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像是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几岁,面容还是那个面容,只是眼中的沧桑,浑身散发出绝望气息,令人不敢忽视。
立刻的,凌昱不忍心的缓缓靠近,蹲在沈风鸣面前问道:“总裁,你一定要振作起来,节哀顺变,你还有女儿和儿子……”
“啪嚓”一声巨响,沈风鸣随手抓起旁边的古董花瓶在地板上砸得粉碎,怒吼道,“滚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随便进我的房间!”
这一次沈风鸣在房间里呆着,整整几天几夜都没有出面,不论外面的人怎样担心,呼唤里面都没有任何回应。
有了沈风鸣铁的命令出来,也不敢为你轻易打开门进去打扰。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担心程度与日俱增。因为每天他们送来的饭菜,沈风鸣基本上都没动,再这样下去,活人也给活活的饿死了。
到第四天的时候,萧似水终于受不了带着孩子直接冲了过来,在凌昱的默许下,她一把抓着孩子冲进去,看着这满是狼藉,还有那个黑暗中蜷缩着的,已经显瘦的没有人型的男人,萧似水和孩子同时震惊。
这还是那个沈风鸣吗?
这还是他的父亲吗?
看着男人花白的头发,两个人同时红了眼眶,孩子几乎是拼了命的憋着嘴巴,才没有当场哭出来,怎么只是几天没见,父亲就变成这样了?
“风鸣,我来看你,你怎么样?”萧似水抹了一把眼泪走过去,蹲下来轻声问道,沈风鸣没有任何反应,连眼神都没有波动一下,他只知道望着虚空白玉般的瞳仁,像是一块没有生气的死域。
他已经对外界没有了任何反应,不论萧似水说了什么都像没有听见或是散发死气,就跟死人没什么两样。
看到他这样,萧似水无比的心疼,就转头拉过了孩子,说:“快劝劝你爸爸,让他别再这样了。”
“爸爸,不要抽烟了。”
已经从萧似水那里听到了自己母亲失踪的事情,薄庭心里积存的压力,要知道爸爸现在都是担心妈妈有事,薄庭哇的一声嚎啕大哭,猛的扑进了沈风鸣的怀里。
薄庭哭得多么伤心,简直可以说是撕心裂肺,连喉咙都哭哑了,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滚烫的泪珠落在了沈风鸣的手,被烫的沈风鸣往后猛缩,痛稍稍有点,波动……那张死寂的脸也终于有了除了麻木之外的表情。
痛苦证明,心酸眼泪也顺着那眼眶缓缓往下滑落,沈风鸣的说话太轻,兜着拍着薄庭的后背,一大一小团成一团哭的泣不成声。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认识沈风鸣这么多年,萧似水还是头一次亲眼看到何域这样情绪崩溃的一面。
不知道怎么诉说心中的复杂感受,萧似水只是站在一边任由眼泪横流。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有些埋怨叶星移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的离开他们,任由这一大一小永远承受着失去的悲痛。
有了这么一次开始,沈风鸣却还是不愿意开口说话,好像失语了一般。
萧似水也不勉强他,只是每天带着孩子过来看望他,一大一小从一开始只要抱着就哭,到后来的孩子也会挺着精神,帮忙照顾沈风鸣,替他洗澡,换衣服,刮胡子,说着安慰的话。
可是对于这些,沈风鸣除了创作之外,也没有别的反应,每次看到这里萧似水就立刻别过眼,表情显得很心疼。
与此同时,在这里并不远的某一座小渔村,叶星移在一间比较简陋的小棚屋里猛然惊醒过来,鼻息间全是咸腥的味道。
她有那么一瞬间,被眼前照的强光弄的睁不开眼,而且浑身上下都又酸又麻,又痒又痛。
怎么回事啊?
这里是哪儿?
他们不是从悬崖上掉下来了吗?
花了好长一段时间叶星移才反应过来昏迷之前发生的事。
她和何子南被何域逼迫,连车带人从悬崖上掉下来,她反应快速,在车掉下悬崖的瞬间,用力的把车门给打开。
然后在车坠下时,拉扯着已经晕倒的何子南从车里拼命的游了出来。
然后随着暗流,她呛了水,最后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就变成如今的情况。
她全身上下根本没有一丝力气,从鼻子里呼出的气息像火炉。
何子南在哪儿呢?
他不是跟着自己一块从车里出来了吗?
不过出来的时候,混乱的暗流有暗色的血液到处飘散。
何子南明显是受伤了,不知道伤得多重?
张了张嘴,叶星移拼命的睁开眼睛,微微转过头想找何子南的踪影。
可是移动稍稍那么一点,感觉浑身就像被扯了皮一样的疼痛。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么痛?她现在浑身上下,除了能微微摆动头部出来,就只有手指能挪动一下。
简直就跟废了一样?
这时候,她好像听到身边有人声有人走进来了,黑影靠近她面前,好像低着头查看她的情况。
“醒了吗?还是没醒?”对方凑近了叶星移,却看不到对方的脸,只能听到好像是个男人声音有些粗呀。
然后,对方等了一会,发现叶星移没有反应,以为叶星移又昏睡过去说道,“看来是醒不了了,她正在发高烧给她找找有没有什么药。”
“旁边的这个受的伤很重啊,还是得想法子给他弄到乡镇所去看一看。”
旁边的?
旁边的什么伤?是何子南吗?
叶星移瞬间有些激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