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柜鬼为什么要自尽?”
“拘魂鬼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行为?”
“你们到底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安平独自站在大堂里质问着高位的两个人,判官与阎王一立一坐,端正在大堂最前方,三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严肃。
“你进了郁金河?!”比起回答安平咄咄逼人的问题,判官对另外的事情显得更为激动,“你还接触了钱柜鬼?!碰到了是吗?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安平眉头皱出了一个川字,大步走向了最前方,将这里的规矩全都抛诸脑后,等到他走到判官面前的时候,都能看见他太阳穴附近的青筋暴起,双手握拳显得极为用力,整个上半身都是紧绷着的。
“你什么意思?!判官!你究竟对我隐瞒了什么?!”他极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冲上去抓住眼前人的衣领的冲动,一字一句地咬牙问道,“我掌管着古鬼存录,记录着古鬼生平,守护着古鬼中的善类,度化古鬼中误入歧途者,每一件事情我都尽忠尽职。”
“我做这一份工作不只是因为这是家族使命……”安平深呼吸了一口气,将视线转向了一声不吭的阎王,“既然我接了,我就一定要力求每件事都问心无愧,每件事都调查的清清楚楚,不错判任何一个古鬼,不放过任何一点线索。”
“你们地府确实是最高的部门,我隶属你们之下,但这可不代表我就容许你们任意妄为,毫无思想地接受你们的思维去做事。我们是平等的。当年拘魂鬼的事情,我就算了,没打算详问你们,那也是因为拘魂鬼与黑白无常两兄弟之间有私事,我也曾经听闻过拘魂鬼干过的一些事,知道她们并不是滥做坏事的人,这才作罢的,可现在,您看看,钱柜鬼这次的事件,还有影子鬼那个事……”
“如果你们至今都不肯给我一个该有的交代,”安平冷笑了一声,“那就就此分道扬镳吧,我安家有我安家的傲骨,即使放下我们历代守护的存录,也不会甘心活在这样的欺骗中。”
“现在,能告诉我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判官被安平这一大串气都不喘一个的责问弄得昏了头,半天半天没反应过来,他的眼神没有刚开始那么清明了,眼里有了挣扎,他看向了一旁的阎王,希望从他那里得到答案,是否要将实情说出。
毕竟,这可不是一个很光彩的事情,如果可以,他们只想内部解决。
安家人终究还是外人,终究也不过是一个凡人,而且还是一个并不那么效忠地府的凡人。
“安平,”阎王五指握紧,放在了鼻尖底下,挡住嘴巴清了清嗓子,“年轻人别如此冲动激进,我们不告诉你也只是因为不想再给你施加压力,调查古鬼的事情已经够繁琐了,何必再让你增加烦恼呢,不过啊……也是时候将这件事和你说清楚了……本来我们以为我们二人就能处理好,唉,果然还是老了……老了啊……”
安平没工夫也没心情和面前这两个人打嘴皮子。
“能为二老分忧解难本就是晚辈的荣幸,请二位但说无妨。”
判官与阎王眼神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这一系列的事情还要追溯到几百年前,我们地府第一次向外扩招鬼怪之首开始说起……”
当年拘魂鬼与黑白无常分开之后,拘魂鬼就消失在了人间,到处都找不到她们的影子。
起初,所有人都以为她们两姐妹是对黑白无常失望寒了心,所以就此避世,过着她们二人的潇洒日子去了,所以也没有人想要去探寻她们的踪迹。
直到过了几十年,地府的小鬼们照常去勾走死人魂魄的时候,才发现有一个人的魂魄不翼而飞了,而且怎么找也找不到,这个时候地府的人才意识到,可能是拘魂鬼做的。
除了地府的小鬼和黑白无常,只有拘魂鬼有这个能耐。
可是为什么她们要夺走这个人的灵魂呢?
顺着这个人类调查,地府才发现,这个人根本不在死亡簿里,他的阳寿未尽。
这下事情就大了,一个不被记录在死亡簿的本该活着的人因古鬼而死,这就是地府的职责了,所以地府下令缉拿拘魂鬼二人,并且继续调查她们要拿这个魂魄做什么。
抓着这个线索跟进了好几个月,终于在一天晚上,地府的人找到了那个魂魄,应该说,找到了一群魂魄,他们都被关在了森林里,一人一棵树,被绑在了上面……
安平从这只言片语里听出了点熟悉的意味。
钱柜鬼的这次事件就像是拷贝了几百年前拘魂鬼的事件一样。
并且他有种直觉,之后的事态发展,也许和他刚刚经历的一样。
“然后呢?”安平问道。
“然后……”阎王喝了一口桌上的热茶,眼神飘忽,像是陷入了回忆的迷雾中,“然后,那时候的安家继承人,也就是你的前几代祖先,带领着数以百计的小鬼,都因此受了重伤。”
“重伤?”这倒是出乎了安平的意料。
“对,当年的安家人在触碰到那其中之一的魂魄时,爆炸发生了,威力大的惊人,直接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重击,那些魂魄也因此云飞魄散。”
“如果我们早知道会这样,一定会阻止他的,也一定会阻止你的。”阎王很严肃地看着安平,“拘魂鬼阻挡了我们地府的探测,让我们对她们做的这件事情毫无察觉之力……我很抱歉,孩子。”
“但是她们却能让你们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