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辰熙还是没有忍住,他一句一句质问像冰刀般扔了出去,冷冷地攫住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眸。
缠着纱布的手缩进宽大的衣袖里,我目不斜视地就往外走。
“秦柯!”
斐辰熙一把扣住了我的手腕,阴鸷的眸子仿佛要活吞了我。
紧贴着门框站着的黄薇怯怯地咽了咽口水,指着我的手腕说道:“太太受伤了!”
斐辰熙低头看向纤瘦手腕上缠着的纱布,瞳仁一颤,浑身散发出的冷气冻死人。
“放手。”我哑着声音说。
“秦柯,你怎么敢?”他狠狠地捏着我的手腕,恨不得断了我的骨头。
“你弄疼我了!”我用力地想要挣脱他的桎梏,可惜都是白费力气。
“你自杀的时候怎么不觉得疼?啊?”
斐辰熙的手更加用力了,低沉的怒吼仿佛山间野兽,空有一副儒雅斯文的俊逸外表,真是衣冠qín_shòu!
“谁说我自杀了?我会为你这样的败类自杀?你太自恋了,斐辰熙!”
我狠狠地踩上斐辰熙擦得锃亮的皮鞋,泄愤。
“不是自杀?”斐辰熙冷笑一声,粗暴地拽着我的手腕,直将我拖到了浴池前。
“你自己看看,这一池的血水难道不是你割腕流出来的血吗?”
“呵!”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我举着自己的手腕凑到他面前。
“斐辰熙,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秦柯到底有没有割腕!”
闻言,斐辰熙愣在了原地,下意识往那依旧洁白得刺眼的纱布。
是啊,如果她真的割腕自杀,那么纱布不可能这么干净,而且自己刚才的那几番拖拽,若是有伤口,就一定会崩开……
那黄薇为什么会打电话告诉自己她自杀了?
看着斐辰熙白痴一样的眼神,我心中不禁冷笑。
就这样还律师呢,绿师吧?
还真想绿他一绿!
不过也就是想想了,毕竟这棵树还是要死磕到底的。
“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我扬起唇角,弧度寒凉。
斐辰熙并不为所动,他深吸了一口气,问:“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月一次的子宫内膜出血。”我淡淡道。
“……”
斐辰熙眉头一皱,那表情不像是窘迫,也不像是疑惑,而是……
“你的日子不是还有一个多星期吗?”
“我的子宫爱什么时候出血就什么时候出血,你管得着吗?”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顺带也抽回了自己的手腕。
妈的!手腕被他捏得又青又红,我真想告他家暴!
斐辰熙面色怔了怔,有些恍惚。
我哪里有闲工夫管他犯什么病,裹紧有些松散的浴袍就向外走。
路过小保姆黄薇的时候,深深看了她一眼。
顾湄的狗腿子是吗?最好有所收敛,不然……送你们一起去见法官!
斐辰熙没有出声阻拦,因为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直到听到那踢踏的脚步声走远,他才转过身来,看着黄薇。
“先生……我,我也不知道是这样……真是……我下次不会了……”黄薇的声音有些不知所措。
“告诉我太太今天做了什么,有什么反常和不对劲?”斐辰熙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没有任何反常,和平时一样,在房间里看书,画画……”
斐辰熙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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