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百姓?如何才是为了百姓?每个人都挟着大义前行,可又有多少人了解真正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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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那位孔家家主,又躺回摇椅的老人,对于他代表儒家,又再一次希望自己竭制兵家的人,帮助草原的要求,就只差在没有提起小木屋中的银枪。
竭制兵家?
开玩笑了,你怎么不去竭制儒家那位鬼谋,出身于大儒世家的他,可是草原当代丞相。
兵家那些虎豹鹰狼,能有人竭制?简直发春秋大梦,没跳去北狄,就算那些嗜血,嗜武,一心想立下千秋战功的家伙有羞耻心了。
跑去草原,帮着秦氏,拓拔氏,刘氏打天下的他们,你去拉拉看?赶你出门算好,脾气暴躁的直接提刀就砍了,陆地神仙了不起是吧?
点起一二千兵马,随手摆下简单的圆阵,请陆地神仙阁下闯一闯!
那些悍不畏死的边卒,连天人境悍将也不用,凭借幻变无穷的兵阵就可以拖死任何人。
不逃,陆地神仙一样被人踩着脸!
竭制个屁!
没相见,就大约猜到他过来为什么的老人,对孔家家主孔廉很是佩服,佩服他明知不可能,还执意前来,但佩服不代表什么。
老人相信其他流派也同样,非不愿,实不能,大概墨家会例外,但那个一向人丁单薄的墨家,才多少人?
天空云卷云舒下,一年又一年的桃花扇季节过去,被桃花树围着的小木屋外,百岁老人躺在摇椅上叹了口气,百姓啊,百姓啊。
早就忘记自己名字,只因被人老孙老孙叫着,而记得自己姓孙的老人,自从家族破灭,拖着残躯和那位白衣踏了五年红尘后,就一直在学海林的桃园里,那里也没去过。
在家能知天下事的他,看过很多很多奇怪,可笑,可悲,可怒的事。
过手的密信中,一封封的书写着这个世间,就如那位被万人唾弃的女子所说,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从未曾了解过人间,从未曾当过一个凡人。
孙家的老人,没有记住年轻时的跃马弯弓射天狼,但却清楚记得,那一年的大风雪,那一个浑身浴血的癫狂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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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风暴雪的凉州战场上,襄王和郭侃丝毫没有收兵的打算,八千背嵬,五千白袍,风雪中急攻破城,不说苦,不说累。
中原大地,决不容许北狄染指!
这场秦狄大战中,同样的风雪大地,四个人冒着大风雪,在荒芜人烟的银霜大地上,上演不眠不休的追逐战!
左右前后均白茫茫一片的世界中,风挟着如刀雪花飘飞。
灰濛濛的天空下,没有路标,没有野草,没有篱笆人烟,望不到三丈远的风雪中,一道分不出是血,还是大红衣裳的女子,提着蓝田白玉剑一路踏雪飞奔。
染上点点腥红的雪地后方,三位不用雪染就白头的老人,双剑一枪急急追赶。
满脸鲜红的女子,不屈双目下,嘴唇发白,数次的拦截交手,满身伤痕的她,三天三夜没有合过双眼,停过半步。
如今早就油尽灯枯的她,不过是靠着一股信念飞奔,渐渐陷入雪地的双脚,让她与后方三人渐近。
也许是实在跑不动,骤然停下的红衣女子,抖掉白头后,也不管身上正在缓缓流出的鲜血,就那样转身横剑,对三位急奔到面前的老人,笑了笑静立在原地。
被风雪遮掩的天空,四面八方都是茫茫一片,混混沌沌。
风雪中,一身残破红裳的女子,裸露的地方全是剑伤刀伤,大大小小的伤口没有因为寒冷冻结,一直都在缓慢流出,那维持生命的血液。
不用风雪铺染亦满头皆白的提枪老人,看着女子不倔的双眼,问道:“你这又是何苦?你父亲为你付出性命,谢家为你付出江南,你求什么?求这大地民不聊生?求百姓易子而食?”
老人的话,像是刺激到红衣女子一样,从长安一路血战到这里的她,癫狂大吼道:“百姓!你们懂什么是百姓!?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知道什么是百姓?啊?百姓!百姓!你们在百姓的世界中吗!?在吗!!?你们回答我!!回答我谢如烟!”
狂怒吼声中,横斩的白玉劍氣中,連天空也彷佛微微停顿,漫天风雪內,三位由酒泉才开始追赶的老人,默默自问著心。
最左方出自武当山的国师叹息道:“不管如何,谢姑娘跟我们回去吧,老道保证你性命无忧。”
左脚踏前,右脚踏后,左手虚压空中剑尖的谢如烟,摆出突刺姿态狂笑道:“哈哈哈...回去?可以!拖我尸体回去!”
迷濛风雪中,逆风而冲的红影,脸容狰狞!
北风卷地白草折,一袭红衣破烈雪!
红影前冲中,一道似要斩裂天地的刀光骤然亮起!
刀光中,一位白衣男子右手提着一把薄如蝉翼的长刀,在被他斩得顿了一顿的风雪中,疾飞而来。
望向顶着暴风雪疾飞而来的白衣,满脸鲜血的红衣咬了咬嘴唇,孤傲的丹凤眼微微湿润起来。
看着风雪中满身鲜血的红衣女子,几乎可以说,是在雪地疾飞的白衣男子,轻舒一口气,终是赶上了。
迅速又封满黄沙大地的风雪中,白衣男子看了眼四周迷迷濛濛的天地,又看了看四位被风雪侵袭的人,提着那把薄而软的蝉翼刀,认真道:“三位,就此作罢如何?”
风急雪急的白茫茫世界里,狂风一直挟着一把把刀在怒吼,呼啸!
这样的迷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