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杏花一怔,有些不敢往前了,她光顾着想要道出实情,却望了小姐身娇肉贵,哪能看得了那些污秽的东西。当即又跪了下来,求饶道:“小姐赎罪,是我考虑不周。”
木七早闻到了那屎尿味,虽然不好闻,但她也没娇贵到一点臭味也闻不了。“起吧,无妨,带我过去看便是了。”
胡杏花只得又从地上站了起来,领着木七继续往前走,走了没一会,就到了一个小土堆前。土堆上插满了大大小小的棍子,还被泼满了屎尿,木七大概能猜到里面应该埋着一个人,一个让胡杏花母子恨之入骨的人。
看着胡杏花看到坟堆,身子在剧烈颤抖,面色也很不好,木七也不出声,等着胡杏花平复心情。胡杏花过了小一半会后才开口,虽然她在隐忍着,可是声音还是因为压抑着愤怒,带着颤音。
“三年前我们也是住在这里,老赖头在一天早上留下一封信和五十两银子走了,他叫我带着孩子改嫁,我怎么可能改嫁?”胡杏花说着抹了一把泪继续说道:“他走了,我只能带着孩子去寻,老赖头是犯人不能报官,我只能在附近的村子镇上去问。有日一个人找到我说知道老赖头的去向,还跟我索要报酬。我找老赖头心切,也就应下了,给了那人一两银子,却不想那人根本就不知道老赖头的去向,只是随便给我指了一处破庙。”
胡杏花说到这,面色发白,眼睛恨恨的盯着土堆,调整了一会情绪才继续说道:“那日我们又寻了一日无果,我只能带着孩子返家。却不想那个畜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上来,我刚把门打开,他就冲上来把我摁在床上。”胡杏花说到这又嘤嘤的哭了起来,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木七没想到这人居然当着胡杏花儿女的面行凶,想到赖卫国那么恨老赖头,原来是发生了这样悲惨的事。木七示意巧玉去扶胡杏花:“好了,我知道了,我们回去吧,这事我让老赖头来处理。”古人的思想,害苦了不少的可怜的女人,要不是木七刚才真的生气了,逼得胡杏花把这事说了出来,只怕木七前脚刚把她儿女带走,她就已经琢磨着寻死了。
木七不想让胡杏花再往下说,可是胡杏花却没有停住,继续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他的力气很多,我打不过他,我只能叫卫国带着喜儿快跑。卫国没有跑,扑上来就对那人又抓又咬,那人被惹急了,一脚把卫国踹到一边。我被压得动弹不得,只能求着卫国带着喜儿快跑,卫国这次总算听话了,带着喜儿跑了出去。我也挣扎得没力气了,最后被那人给,给,糟蹋了。”胡杏花说完撕心裂肺的大声哭了起来,这是这三年压在她心中的最痛,为了两个孩子她才拖着这肮脏的身子活到现在,如今老赖头回来了,她也能解脱了。
胡杏花的叙述并没有停,而是继续说道:“卫国带着喜儿藏了起来,自己又折返回来,那畜生那会还在我身上,并不知道卫国摸了进来,卫国手上拿着一块石头,用力的往这畜生的头砸去,砸了一下两下,我也不知道他砸了几下,总之他最后不行了。我和卫国把人埋在了这里,这些都是卫国弄的。我不是一个好娘亲,让卫国小小年纪就经受了这些,都是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胡杏花说到最后泣不成声,用力的拉扯着自己的头发,陷入痛苦中。
木七望了巧玉一眼,示意巧玉把人敲晕,胡杏花再这么痛苦下去,木七真怕她会得精神病。木七又叫风影把胡杏花给抱了回去,胡杏花这样的状况,木七显然不可能马上走,只能等着胡杏花醒了,看情况再做打算。
赖卫国兄妹看到胡杏花晕倒,很是担心,忙前忙后的照顾着。即使木七保证胡杏花没事,他们兄妹俩也没敢离开,坐在边上守着胡杏花。
再次望赖卫国,木七发现这个少年身上除了戾气重了些,其实还是很不错的,小小年纪就有了男子汉的担当。木七原本只是想把他们带回去,这会听了这些事之后,她又改变了心意,她决定给这个可怜的女人一个机会,叫老赖头亲自过来处理。在她认为胡杏花真的没有任何对不起老赖头的地方,可是这是他们的心结,必须他们当着面解开。
巧玉下手并不重,半个时辰后胡杏花就醒了过来,已经没有刚才的激动了。木七把自己的安排跟她说了,胡杏花低着头想了一会,也就点点头应了。是木七的一句话点醒了她:死很容易,活着面对才是最难,她和赖头经历了这会多苦难,这会彼此都还活着,更应该珍惜面对。
时辰不早了,木七必须赶着回庆安城,胡杏花带着一双儿女一路把木七他们送过了独木桥,望着木七上了马车,直到马车看不见了,才转身回了草屋。
马车稳稳的上了官道,此时已经是酉时了,本就阴沉沉的天,已经蒙蒙的黑了下来。风影警惕的赶着马车,木七坐在车上闭着眼睛沉思着,发生在胡杏花身上的惨事给她触动很大,人生一步走岔了,就有可能引出很多的祸事。
“主子小心。”风影急促的声音的传来,木七猛得睁开眼睛,伸手就去把马车内的玄铁全部升起。玄铁刚升起来,就听到一阵铛铛的箭射到铁皮的声音,木七从箭的数量上判断对方人数不少于五十人,而她为了低调出行,只带了风影和五个钟离文昊的侍卫。
木七面上透着上凝重,是她大意了,本想着离城里不远,他们又是赶白日的路,应该就算有人想对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