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梅这会已经对木明崇完全失望了,怎么可能相信她的话,冷声道:“鬼才相信你的鬼话,你不认识人家,人家为何带着儿子找上门,那孩子为何喊你叫爹?”
木明崇是完全没招了,听着一声声碎响,他的心是一揪一揪的痛,这些花瓶茶盏虽不是古董,可是也是从西南国不远万里运回来的,价格不菲。这下子夫人一怒砸了如此之多,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木明崇好生肉疼。
“夫人我说,我说,你能不能先停手,我们坐下来好生说,夫人手上的花瓶可是西南国贡品,值五十两银子。”
“这会懂得心疼银子了,你在外头养小妾,一箱箱的银子往外搬的时候,你可曾想过,那里面装的是银子?不就是五十两银子吗,我砸,我就砸给你看。”冷如梅说着,把花瓶高高举起,可是举了好久,终究没舍得落下。
木明崇见冷如梅心软了,走过来抱着冷如梅,一口一句心肝啊,宝贝啊,把他在外头哄小妾的功夫,通通对冷如梅用上了,才让冷如梅平静了些许。
“外头的两个女人,你真不认识?”女人是要哄的,这句话一点不假,即使冷如梅这种一把年纪的女人,被木明崇哄哄,这心肝脾肺都舒服了,说话也软了不少。
木明崇保证道:“我发誓,我真的不认识。”
听着木明崇的保证,冷如梅也冷静下来仔细想,电光火石间,忽然意识到坏了,他们中计了,赶忙跑去门口看,除了三个小妾在拍门,另外那两个女人和孩子,早就没影了。
木明崇是一计不成,反遭算计,这会别说再叫人去侯府门口闹了,就是在门口站他也觉得没脸了。面色铁青的叫了三个小妾,十个儿女进了院子,便啪的一声把府门关上,留下一众津津乐道的众人。
晚膳过后,木七听巧玉说起这事,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木明崇这下子在都城只怕比自己要出名了。
天元心法木七研究了一个下午,硬是摸索不出一点门路,这会晚上,干脆专心的研究起毒药来。
木七看着二十几种毒药,一些她是闻所未闻,不得不说这四海药铺的掌柜,真的是实诚人。不仅给木七这么多种毒药,而且把毒性都标了出来,一些植物类的毒药,他还给她配了图样,供她辨认。
人传一些毒药无色无味,木七就不信这个邪,她认为只要是另外加进来的东西,一定会或多或少的破坏食材的本身,不管是形或者味,总会有些变化。就像méng_hàn_yào加进酒水里,会变浊,砒霜加进茶水里,会冒小泡,木七相信只要有不同,不管多微小,她一定能辩认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木七就像中了邪般,除了吃饭睡觉,就关在房里研究毒药,一遍遍的把毒药放在各种有可能会放到的吃食上,去辩形闻味,有时候还会叫木桑猎一些小兽来给她做实验。
木七的日子,平静又充实,躲在离院一边养伤,一边专心的研究东西,几乎与外界隔绝,并不知道都城这些日子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皇长孙睿王被刺杀,身体愈加病重,闭府养伤,皇上大怒,撤了禁卫军首领的职,还安排锦衣卫全城通缉疑犯。
二是静妃娘娘的大哥戴仁贪墨雪灾救济银十万两,被判三日后处死。
戴家不仅出了一个静妃,戴老爷戴立也是正三品大理寺卿,其子戴仁正五品户部侍中,可以说戴府之前是满门荣耀。可是谁能料到,堂堂国舅爷,居然因了区区十万两银子,落了个处死的田地。
一时间都城里人人自危,皇宫里的永和宫,更是愁云惨雾笼罩。永和宫是静妃娘娘的居所,静妃入宫二十五载,育有八皇子钟离傅一人。静妃有子傍身,加上性格温顺,容颜娇丽,二十五年过去了,还是圣宠不衰。
此刻,永和宫里静妃娘娘在走来走去,一双明媚的凤眼微红浮肿,显然有哭过。一袭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在猩红的如意纹栽绒地毯上扫来扫去,足见她的心情有多烦躁。
没一会就见一个穿着灰色太监服的小太监跑了进来,静妃忙问:“东西可曾交给皇上了?”
小太监摇摇头:“回静妃娘娘,皇上在御书房不曾出来,还下令谁人都不见。”
静妃听了,身子打了一个踉跄,一双好看的凤眼,笼上了一层水雾,面上更是悲伤欲绝。静妃如今已经四十了,因为保养得仪的缘故,看着也不过三十出头。这会加上悲伤欲泣的模样,更是显得楚楚动人。
“本宫亲自过去。”静妃只要一想到被押在天牢的大哥,就一刻也静不下来。
小太监见静妃要出去,连忙跪在前头:“娘娘三思,皇上现在可是在气头上。”
静妃看着一个小小的太监也敢拦自己的路,怒得一脚踹了过去:“三思,本宫大哥三日之后就要被处死了,你要本宫如何三思,滚开。”
静妃一脚踹在小太监的胸口,小太监痛得整个人匍匐在地:“奴才知道娘娘痛心,可是此事非同寻常,娘娘何不等殿下来了,再做商议。”
小太监话刚落,远远就听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只见一个披着紫色大氅,戴着白玉发冠面容俊朗的男子,匆匆走来,面上一脸急躁。
来人正是八王子钟离傅,一踏进永和宫,就看到匍匐在地的太监,蹙眉道:“这是作何?”
静妃一听到自己儿子的声音,就像找到了依靠般,眼泪扑簌的往下掉:“傅儿你终于来了,母妃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