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情况越发的不受控制,就在这时,当初那个买渔夫金元宝的人找来了。
事情是这样的:他买完金元宝之后,总觉得不放心,后来找了个专家对金元宝做了个鉴定。
结果是,渔夫卖给他的金元宝是假的,里面主要的成分是铅和铜,只参杂了极少量的黄金的成分!
消息传来,轰轰烈烈的捞金运动终于在一片叫骂和哀嚎声中结束了。
本来那件事情都已被村里人遗忘,今天村长再次提起,我们听说之后,所有人都是一愣。
我爹疑惑的开口道:“你的意思,今晚的金子也是假的?”
“我还没说完呢!”
村长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其实当初那十六个金元宝也是真的!”
“你说什么?”
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问道。
“别那么大的声,再把人招来,我好不容易把老田弄走的。”
村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左右看了一下,确定没有被人看到,才轻声说道:“当初那个买金元宝的人是我亲戚,他是被派出所的人以倒卖黄金的名义抓了进去。当时派出所为了平定风波,让他改了口,说买家找人鉴定了,金元宝全是假的!”
我爹说道:“都被你绕迷糊了,你就直说,金元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
村长嘿嘿的笑了一声:“买到金元宝的第二天,我的那个亲戚也拿不准,就找了首饰圈里的行家。那个行家给的结论是元宝是纯金不假,只是纯度稍微差了一点,不过因为元宝属于老金,手续工艺所限,这也是正常现象,而且正因为是老金,所以价格上可以再高一点。”
爷爷听了直点头:“你的意思是说,当初在河底捞出来的金元宝是真的,只是派出所为了平定风波,才出了这样的结论?
“可以这么说,不过那个已经不是重点了!”
村长说话声音因为兴奋有点发飘:“重点是,从今晚的情形能看出来。在我们村这条河底下的河床上,应该还有大量的金银。这要有一天的功夫,就能把他们全找出来!”
我爹听了微微一愣:“你傻啊!在这明目张胆的捞,到时候又得引得风生水起的!”
村长嘿嘿一笑,说出了他的想法。
两年前,在这条河的上游,建了一个大水坝。
水坝的作用就是泄洪,闸门就从来没有关闭过。
现在只要水坝关上闸门半天,河水就能放干,河床上面的东西自然就一览无余。
而且水坝上面从上到下,几乎都是我们老张家的人,村长的这个计划能不能实现,就得看爷爷的一句话了。
村长说完他的想法,就该爷爷挠头了。
暂时关上水坝半天,这事可大可小,这条河下游还有三个村子,河水一干,想瞒都瞒不住。
村长看出了爷爷的心思:“老张大爷,我刚才一直想来着。就让大坝上出一个通告,就说要测试一下屯水的能力,大坝暂时关闭闸门一天!”
我看了村长一眼,从小就认识他,到现在还没看清他到底是什么人。从河边回来这一路也就走了十来分钟,他竟然能谋划这么多。这是什么人呐!
爷爷有点被他说动了,再加上铁老道在旁边一个劲儿的戳和:“老张啊,你还犹豫什么?这是真正的捡金子,白花花的钱啊!只要你一句话的事.....”
爷爷想了一阵,还是摇了摇头:“还是不行,我答应杨市委了,还有几天的大戏没唱。就算是关水闸,也得等戏散了吧?”
“呵呵!”
村长笑了起来:“老张大叔,戏班都跑了,还怎么唱戏?再说了,这几天咱们村里为了唱河戏天天死人,你以为杨市委就不头痛?正好,借戏班跑了这个引子,这戏散就散了吧。放心,不用你老出面,杨市委那里,我去说。”
说着,村长那双圆溜溜的小眼朝我看了几眼。
不用说我也知道,他肯定又拿我当幌子,说是我的主意……
看到众人有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爷爷也只好点头,随了大流。
好事不等晚,第二天我睡醒之后,就听说村长已经和杨市委说好了。
理由是:由于这次百岁河戏准备的不充分,造成了几名群众的意外身亡。加上之前请的戏班突然无故离开。这次的百岁河戏到此为止,善后的工作由村里自行解决。
当天下午,上游的水坝下了通知:从明天上午八点起,水坝进行关闸屯水测试。测试时间大约在十小时左右,开闸时间另行通知,望下游各村做好准备。
戏不唱了,太爷爷的寿也拜了。剩下的事我本来不想参与,和沐阳商量着是不是早点回去。
没想到沐阳不知吃错了什么药,非要看看这条河的河底到底有什么东西。
为了满足沐阳的好奇心,我也只好在老家多待一天。当天爷爷大伯他们忙了一整天,为明天水坝关闸做好了准备。
当天夜里无话,第二天我和沐阳到达河边时,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
水坝已经开始关闸。随着河流逐渐的变窄,半个小时后,河水终于放干。原本终日隐藏在水下的河床终于见到了阳光。
水流的差不多的时候,就已经露出河底那满是青苔的礁石,还有那些没有来得及随水流游走的鱼虾,在几处浅水沟里一蹦一蹦的。
河床两边的岸上,早就被姓张的同族围住。百十来个人几乎同时跳下河床,沿着河道开始一路向下搜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