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易?怎么了?”
感觉到那人拍上自己的后背,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岳向阳很是不解。
这时,倏地一股热流,顺着白不易手掌的位置注入,流窜到岳向阳身体各处,直到心脏也被这暖流安抚,刀绞似的疼痛才得以平息。
那手掌离开身体,岳向阳几个深呼吸,缓解过来,一脸委屈地感叹道:“不易兄,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万能的。”
本是开着玩笑,但那白不易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松缓之色,岳向阳有些紧张:“那个……怎么了吗?”
“……”
白不易垂眸,片刻后道:“走吧。”那神色与平常无异,似乎刚才在纠结着什么事情的,是另一个人。
又经一城,这里不似之前的繁华,却似乎多了不少修行之人的身影——有配着法器的人,有零零星星的穿着相同衣袍的同门教的人。
跟着白不易进了一间很旧的阁楼,白不易对着店里的老者道:“养剑。”
那老者笑着,拿出了一些瓶瓶罐罐和鹿皮,递给白不易:“望安剑,上次见到,还是二十年前。”
白不易接过物件道谢,坐在一旁拔剑出鞘,认真的擦养起来。
二十年前?那白不易岂不是还没出生?岳向阳想着,凑到白不易身边,小声道,“二十年前,这剑是谁在使?”
“我母亲。”白不易淡淡的回答。
“你母亲把剑传给你了,那她用什么?”岳向阳突然觉得不该问下去,毕竟在这个年代,可能人都比较薄命。
“她闭关了。”白不易依然答得平淡。
“白不易?”楼上,传来一男子的声音,然后是快步的下楼梯的声音,“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
一袭红衣出现在眼前,正是那说话的男子。这时他身后又跟来一位男子,着着花色相对较暗的款式相同的衣袍,风度翩翩地对着这边颔首。
白不易起身作礼,“赵子年师兄,赵麟师兄。”
“免礼免礼。唉,你那白二师兄要是有你一半的雅韵,就好咯。”赵子年趾高气昂的,对于白不易的礼貌表示一本满足,“不过这人是谁?”
忽然被来者盯上,岳向阳一阵不爽:我还想问你,你这人是谁呢?一副拽到要孔雀开屏的样子。
“和我同行之人,岳明,岳公子。”白不易回答。
“哦?不是吧?白不易还需要外门人士陪同?”赵子年不可置信的收回目光,“还在束发修行吧?何时归山?”
“还差两城。”
“恩,那也差不多了,我过两天会和阿麟去趟云梦山,有没有需要帮你传带的?”
“不必。”
“那好,就预祝你修行圆满了。我这边还交代了些事情,就不陪你们叙旧了。”
赵子年说罢,便和旁边另一位红衣男子一同离开。
“那两人是谁啊?和你很熟?”岳向阳问道。
“赵子年,赵麟。朱门岛的子弟。那二人素与二师兄交好,因而和我有过几面之缘。”白不易说着,继续把弄手里的望安剑。
“穿的那么红,跟要去结亲似的!”岳向阳忍不住吐槽。
白不易手上动作顿了顿,道:“二师兄也说过同样的话。”
“哈哈,英雄所见略同!看来我和你二师兄肯定会很合拍了!”岳向阳随口玩笑着。
白不易抿了抿唇,没有回应,只低着头默默擦起剑鞘。养剑完毕,白不易又买了些质量上乘的黄纸,便向店里的老者道别。
出了门,岳向阳颇有兴趣的询问着:“你这黄纸是用来做符的吗?”
“恩。”
“那你用什么画符啊?”岳向阳继续刨根问底。
“朱砂或血。”
“这么残暴!自己的血吗?”岳向阳一脸震惊。
“……,恩。”
岳向阳脑海中浮现了白不易咬破手指画符的画面,不由有些发麻,直接一把抓起一旁白不易的右手,摆弄着查看。
“怎么了?”白不易没有抽回手,看着岳向阳关心心切的脸。
“看你手上有没有留疤!不是要以血画符的吗?”岳向阳搓了搓白不易的指尖,那五指并没有什么痕迹,相反的,很是修长结实,颇为好看。
“非必要时候不会用血符。”白不易解释道。
放开白不易的手,岳向阳又问,“话说,等你归山,我怎么办?”
其实岳向阳本是打算先跟着白不易离开磨镇,在路上找个喜欢的地方就离开,独自去发展的,可却没想到自己竟一路跟到了现在。
“一起。”白不易的语气很是肯定。
“可是……我也不是修行之人,也没什么能干的,你家掌门能收容我?”
岳向阳在现代的时候,从未觉得自己会是个不被欢迎的人,但在这里,却发觉自己与咸鱼、废柴无异。
“会的。”白不易又是一副肯定的语气。
这小子看来很是受宠啊,说不定云梦仙门的掌门就是他老爹?岳向阳乱想着,心里却是一阵高兴,觉得白不易说能,自己就一定能留下。
入夜,一客栈内,几名黑衣男子对着坐在案椅上的一人作报告。
“冒顿副主,我们在磨河边一草丛里,发现了这个。”
这名黑衣男子递上,正是当初岳向阳埋的黑紫金边外衫。
接过衣衫,这案椅之上的人眉头紧锁。这人,正是之前在船上夜袭岳向阳的黑衣人,冒顿碧玺。
又上前一黑衣人,道:“白不易此行将结,是要回云梦仙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