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理,这种东西无关乎普世价值,只在于成长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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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九,重阳!
有人从容就义的红尘里,秦氏,刘氏正式入关!新秦皇朝大震!
俯瞰天下的人,再也不如当初般镇定,因为那座外三关之一的雁门关,实在太重要了,如果山海关陷落,会连累到幽燕,那么雁门关则直指关中之地!
朝堂上,面对那位阴沉的陛下,谁也不敢再说一个不字,最少表面上如此。
长安六卫中,虎卫,狼卫,正式离京奔赴幽燕和太原镇。
洛阳三营中,长水营进驻延绥镇,玄武营进驻宁夏,以防备贺兰山动乱。
庞大的帝国车轮,此刻正式运转!
那位陛下,也暂时抛下谋算世家的念头,只是党派各分的世家,暗地里又会否如他所愿?没有人知道!
而那一声声的愿死中,两个瘸子,在多年后,再次相遇!
那座愿死的小城外,不远处有一座荒山,荒山顶上,绿树半残中,两个静立的人,一紫一白!
紫的人叫司马墨,双手负后的他,一身紫衣随着山风飘动,腰中佩着的黑白双剑,更不时发出撞击声。
白的人叫吴世,与司马墨并排站立的他,左手轻轻掐起小腹位置的衣服,闭着眼任由山风吹拂起,身上如雪白衣。
黄昏斜阳下的两人,一位极目远眺兵锋下的小城,一位闭着眼享受秋季晚风。
直到良久,司马墨才收回远眺的目光,侧头望了眼身旁的白衣男子,笑道:“这么多年,你还是如此,风华依旧。”
吴世轻轻睁开双眼,笑道:“依旧如此无赖?还是依旧如此天下无双?这话,可不好理解。”
司马墨哈哈大笑几声道:“依旧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轻掐着小腹白衣的吴世,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道:“什么才算人话鬼话?难道死人了,我能不装个悲伤的样子?与你谈严肃的事情,我能不换个严肃低沉的声音?你与我说道理,我好意思不说?”
司马墨轻笑一下,接道:“的确,你吴世总有你吴世的道理,我倒是忘了。”
吴世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后,斜眼道:“你司马墨不也一样有自己的道理?”
同样的点点头,司马墨轻声道:“当然,人生在世,谁没自己的道理?只是我不如你洒脱而已。”
微凉山风中,半残绿树下的两人,很多年没见了,并非找不到,只是双方都心中有愧!忽然静默起来的山上,风与虫鸟依旧在说话,但人却无声!最后,看似玩世不恭的人,终是叹了口气道:“不去救她吗?”
低垂眼帘的紫衣男子,摇摇头轻声回道:“不用的,她想死,没人能拦下,她不想死,也没谁能让她死。”
吴世看着低垂的眼帘,苦笑道:“你们啊,都没变,都同样固执,这又何必呢?当年...。”
司马墨转过身子,伸出背着的右手,拦下吴世的话,第一次正视着他道:“那一年你为了她,赔我一条右腿,如今呢?打算再赔我左腿?还是命?这漩涡你为什么非趟不可?”
看着对面双眼微红的朋友,吴世苦涩的闭上双眼,为什么帮她吗?我也不知道啊...。
那些年中,一个人孤独走来走去的吴世,对于人心,算是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他才会玩世不恭,才会无所谓吴家或是什么。
直到后来,他认识了他们,与他们成为很好很好的朋友,他也从不觉得,他会对他们有任何一点成份的爱,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
可最后,为什么在风雪中急追,为什么在他的阻止下,打断了自己右腿还他,直到今天,他依旧想不明白。
看着总是嘻皮笑脸的人,带着苦涩闭上眼,司马墨叹了口气道:“罢了,这次见你,不是想阻止你帮助她,单纯是我想求你一件事,倘若我陨落了,如果有机会,希望你能代我照顾她和她,我欠她们太多了。”
茱萸佩满城,一花杀百花的黄昏中,登高而望的两个瘸子,一紫一白!
身披紫衣的人,背负着双手,
白衣如雪的人,左手轻掐小腹衣腹。
在多年后,重新相见!
可惜的是,相见的两人最后却背对着背,一拐一拐的缓缓消失在夜风中!
而让两位风华绝代的男子,成为瘸子的人,此刻佩着茱萸立于青州城头,静静的遥望长安方向,随着夜风飘飞的红衣,让她犹如鬼魅!
不远处,一位温婉的绿衣女子静静立着,而地上则是一个个陷入昏迷的守城兵。
春雨看着按剑遥望长安方向的小姐,温和道:“小姐,该走了,那些换防的兵卒,差不多来了。”
一双凤目像是看穿山水,望穿时光的谢如烟,听到春雨的话后,轻轻抛下茱萸,嘴角弯起一丝玩味的笑意道:“走吧,我们去明镜公那里,想来他等我很多年了。”
青州段家!那座金碧辉煌的段家大宅,飞檐中金鸟瞰,影墙以银镶,就如暴发户般大宅中,独独有一个清幽宁静的后院。
后院中,一位七十许岁的素衣老人正和一位大红衣裳的女子,在石桌上摆下十九道纵横在撕杀,而拈着黑子的老人闭着目,就如十九纵橫中的雅名一样,坐隐!
只是却此坐非坐而已。
提着黑子的他,不用张目,印在脑海的棋局中,不断下着一手手好坏棋,再退回,再下,可惜只到中盘的棋局,不管老人如何下,最后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