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不过就是一场重覆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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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记·月令》:“仲秋之月养衰老,行糜粥饮。”
收获之月,范阳收获作物的同时,一红一青的两个人,亦在这个风柔人笑,月洒大地的红尘中,踏着月色而至!
历经战火的古老城池,在范阳二字内,是一座座青砖绿瓦,一张张红木梨花,摇扇浅睡,提灯奔走,柔柔细语的老人,小孩,妇女,在那踏月之魔中,此刻瑟瑟发抖,或是奔赴黄泉。
泪,再一次洒落在众生母亲的身上,可惜的是,养育众生的它,不会因何而言,不会因何而动心,就那样随着自然而转,静观世上因缘起,因缘灭的一切。
若得心灵,背着青山水石横奇,鹰狼鼠蚁鱼象蝶的它,恐怕永远不会背起自以为得天道,得万界的人类,因为他们点点滴滴都在破坏它,蚕食它。
一如这一个本该风月两双双的夜,江火,红叶,谷满山的夜,本该酒香连天溢,花香动万家的夜,那些不懂不懂的人,点燃战火,在缘之一字下,咬着牙,张着狰狞去撕杀,去破坏。
可惜,它没有心,没有灵,所以红尘二字前或后,是乱世!不是盛世!
席卷整座县城的喊杀声中,月正中天,淡光下,别处不说,这里正上演着最是悲壮的戏,在喊杀声为配乐的戏中,脸容一个比一个狰狞。
领着三千血河军作先锋的谢如烟,在枪雨过后,瞬间便带着他们已突入赵家大宅,双目冰寒的血河之军,提着那把夺命的寒刃,一如名字一样,不分老少的展开博杀!
这是一场铁与血的戏!
与赵家中稍显荒乱的人不一样,三千血河军,都紧紧闭上嘴巴,化作一个个小阵,博杀着那些江湖中人,与赵家培养的死士。
随后而到负责拦截的金国大军,则四散开去,防止有人突破出这座大宅。
作为这一次主力的谢如烟和赵献忠,更是在突入的那一刻,便带着人马迅速与赵家的主要人物交锋。
让出那位赵显的谢如烟本该如配角一样,毕竟赵显那里才是这场撕杀的关键所在,只是在郭泰和拓拔祈连看来,她才是主角!
彷佛被月眷顾着她,奔走跃动间,悄然把月光遮去,把杀声压下,场中一切的一切便如在黑暗之中,让人看不到,看不清一样。
不管是负责拦截的悍卒,还是那些正在博杀的人群,所有人眼中都蒙上一层淡淡红影,然后就那样看着石飞云卷下的她,剑剑夺命,步步皆血!
城内逐渐安静下来空气中,仍然响起声音的赵家,同样慢慢宁静着,被踩碎的花卉,踏断的残箭,满地刀枪剑戟上,血红随着安静漫延开去,月夜下,一如红衣女子的红,就如她的延伸一样,散满所有人眼中。
被上百悍卒以军阵封锁起来的赵显,看着身旁一位位倒下的人,再看着外围已经往后院奔去的悍卒,阴冷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狠毒!
“赵献忠,住手!”
不过指挥着军阵的赵献忠,看着赵显把剑横在赵文的脖子上,不由冷冷笑了一声道:“用三叔威胁我?当年的蠢,我赵献忠不会再犯,杀!”
刀光闪烁组成的死亡之网中,以为会如当年挟持他妻子一样,让他放下手中剑的赵显,在听到最后那个狠狠的杀字时,不由满是冷汗的高喝道:“赵献忠,你可别忘记当年是他救了你,否则我早就杀了你。”
对于赵显的话,冷冷的看了眼一脸悲容闭上眼睛的老人,赵献忠以行动作出回答,右手直接从身旁的士卒背后,抽出一支短枪,想也不想便直接向着老人狠狠投掷而去!
那把被拓拔祈连精心打造,准备配给铁浮图的铁枪,在月夜下闪出一道幽光!
那是一道无法形容的光,那是一道洞穿一切的光,洞穿爱恨怨怒的光,洞穿亲情的光!
幽光很快,快得赵显还没反应过来,便直接射入老人的心脏,然后在老人向后倒去,他的目瞪口呆中,赵献忠冷冷的话语传来。
“他死了。”
“家主小心。”
根本不敢相信那位重情重诺的大哥,竟连想都没有就射杀三叔的赵显,在亲卫拉扯下还是被轻轻砍中,不由心中寒颤起来,这形势,再下去自己会死。
心思瞬间电转的赵显,不由急急叫道:“大哥,大哥,你要家主之位,我现在就给你,你不能毁灭赵家啊,我是你弟弟啊,弟弟啊,其他弟弟,妹妹今天都在家,你不能伤害他们啊。”
早就收剑静立一旁的谢如烟,听到这话的时候,不由轻笑着望向赵献忠,她想知道他的选择,倘若他答应,她可以马上叫停后园的撕杀声,悲鸣声。
“停,圆阵。”
轻轻响起的嘶哑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寒在心头的语气中,依然是一百之数的血河军,齐齐往后踏步,再化作一个圆阵,持刀对着阵内,已经只余十位的赵家之人。
眼看赵献忠叫停血河军,拓拔祈连那鹰眉虎眼的国字脸上,露出一丝好奇的对郭泰道:“你说他杀还是不杀?”
郭泰轻拉一下大麾笑道:“我还以为你又要赞叹血河军的,原来不是啊。”
拓拔祈连摸摸胡子道:“喔,那个当然要赞赏的,你不好奇最后结果?先猜一猜,总比直接看到结果有趣。”
郭泰摇摇头,笑道:“我知道结果,虽不是绝对,但想来不差,所以一点都不好奇。”
侧头望向这位相交相交四十年的人,拓拔祈连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