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在下。
江牧隐打着一把黑伞走在大街上,圣诞夜的晚上是很热闹的,在市中心的位置上还耸立起了巨大的圣诞树,各种颜色的小挂灯插在树叶和树枝之间。
街道两侧不时能够看到穿着圣诞老人服饰的年轻人,他们派发着一些小礼物。
虽然前线正在遭受剧烈冲击,每时每刻都在有人死去,但在这大后方的诺顿依然保持着自己的生活节奏。
这个圣诞夜并未因为战争的原因而有什么变化,依然快乐。
街道两侧跑过的都是穿着小圣诞老人服装的孩子,看起来都是跟江牧隐差不多大的。有的在上小学,有的是初中。
“你在cos军人吗?很帅气啊。”有个男孩看见打着黑伞的江牧隐,上前打招呼,“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玩儿?”他说着伸出手。
江牧隐一怔,随即微微摇了摇头,“不了,谢谢你的邀请。我还有些事情。”
“有什么事情啊?一起来嘛。”男孩说着伸手抓住了江牧隐的手腕,嬉笑着带着他跑了起来。
“喂……”江牧隐甩开了男孩的手,他常年练剑的手怎么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同龄人能够抓住的,“我真的有事情。”
男孩尴尬的挠了挠脸,“那你想去哪?看你也不是诺顿人对吧,我本地人还能给你指指路。”
“我要去诺顿的弥赛亚大教堂。”江牧隐拍了拍身上的雪,打着伞,“我知道路在哪,谢谢你的好意。”
“啊,你也是要去那里啊。”男孩有些惊讶,“我也去,一起吗?”
江牧隐浅笑摇了摇头,“你先去吧,我打算慢慢走过去,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悠闲过了。”
“啊不是吧?初中的课程也不是那么紧吧。”男孩说,“难不成你还参加了课下的补习?”
江牧隐一怔,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一个正常人说话了,他已经在那个基地里待了好几个月,去二号星的时候更多的时候也在基地里。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与世界有些脱轨了,说话也显得刻板化。
“算是吧。”他想了下说。
“那还真是辛苦了。”男孩对他摆了摆手,“那我就先去了,去晚了圣餐就发没了。”
“圣餐吗?”江牧隐想起自己已经有好几个月都不曾从事宗教活动了,虽然每天的早晚祷告都还有。
他很快就走到了诺顿卫星纪念广场,那个卫星不是外太空的卫星,而是保卫星球的意思。
这个广场距离市中心的那个圣诞树广场很近但这里却很安静。黑色的纪念碑上刻印了一个个名字,现在那上面又多了一些人。
不时有人走进来,放下一根点燃的蜡烛,双手合十或者双手交握。有人放下蜡烛后捂着脸失声痛哭,有人放下蜡烛后点燃了一根烟,微弱的火光照亮了那张憔悴的脸孔。
现在整个纪念广场上充斥的是蜡烛的海洋,雪不能熄灭这些火,反而让它们燃烧的更旺。
江牧隐也放下了一根蜡烛,这个是他在进入广场前在街旁的商店里买的,五块钱的小玩意儿,但这却代表着一颗颗支离破碎的心。
又有多少人已经死去了?这样的事情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难道非要到文明的火彻底熄灭,将整个人类都灭绝吗?
江牧隐在心中问自己,我又能做些什么?
握住了刀剑握不住权力,终究是个卒子。
卒子改变不了这个世界,只能去冲锋。
那个隐藏在心底深处的声音一直都在对他说,“去握住世界的qu吧,它就在你的面前,只需要你去伸出手去拿……握住它!去握住它!”
江牧隐也当然想去握住权力,可他隐隐的总感觉如果伸出了手那他就一定会失去一些东西。
他这样想着,已经走到了内河大桥上。他的手搭在了桥上的围栏,遥望这条从他脚下穿过的大河,即使是这样天气河面也依然没有结冰。
河上漂泊着几条客船,孤零零的。
江牧隐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走,没想到刚转身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可能是那人跑的太快了撞上江牧隐后自己竟然摔倒了。
“你没事吧?”江牧隐觉得自己也有部分责任,伸出手想要拉起那个人。
“完蛋完蛋……蛋糕毁了……”那个人没有理会江牧隐伸出来的手,而是在意已经摔得稀碎的纸盒里的蛋糕,奶油从包装盒的破碎口撒了出来。
“枫铃?”江牧隐一怔,他听的很清楚这分明就是江枫玲他妹妹的声音。
“诶?”地上带着帽兜的女孩掀开帽子,看清上面的人顿时张大了嘴边,“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你才是,你不是跟着马歇尔将军去参加军事会议吗?怎么在这里?”江牧隐拉住江枫玲,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雪。
“会议延后了,听说要等到所有人都到齐,也没明白什么意思。我下午刚从军部出来的时候才想起来今天是哥哥你的生日。”江枫玲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听说过去都是塞森赛斯嬷嬷给你过生日,这些年也没看你有过生日宴会。以前就想着要给哥哥你办一场生日宴会,但总是忘了,这次想起来就不能忘了……现在蛋糕……”说到这里江枫玲有些苦涩的笑了笑。
别看她现在是个尉级军官,但每个月能够领到的工资也没有多少,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军部哪里还开的出来多余的钱付工资?
尤其是前段时间黑羽龙雀在翡冷翠把金融市场和股票市场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