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不仅那车夫没有什么异常,连饱受怪疾之苦的钱府的人们也渐渐开始好转,府内进出的人口数量也变得多了起来。附近的人都传颂着,是云梦仙山的仙人驱走了邪祟,保住了一方太平。
明日,就是清明。也是白不易计划返回云梦仙山的前一天。
这日,难得的放了晴,岳向阳对着白不易道:“明天我想给北堂空涯烧烧纸钱……”
“……”
“我这用的毕竟是他的身体,没有他,我也不会出现在这儿,”岳向阳道,“今天就由你来看守钱府吧,我去街上买点纸钱,可好?”
“我去吧。”白不易道。
“那好,你去买。”岳向阳笑着看向白不易,“我就在这儿乖乖等你回来。”
“嗯。”
白不易看着岳向阳的笑脸,有些恍惚,觉得这笑容阳光的似乎不真实,似乎举手投足之间就会消逝。
白不易离开没多久,那车夫便出了门,岳向阳本未有多的在意,却忽然发现那车夫身后似乎有人跟踪。但只一瞬间,那跟踪的人便消失了踪影。
什么情况……
岳向阳心中生疑,偷偷跟了上去。一路来到了城郊的一片树林,一道黑影忽然闪出,将那车夫拉进了林里。
为什么这个时候白不易不在!
岳向阳有些发虚,但想想自己多少还是会一些招式,便咬咬牙,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正月的时候,你是不是参与过运输四象石?”为首的黑衣人质问着,语气之间满是不容欺骗。
“小,小的不知大人在说什啊啊啊……”那跪趴的车夫突然被踩住了右手。
“好好说。”
“是……是!小的在去年听同乡的人说有个大手笔的主招他们拉石头,那同乡说自己一个人赶马有些吃不消,叫我去帮他的忙,事后对半分钱。小的便以过年返乡为由,和府里的老爷请了假,跟着去了。谁知,等我们运完了石头,那主子竟将我们几个伙计全部杀害!因为我只是附属帮帮我那同乡的忙,没被计入名册,恰好又在运到货后去了趟茅房,这才逃过一劫。”
好啊你!之前问了你那么多遍你不好好回答我,这人只一逼你就全招了!岳向阳一脸不服气。
“那批货运去了哪里?”
“一路向南,一直到了洛阳。”
“洛阳?可是那仙盟台的所在地?”黑衣人为确定似的反问一句。
“对的对的。”车夫连忙点头,浑身瑟瑟发抖。
仙盟台?之前在华城听闻仙盟台正在翻修,需要原石供材。难道就是这批?也不会啊。这只小小的一块四象石就已经搞得一整个府的人都半死不活了,很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可能被用来做修建仙盟台的原料?等等,如果这石头真的是和仙盟台有关的,那岂不是……
“教主何故在此窃听?”一个在记忆中很是熟悉的声音传来,岳向阳吓得大惊失色,一个激灵瞬间转身看向背后。
真是完蛋!是冒顿碧玺!
这人在北堂空涯任教主的时候,便是其左右手,总能将接到的任务完成的很好,深受北堂空涯信任。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没有大局观,总需要北堂空涯指出方向。
“冒顿君……”岳向阳脱口而出,不过,这是北堂空涯对他的称呼。
看着熟悉的脸唤出熟悉的称呼,冒顿碧玺强压着内心的波动,单膝跪下,道:“教主!您回来了!”
看来这个冒顿碧玺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取代了北堂空涯的事情……不过自己确实也有着北堂空涯的记忆,想要装成这个人,并不算难事,而且现在看来,装成是北堂空涯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
岳向阳飞快的转动大脑后,挺直了腰板站稳,故作严肃道:“嗯,我回来了。”
周围的黑衣人也尽数围来,见到岳向阳,分分下跪致礼:“教主!”
岳向阳点了点头,虽然被这么多人敬着很是骄傲,但多少还是有些惶恐,毕竟这些人,个个都是武功高强,修为颇深的高手。
“仙……仙人?”那车夫惊讶的看着这一幕,意识到什么似的立即垂下了头。
“教主恕罪,我等接驾来迟。”冒顿碧玺道,“教主现在还在和云梦仙门的人同行吗?”
“是。怎么了?”岳向阳依然故作冷静。
“既然教主记忆已经恢复,那就请与我等回到西冥吧。”冒顿碧玺一副恳求的样子双手抱拳致意着。
“……,但时机尚未成熟。”
“教主这是何意?”
“我还有没有一些事情没有交代于……白不易。”岳向阳正色。
“这……教主为何会与云梦仙门的人这般交好。”冒顿碧玺依然没有起身。
“在我失忆期间,是他一路护我周全,直到现在。虽然我的功力也尚未恢复到原来的一成,但若不是他,我的经络尽乱,恐怕连运气都无法达成。”
“恕属下冒失,但白不易,见不得。”
“为何?”岳向阳挑了挑眉。
“教主曾说过,当心有牵挂之人时,便也有了软肋,故不与任何人纠缠羁绊。但现在,教主却对云梦仙门的弟子如此依恋。”
“依恋?!”岳向阳差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在我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只有他的陪伴和保护,我依赖他,那不是自然?”
“教主,眼下不好多言,先回房再说。”
冒顿碧玺放了那车夫,带着岳向阳和众余人一起,来到一郊区小侧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