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厅的休息室,德男拨通了三井的手机,但是无人接听。
七海坐在一旁,看到德男无言的摇头,失落的垂下眼帘。
德男清了清嗓子:“七海大姐,你先回去吧。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七海:“可是……”
德男:“如果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这是男子汉的保证!”
七海只能相信了。
但是整整两天,无论是三井还是德男都没有出现。
……
三井躺在单独病房,感觉自己像一块破布。
左边的下巴被刀子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据说缝了四针还是五针的样子。
可恶……龙二那家伙……
三井讨厌医院,空气中永远弥漫着消毒水的臭气,还有一股药的苦味。估计是有一点发烧,静脉注射的药水让他的左手冰冷,可是身上却很热,没力气……
昨天被叫到龙巢的地下隔间,后面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啊对了。据说是因为去年冬天阿龙叛出的缘故,龙二连带着损失了一条经销软性毒、品的路子。那家伙貌似一直在伺机报复,不过铁男很强,阿龙又小心谨慎从不落单,于是新加入铁男一伙刚刚半年的三井就这么倒霉的撞在了枪口上。
龙二要三井暗中背叛铁男,他要三井把yáo_tóu_wán卖给高中生,最后再向警方告发,陷害铁男。
龙二想让铁男吃牢饭,三井又怎会答应。
于是一阵毒打……
被踩着头强喂yáo_tóu_wán的一瞬间,三井觉得自己真的要完蛋了。阿龙无数次的沉默,还有铁男偶尔啰嗦的话——三井明白的——那东西只要一沾,整个人便全都毁了。
龙二扭曲狰狞的笑脸:【享受吧,三井,你会很快乐的。】
刀尖抵在脖子上,头发被粗暴的扯起来。
乳白色的糖球似的药丸碰触着唇峰。
就这样被毁灭——
那一刻,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战栗。
三井不管不顾地猛然爆发了,刀尖就这样顺着下巴划过去……
站在惊呆了的龙二的面前,三井寿全身浴血,眼神有如厉鬼。
然后铁男带着人踹开了大门。
据说是酒吧里有人通风报信,好像是叫阿吉的,阿龙以前的发小。
被铁男扛着走出酒吧,三井没用的流泪了。
深深的后怕,加上剧烈的疼痛,三井趴在铁男的背上泪流满面,和着鲜血,无声的颤抖。
铁男动了真怒,阿龙说,铁男不会放过他们的。
也许吧……三井没工夫管那些打打杀杀复仇的事情。
他摸了摸裤子口袋,粉红色的翻盖手机好好的躺在那里。
“啊……可惜,还是碎了。”
·
“什么东西碎了?”
阿龙提着一袋苹果推门进来。
三井下意识的把手机藏起来:“没什么……”
也许是被三井满头纱布的滑稽样子逗笑了,阿龙咧了咧嘴:“我来嘲笑你。虚弱的躺在病房里什么的真不衬你。”
“是吗?”三井无所谓的转过脸去。
我曾经在病床上躺了半年,在我十五岁的时候。
不过这些没必要拿来说。
“虚弱的躺在病床上,也不想想是谁害的。”三井淡淡的反击。
“呃……”阿龙定定的看着三井,然后低下头,“抱歉。”
“……不用啦。”没想到阿龙会真的道歉,那个傲慢的阴阳怪气的阿龙……三井有些不适应。
阿龙手足无措的拨弄着袋子里的苹果:“……抱歉。我是说……是我惹了龙二……”
“说了不用了……”三井看着点滴一滴滴的滴落,“是兄弟就别来这套……少瞧不起人了。”
“喔……喔。”阿龙无声的笑了,“那、那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他团团转的找刀。
三井皱着眉头,有些看不下去:“就在你身后的柜子上。”
阿龙:“喔……喔喔。”
三井:“你公鸡呀!”
阿龙就笑出了声。
……
午后的阳光静静的照着病房,刀子旋转着,红色的果皮接连不断的掉下来。阿龙技法很好的削完了一颗苹果,然后很自然的送到自己嘴边咬了一大口。
“喂喂……某人好像说的是给我削个苹果吧?”三井忍无可忍的开口。
“啊?”阿龙叼着苹果呆住了。
为什么我的身边都是些笨蛋……
三井无力的扶额。
……
暑期补习的第五天傍晚,七海在校门口看到了德男。
德男是一个人过来的,他磨磨蹭蹭的走到七海的面前:“七海大姐,这个……给你。”
伸出的大掌上静静躺着七海的手机,破碎的屏幕缝隙似乎还有擦不掉的血迹。
七海:“他在哪里?”
德男顾左右而言他:“呃……他说让你不要担心,还有……抱歉,手机碎了……不过也许修修还能用?”
“他在哪里?!”七海厉声问道,“三井他在哪里?!”
德男被吼的一个激灵:“三井同学……他应该出院了……嗯,现在估计是在家里……”
“【应该】出院?【估计】在家?”七海严厉的看着德男。
德男像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局促不安:“三井同学不让我告诉你……七海大姐……请、请饶了我吧!”
德男埋头跑掉了。
傻瓜,不知道我有车的吗?
七海骑上自行车追了过去。
也许不良少年都是这样不走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