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人族!非是妖族!
陈墨风不止一次地仰天怒吼,但奇迹终究没发生。
墨儿亦不晓为何缘故又开始沉睡,看来当初未至觉醒时只因自己施展奥诀所震方才醒过。
所有苦恼之事似乎扎堆往自己身上涌来,上天为何总欲令自己经受这般多苦难?!为何要颠覆原先平静的生活?!若不出意外自己会直直修炼而上,最终继承御剑门长老之位,身旁又有美人相伴,共同修行以成大道。可今日这一切已尽数化为乌有,如南柯一梦般散去。
心中愈想愈气,身上尽斥着无比暴虐,对于前来围剿的众修士更不留情,乌灵双剑痛饮的鲜血不计其数,多少人惨死剑下!
困境中反倒激起陈墨风的倔意,凭着计谋与实力竟斩杀了数位灵皇!
饶是此般亦受了不小的伤,有一次更陷入众人包围,最终死命逃脱,身上以伤痕累累来形容已不算什么,强悍的妖躯挂满道道痕迹,几无一处好皮肉。
但怀抱中的雪绫仍毫发无损。
墨风情愿自己以肉身相抗业不肯雪绫有所损伤。
如此僵持半年有余,陈墨风也不知自己行了多少路,杀了多少人,只辗转下身后追杀之人却有增无减。
这一日正疾行山林中,耳中忽闻诵经声。
“嗯?”
疑惑之际抬头而去,此处山水秀丽,幽静无比,入耳更显清晰可辨。
闻得经声陈墨风只觉自己烦躁充斥杀意的心中竟隐隐平静!
梵音悦耳。
虽欲疾行赶路可脚下竟不由自主地往诵经声处而去。
穿过一片树林,陡见一座庙宇突兀出现自己眼前。
庙宇依山傍水相建,虽不甚大却令人有庄严之意,牌匾上书了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大悲寺。
“大悲寺?!”
陈墨风不禁呼出声来!
大悲寺如何不晓,昔日曾听风驭天提过,世上若还有人名望与实力不下与那灵帝天鹤的便独有大悲寺普善禅师了。
御剑门乃道派,这大悲寺即是佛派,普善禅师更佛法高深,实力脱俗,其亦为高阶灵帝。
普善禅师约束门下僧众不入凡尘,只每日念经礼佛,故而大悲寺名声并无御剑门那般响亮,但任谁提起皆会神色庄重,充满敬意!
如今普善禅师早卸下大悲寺住持之职,与众多的帝阶、尊阶大能一般再不问现世之事。
从风驭天口中得知普善禅师是当初大能中唯一一个并未参与迫害自己与青儿之人。其慈悲为怀,曾还力劝众灵帝,可天鹤只是不肯,众帝阶尽相依附,无力抗衡。
对于普善禅师风驭天充满着敬佩。
在大悲寺这等佛门清净之地陈墨风也不敢胡来,凝视片刻终欲离去。
自己手上沾满鲜血,再立此地当是不妥,怕玷污了这佛门清修处。
双翅一震正待抱着雪绫飞离,忽闻身后诵起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陈墨风身躯猛然一滞,大惊失色下回头看去,不知何时庙门前竟立着一个年轻僧人!
自己未曾发现!
这个僧人似乎实力极高,虽是年轻但站在那处却稳如泰山。
陈墨风知晓又免不了一场恶战,当即骨
节暴响,气势升起。
“阿弥陀佛。”年轻僧人再次口诵佛号,仿佛并未被墨风狰狞的摸样惊骇,施礼道:“施主可是那御剑门逃离之人?”
陈墨风一愣,旋即煞气毕露道:“你如何得知?!莫非大师也是来降我的?!”同时暗暗戒备。
僧人并不为意,笑道:“这般便是了,施主,小僧师父有请。”
“你师父?”陈墨风心念急转,道:“你师父却是何人?”
墨风带有怀疑。
自己并不认识大悲寺中人物,为何竟有人要见自己,而观这年轻僧人气度未有分毫忌惮。
回想先前,暗忖其实力怕要高出自己甚多!
年轻僧人并无回答,只笑而不语。
望着僧人双目,透彻且宁静,看不出一丝相害之意。
陈墨风缓缓卸下气势,微微躬身道:“请问师父法号?”
“贫僧慧明。”年轻僧人淡淡道。
墨风面露窘意:“我如此恶形,胡乱叨扰恐是不妥。”
“身乃皮囊,施主何必在意?施主请随我来罢。”慧明双手合十径往寺内行去。
陈墨风闻言一愣,竟不由自主地相随跟上。
寺庙甚是清净,种植了不少花草,亦有菜园药圃,数名僧人正在其中忙碌不停,或是耕种,或是培育打理,其中一人只抬指一点地上,地面瞬间凹陷,碎石全数消失。
墨风一瞧便大惊失色,这僧人的实力竟有灵皇!
望着那些卷起袖子正忙地热火朝天的僧人,心中不无惊疑,这些僧人尽是皇阶!
此幕恰好为慧明看见,慧明走至那僧人前道:“戒能。”
僧人一见顿时面目微变,合十道:“师叔。”
此般年纪竟是师叔辈!
陈墨风心中大愕,对于年轻僧人不禁又高看了数分。
“我等出家人倘依凭法力而为,虽是便宜却岂不失了修行之意。”慧明道。
“弟子谨记师叔教诲,往后再不会懒惰。”那僧人面露愧意,遂操起一旁倚着的铁锄一锄一锄地犁将下去。
慧明面露微笑,这才转离。
路过佛堂,陈墨风见得五十余个布衣僧人正念经诵佛,这才发现原来先前自己所闻梵音即从此中传出,可又心中疑惑,僧众诵声并不甚响,为何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