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时候奴婢送来的拜帖,早知道就晚些送了。”白霜过意不去,悄悄在她耳边道歉。/p
风扶摇只道摇头,低低道:“原也不怪你,只是我见了风娆未免开心些,风娆也曾提醒过我,却是我自己没注意。”/p
程府做工讲究,虽说地方没有风府大竟是每一处景色都是不同。/p
风扶摇看得出,这里的景色布局都是按照京都来的,却是半分不差。/p
“小姐里面请。”婆子退身将她迎了进去,风扶摇对她点点头,白霜掀了帘子,主仆三人进了去。/p
程夫人正坐在椅子上假寐,忽闻声音睁开了眼,眼里稍显疲惫之态。/p
“让干娘等久了。”风扶摇弯下身子福礼,程夫人起身将她扶了起来,“孩子家的,倒也不用这样隆重。”/p
“干娘倒没什么,只是下回去别处且记得,守时才是最重要的。”程夫人面上没什么不满,却是真的教起礼仪来。/p
风扶摇想着只怕是程夫人以为大夫人必然没教与她礼仪,便低着头静静地听着。/p
“晌午已过,饭可食了?”程夫人给她递了暖手捂,风扶摇接了。/p
程府的暖捂子围着精致的丝绸,竟是没有家里的那样烫手,风扶摇从程夫人手里接了来,点了点头:“不曾。”/p
“这样时间来竟连饭都不曾?一样两样都没处理好,下回便是要记着选一处来,至少别弄的那样狼狈。”/p
程夫人唤人命了厨房做了饭菜端了来,话虽说的严厉,之前隐隐的火气倒是散了不少。/p
“你这样的大的年纪哪里能不吃好,若是身体没吃好,就是以后长大了去了婆家也是受罪的。”程夫人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风扶摇听到这话头也低了下去,小脸红成一片。/p
程夫人笑,“再过几年便就是了,如何这样大了听着这话还害羞?”/p
风扶摇咬唇不好意思的对程夫人瞧着,红着脸,“干娘之前还说小呢,现在又说大了。”/p
程夫人笑,满屋子的人都笑,气氛融洽了不少。/p
食了饭,风扶摇跟着程夫人在园子里闲逛,香儿好奇这里,得了程夫人的同意,领了程府的香儿来三个丫头玩到一处。/p
“那两个丫头,到了干娘这就把我给抛下了。”风扶摇搀着程夫人的手,笑嗔的模样。/p
程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到了这里便是到了第二个家,家里何须那样介意。”/p
风扶摇点头,亲昵神态真与母女别无二致。/p
远处传来阵阵悠扬的琴声,一晃二飘,竟是别味无穷,程夫人好奇,带着风扶摇一处闲去循声去找。/p
便是不料小花园内程蒲一身素色长袍段正坐在琴架前,手指轻抚琴弦,正是在弹琴。/p
程澈也改了阴沉孤僻的模样安静的站在程蒲身侧,鎏,偶尔随和琴声手指微动,竟是着了迷。/p
忽闻有人,程蒲断了琴声,程澈睁开了眼。/p
“母亲。”程蒲程澈恭敬的对程夫人行了个礼,程夫人点了点头,让他们起了来。/p
风扶摇抬眼对程澈看着,对他微微点头,算是对前几日醒酒药丸的答谢。/p
却不料这个孤僻的人向来不与她多话的,对她的答谢置若罔闻,更有甚者将自己的头偏了去,就是不与她对视。/p
这神态若是别人还罢了,偏偏是前段时间还帮了自己的人,风扶摇没办法冷静,小脸涨得通红,恼的狠狠瞪了他一眼。/p
这样孤僻的人,谁也不知道他的行事是个什么道理,竟是亲近也不是疏远也不是。/p
风扶摇正恼着,程夫人对程蒲开了口:“这竟是焦尾琴吗。”/p
程蒲闻言又是恭敬行礼,鞠了一礼后这才站起身恭敬的回话:“回禀母亲正是。”/p
“这样的景致下弹琴正是意境恒生。”程夫人笑着说话,风扶摇回了神皱起眉见着母子两个,怎么都觉得别扭,竟是比常人更觉恭敬疏离。/p
“程蒲哥哥弹得可真好,听着便觉天籁一般。”风扶摇笑着插话,程蒲闻言又是对她恭敬行了礼,风扶摇无法,只得回已一礼。/p
“妹妹说笑了,我那里真的会,不过是根据琴谱谈的罢了。”程蒲从琴架边拿起翻了无数遍的琴谱,折了几页叹道:“这真是静心养性的东西,以往在京都,曾听过也曾跟着老师学过几下,却始终不得其所,倒是曾经一次去了江南,在那儿的竹林河畔却是受益匪浅。”/p
程蒲说道自己喜欢的却是欢喜起来,说的越发没完,见风扶摇听着认真,不免又多上几句:“所谓琴者禁也,古人制下原以治身,涵养性情,抑其**,去其奢侈。听闻琴声也是极为舒心之事。”/p
风扶摇听着听着正恍惚,忽然见程澈正拿眼瞅她,又不知他是何意,自觉抿起唇不与他多做交谈。/p
程夫人难得见程蒲与她说这样多话,更是喜不自禁,程蒲见众人没的说两眼巴巴的似在等他继续,不妨就放下心头顾虑,又洋洋道道起来:“师旷鼓琴,通乎神明。古又有伯牙古琴,六马倾斜。”/p
“又倒是伯牙遇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子期将逝,摔琴毁琴祭子期。便是知音难求。”/p
“我却是别无二致,遍访不得。”程蒲似有遗憾,直直摇头叹息,竟是将站着的人遗忘,陷入自己的困境中。/p
风扶摇笑,见程蒲如此状态,忽的道:“知音难求,哥哥却是忽视眼前人为何?”/p
程澈眯眼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