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打了广告之后,客栈的生意明显好了起来,但也因此,伙计要干的活也更多了。而穿越前只是个普通大学生的周浩然,如今也是感受到了父母挣钱的不易。
“踏踏实实地做事,应该也是“事上练”的一种吧!”想到了阳明先生的心学,周浩然自言自语道:“那这样的话,其实也算得上是一种修行了。”
不过,由于打广告而带来的客流量逐日增多,大堂里只有林贾和周浩然两人的话,显然是已经忙不过来了。于是,经过精心准备后,周浩然决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忽之以悠,说服王济放下对于贵贱之间的成见,来大堂里帮忙。
晚上,林贾照常抱着铺盖去大堂守夜后,伙计的住处里便只剩下王济和周浩然两人。
周浩然开口道:“王兄,还记得你初见时以武相交的场景吗?”
王济不假思索道:“当时记得了。那天我刚来到这,跟谁都不熟,也不想与别人扯上太多关系,于是就表现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而浩然你不仅没有生气,还送了我一条被子。之后你说要和我做朋友,我提出了比武的条件,你也接受了,并且接下了我用千浪拳全力打出的一击,那时我就对你很好奇。如今又经过这些日子的想处,觉得你虽然平时看起来儒雅随和,但是心里好像还藏着更加深奥的东西,所以现在也对你有些佩服,是真心交你这个朋友。”
听了王济的回答,周浩然心里也是十分欣慰,看来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已经收获到了真正的友情。不过,既然是真正的友情,那就有责任帮朋友改正一些错误的认知,帮他达到更高的境界,日后也能取得更高的成就。
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心,周浩然决定从武功的哲理进行切入,于是他微笑道:“那王兄想不想知道我当时是如何接下你全力一拳的呢?”
王济马上点了点头,道:“当然想了。你那功夫的确是很神奇,我的拳头到最后竟然感到打出的劲力又反推回我自身,只好马上撤拳。”
周浩然装作若有其事道:“我那护身功夫,叫作‘莫能与争’,能卸掉身上受到的八成力道。练至大成,甚至能将受到的力返给施力者。我师父当初教我这种功夫时曾对我说,即使你其它什么攻击的招式都不会,只是光这一样,就能立于不败之地,故曰:莫能与争。”
王济继续点点头,认真道:“嗯,有了这功夫,与任何人敌斗能能无伤,的确可称之为‘莫能与争’!”说着,不禁好奇道:“那浩然你当初是如何学会这套‘莫能与争’的功夫的呢?”
见王济已经开始进入了自己的思维节奏,周浩然故作神秘道:“要学‘莫能与争’,不看身体条件如何,而是看……”
王济急道:“而是看什么?”
周浩然一本正经地一字一顿道:“而是看思想境界!”
王济大感疑惑,道:“思想境界?那和武功有什么关系?”
周浩然故作高深之态道:“王兄,这你就不懂了吧,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功不是身体练出来的,而是用心悟出来的。你想想,以前聂政刺韩傀时,剑气惊起白虹贯日。但是之前,聂政也只是一屠狗之辈,从哪学的这天下无二的剑法?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白虹贯日的剑法根本不是学来的,而是从心中悟出来的。”周浩然说一句,王济就认真地“嗯”一次,一点儿都没有发觉周浩然其实是在满口跑火车……
“嗯,似乎的确如此,过去有些武功极高之人,所使出的功夫根本无从得知出处,感觉就像是上天赋予的一样。”王济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完全相信了周浩然所说的话。
周浩然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道:“聂政其人重义,感于严遂的知遇之情,愿意不惜生命地报恩,所以他才能悟出白虹贯日剑法,而这剑法也是威力极强,让他能独身闯入戒备森严的韩傀府邸刺杀韩傀。而我悟出这套‘莫能与争’功夫的效果是泄劲与返劲,你猜猜看,是因为什么?”
王济沉思了半晌,犹豫不决道:“是否因为浩然你是一个仁爱之人,所以才不愿伤人,只求保身?”
周浩然点了点头,然后又轻轻摇了摇头,道:“我师父曾对我说,这天底下最强大的武功可以分为四个层次——道、德、仁、义。思想境界越高的人,能悟到的功夫就越强。聂政重义而悟得的白虹贯日剑法威力虽强,也不过是只能刺杀一人的武功。我悟出的‘莫能与争’,则是属‘德’之境界的功夫,可永保身安,比杀人的剑术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至于我如何能悟出‘莫能与争’的原因,就在于两个字——平等。”
王济听了,十分不解,问道:“何解?”
周浩然道:“居上而不鄙下,居下而不卑上。我能悟出‘莫能与争’的原因,就在于我从来都是把别人看作和我同等的地位。所以再强大的力量击来,只要我放松身体,那便不能伤我,如果非要伤我,那便将攻来之力尽数回馈其身,最终仍是平等。故我不争,人亦莫能与争。”周浩然并不准备在这个时代说出“人人生而平等”之类的话,根本就不可思议,还是讲平等待人的处世之道能更好被王济这样出身富贵的人所理解。
“我不争,人亦莫能与争……”王济喃喃念叨着这句话,心中似有所悟。
周浩然将王济的反应看在眼里,心想他应该是初步接受了众生平等的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