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刹那刹那的过,刹那刹那的催人老,是以最是无情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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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中的大变,没有影响各地的撕杀,该死的还是在死,不该死的也一直在死,这就是战争!
将本该由春雨负责的事情,全数交给杨妙真后,谢如烟静静细思了数天,发现自己从来不曾注意到缺点,在西域没有,回到中原才有的缺点。
西域之时,练习权谋和积蓄力量的她,对所有地方都没有丝毫眷恋,可回到中原这个降生,成长,败走的地方,她对所有记忆之地,都出现不可避免的想念,甚至乎那位书生生活过的地方,也想一一看看。
从没有发现的她,就那样顺着记忆,到谢家看一看年事高得已经认不出她的祖母,去看一看十多年没看过的无名孤坟,去看一看江南中,已成废墟的谢家庄园。
看着围绕住自己的云雾,谢如烟笑着哭着,笑自己的愚蠢,哭自己的无知。
那一年,藏剑山庄后宅。
一个满身风雪的女子,跪在一位白髪苍苍的老妇人身前,伸出一双冻得微红的手,轻轻抚摸着老妇人的满是皱纹的手,同时口中低声叫道:“祖母,小烟儿回来看你了。”
被呼唤的老妇人,双目迷茫的看着女子喃然道:“啊?”
慢慢再跪前一步的人,抓着老妇人的手,摸着自己的脸庞,再次低声道:“祖母,是小烟儿,小烟儿啊...。”
站在后方的素衣老人看着跪于地上的女子,忍不住轻声道:“没用的,她早就认不出任何人了。”
女子回头看了眼素衣老人后,把头埋在老妇人双膝上,轻轻的低喃着一段又一段的话,可惜,坐着的人终是无言无话。
从午到夜,再到晨光初现,一直陪着老妇人的女子,就那样呆呆的跪在她的身前,床前,看得走了又再回来的素衣老人叹息了又叹息。
直到亲手喂过早饭后,风雪中回归的女子,便向着老妇人轻声道别,也许是不忍,没多少看过女子的素衣老人在小院中叫住了她,轻声道:“如烟,既然回来了,就在这里隐修,别出去了,就当是陪一陪你的祖母吧。”
背向着素衣老人的女子,在风雪中摇摇头道:“叔翁,祖母就拜托你了,如烟可能以后都没机会回来了。”
听到回答后,素衣老人微微叹息道:“唉,你太执着了。”
顿了顿脚步,满头飞霜的女子,抬头看着漫天飞雪,凝声道:“我回来,只为杀光他们。”
素衣老人看着沾上了风雪的女子,再次轻叹道:“罢了,但是如烟啊,听叔翁最后一言,春雨就别带走了,你会害死她的。”
那句话,风雪中的人,如今的红衣没有听进去,最后还是带走了那位绿衣女子,再害死了她。
一语成谶遗留憾,悔不当初,悔不当初...。
悠扬的白云间,秋风已经吹起,云雾缭绕的天门外,一袭红衣的女子低坐于云雾之间,若隐若现的她,白髪不知何时悄悄爬了上去,哭泣的眼睛中,流下一滴滴满是悔恨的泪水。
如是因,如是果,如是心,如是果。
在红尘中来来去去走了四十多年的人,终是将自己的因,再一次化作了红红果实。
没有去管外面江湖中风大乱,谢如烟一个人一把剑,就那样在青州地界上奔走。
秋风起,百花落,红裘一剑万世愕。
突袭破灭张家后,谢如烟对于姬玉袭杀段家的意图,一眼便看穿,无非是想斩断动乱根源而已,但已经撕杀到一半的世家,能说停就停?
既然你斩了段家,那我再斩韩家就好了,陆地神仙又如何!
你姬玉可以有神仙处斩神仙,我谢如烟一样可以!一样可以斩神仙,斩蛟龙!
襄王府之中,静静凝望着桌上书信的李昭,看着信上第一行江南莫家四个大字,狠狠的咬着牙,心头不停转动着,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
青州何南,江南粮道监察使莫言,都是直接与自己联系的人,就连许宗和梁红玉也不知情。
但却偏偏被谢如烟知道了,当年被她摆了一手后,李昭一直就小心翼翼的防着她,甚至为防错失,很多事情都是亲手去做。
一位何南还不重要,毕竟他还没有爬上去,但江南粮道监察使就可大可小了,这个掌管全江南粮草的人,说是江南第一把交椅也不过分,因为什么时候,兵卒不用吃饭?
没粮草,没钱,谁替你打仗?
何南还有机会与谢如烟串连,但莫言呢?除非他想死,否则必定不敢把与自己图谋皇座的事说出去,这可是诛连九族的大事!
最终,咬牙的李昭,也只能把书信递向烛火之中,再亲手提笔写一信前往青州。
逼着李昭把潜伏在青州的梁红玉交到自己手上后,谢如烟便细心的布起局来,甚至暗中调动了吴世交给的人手。
暗流汹涌的青州地界,莫名奇妙的与徐州串连起来后,姬玉预想中的止战没有出现,反倒是生越发混乱不堪。
荀氏三龙联同黄家,以如虎之势压得韩家及及可危,算是放弃了徐州的荀家,利用徐曾两家的念旧,暗中让第七龙带着人马直扑青州。
得到谢如烟暗助的他们,在袁艾压兵不动下,姜士桢也不太愿管,当初司马墨的面子可以卖,是因为段家那庞大的家财。
但如今已将段家全数扫入手中后,韩家?喔,韩笑太保啊,你韩家没事啊?你说青州死人了?喔,江湖撕杀,在这个战乱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