的哈士奇,“真舒服,好舒服,太舒服了!我蹭我蹭我蹭蹭蹭啊!”
阿麦单手搭在沙发靠背上,眸色深深地望着容颜甜美可人的女孩子趴在通身雪白的哈士奇身上,一副快要被他家爱犬融化了的表情,他的眼底闪烁着晦涩不明的柔色。
那样的目光让正要开口喊,“准备吃饭了!”的周星心惊不已。
阿麦此时的眼神,周星再熟悉不过了。
因为……
曾经的谢维桓便是用这种隐忍而温柔的眼神注视她,一直到他跟她表白。
难道阿麦对严烟也怀有爱慕之情?
周星脊背发寒,往后退了一步!
她昨天还看见严烟的脖子后面有别的男人种下的小草莓呢!
砰地一声!
周星吓了一跳,低下看去,是自己绊倒了垃圾桶。
“周星,你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