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绫垂粉首道:“陈郎是我夫君,我自随他。”
但紧接着猛地抬起头来质问道:“星耀道友,先前你曾说过不做那趁火打劫之行,今日怎又出尔反尔?!”
星耀一时语塞。
雪绫所言不差,起初自己确是这般说辞,不过当见陈墨风醒后二人亲亲我我的模样,一股嫉妒酸醋之意瞬由心生,恨不得立时将眼前这男人碎尸万段,头脑一热下即有了先前言语。
墨风瞧出端倪,遂道:“在下也知还灵丹的价值,这样,还灵丹值多少灵晶,赔你便是。”心中暗忖自己这些年来争杀下取得敌手身上不少灵晶,此刻已成庞大之数,倘要抵得还灵丹应当差不多少。
星耀怒极反笑,笑声将山洞内的土石亦震塌跌下,无数碎岩尘土坠落,可陈墨风不闪不避只凝视星耀。
星耀笑声戛然而止,嘴边挤出一丝狠意,道:“既然如此那便用你命来赔好了。”
“星耀!要杀我陈郎需先问过我!”
雪绫一下站起厉声相喝,陈墨风一横手却将其拦住,柔声道:“绫儿,一切有我。”
旋即对着星耀神色坚定道:“既然星耀兄有此意,那来取便是。只在下定不会束手待毙,还灵丹虽非凡品,不过在下自度这条命倒比之珍贵甚多。”
雪绫望着身前瘦削修长的背影,顿觉仿似一座大山般将危难险阻尽皆挡在自己身前,又如一柄大伞,任凭狂风暴雨却淋不湿分毫。
这便是自己所需要的男人,能托付终生的男人。
雪绫心中愈加肯定,暗叹不枉费自己当初逃出家族所耗的一番心力。
星耀打量着陈墨风,傲然道:“此刻杀你倒让雪绫姑娘小看了,说我欺辱弱者。这样罢,待你伤好后我二人比试一番,若你在我手下走得出十招,还灵丹便送与你又有何妨!不过......”
星耀面上陡然现出厉色:“你十招内在我手中毙命那便怪不得我!”
雪绫一听大急,道:“星耀!你修炼这般久,陈郎才多少年限,修为怎及得上你!”
星耀冷笑道:“此为我最后底限,我落星门少主屈尊相斗已是瞧得起他了。”
雪绫欲待要言突为墨风制止。
“好,便依你!”陈墨风朗声道。
星耀见其并未惧怕也未被自己王阶气势相骇,颇为意外,又瞥一眼后遂面色难看地转身出了山洞。
待星耀离去陈墨风骤然倒在地上,口中涌出血来。
“陈郎!”雪绫径扑上前,墨儿亦吼叫连连。
“我不碍事......”陈墨风恢复疲态,摆了摆手。
此时与先前气势判若两人,尽显虚弱。
强挤出一丝笑容后道:“不......不必担心,如今仍有些时日,待我伤好那一战应有数分把握。”
“先别说那么多,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势!”雪绫解开墨风衣襟,发现身上略有血迹渗出,想来定因先前惹得伤口迸裂。
又重新包扎后急探其腕,良久才放下
心,如释重负道:“只是脱力,应无大碍。”
随后紧握其掌道:“你......怎这般大胆......星耀有灵王实力,你......你怎是对手。要不......我们逃罢!”
陈墨风摇了摇头:“此人守在洞外如何逃得脱,况且这事总要解决,归根到底一切皆因我起,怎能让绫儿你来担负?”
雪绫闻言泪水又夺眶而出。
陈墨风神色转忧:“落星门乃为大派,虽比不上御剑门不过业存有数千年久。其派之人擅使弓箭,只是我并不熟悉,绫儿你对此人可有了解?”
雪绫止住哭泣,想了片刻道:“我倒知晓些。星耀本性骄傲,眼高于顶。修炼五百余年便至灵王,施展的灵诀我所知的独有那落星九式,威力着实不弱,其余......却不晓了。对了陈郎,先前倒忘了相问,如今你为何实力?”
“我?嘿嘿,中阶灵帅。”墨风笑道,双目盯视着雪绫脸孔。
“什么!”雪绫张大了檀口,面上尽显不信。
“中阶......灵帅!陈郎你可不许诓骗我!”
“怎会骗我的绫儿,我确是灵帅中阶。当时在御剑门时掌门真人还夸奖我哩。”陈墨风不无得意道,神情宛如孩童。
雪绫恍觉又回至当年时,所见的那个狡黠少年。
“这才过了多少时候,陈郎你修炼天赋怎这般逆天?”雪绫仍显讶愕。
陈墨风道:“我也不知,绫儿你可还记得当初在虚迷境中之事?”
雪绫埋怨道:“怎不记得?着实将我吓个半死。”
陈墨风若有所思:“当年相随的黑珠化入体内后我对修炼一途比往日快了甚多,不,应说是飞速。着实令人大惑不解。”
“莫非是那黑珠之效?”雪绫疑惑道。
墨风点了点头:“闻玉矶掌门,现在应是我玉矶师兄提及,此珠原先发现时便随我身,其却不知何物,只说相近时对天地间的灵气吸收加快了许多。想来应此缘故。”
但雪绫依然面露愁色:“你修炼之速虽快,可到底非星耀对手,唉......”
“那也未必!”陈墨风面上露出傲然:“我帅阶时便王阶亦能胜过,虽说有取巧之嫌。如今只需撑过十招之数,把握应当不小。”
雪绫知其所言是指不归林内与魔牛皇冰玄之战。对于魔牛皇实力雪绫如何不知,当年便受其冰魄牛毛针而令二人死去活来,墨风能胜之想来必有些后手。况且已习得御剑门高深法诀,在星耀手中走过十招希望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