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柔没有理由的离开让陈放倍感诧异,不过唐芸却向他道出了真相——柳小柔为女儿身,注定无法行医替人看症,学医只是给她一线绝望的失望罢了。
听闻此理由,陈放哑然,恍然想起自己现在所身处的时代,女子抛头露脸终是一种不甚光彩的事,如若想在抛头露脸之余与各种男男女女接触更是不可能的事。
“陈大哥,我们真的要喝吗?”端起药汤,辛辣刺鼻的味道让唐芸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嘟着嘴卖萌道。
“嘿嘿,她们都可以不喝,你跟我不行。”陈放嘿嘿一笑,当先端起药汤大啖一口,那刺激的酸爽劲顿时让他的眼泪也流出来了。
见状,唐芸更不敢喝了,“可是,可是我没有拉肚子啊。”
陈放捏着鼻子将剩下半碗霍香正气水喝下,一擦嘴道,“这碗药汤叫做霍香正气水,主治腹泻、呕吐、中暑、肠胃湿热之症,昨天你中暑,我腹泻,至少小红她们,若是想不长痘痘最好也喝点。”
“这药汤能够祛痘?”
瞬间,陈放的眼前就多了四只亮亮晶晶的大灯笼,陈放哑然失笑,点了点头,唐芸和小红二人相视一眼,竟然无需陈放再作任何招呼,端起药汤便“咕咕”的大口喝了起来,虽皱眉,但是却不肯浪费半滴。
果然在美貌面前,对于女子而言其他的任何问题都是纸老虎。
喝完药汤,休息了一阵,陈放精神惭惭恢复。一行人便出了门,在唐芸的带领下,往刘神医的医馆,春和堂走去。
虽然对春和堂的名声早已有耳闻,来到春和堂时,陈放还是被眼前的景像给吓到了。
天啊撸,真的这么牛叉?
看着里三层,外三屋的站满了前来看病的老百姓,陈放不禁吃了一惊,这种景象在后世只有那些名医院才有可能看到的。
走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耳边充斥着各种对春和堂称赞有加的话,不少人更表示是奔着刘世庸,刘神医的而来的。
春和堂是刘家祖辈的心血基业,刘世庸更是刘家近几辈中最为出色的大夫,无论是治病救人还是对医馆的打理,他都尽心尽力,在他的管理下,春和堂如今已然成了广凉县最大的医馆,不少邻县的百姓得病的时候也会过来光顾,可以算得上声誉在外。
一盘好的生意,一间好的医馆,规矩不可缺少的,也是成功的基础。春和堂作为成功的典范,其规矩自然也是很严格的。辰时过半也就早上八点刚到,春和堂一直紧闭着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身穿青衣的小厮从里面走出,冲着一干病人,朗声道:“春和堂开诊,余等须保持安静,轮贯而入。”
小厮的话刚落下,门外的百姓刷刷的,自觉列成一队,安分的等候着大门侧旁,只有陈放三人仍伫立在春和堂门前。
望着鹤立鸡群的陈放等人,青衣小厮面色一凛,长袖一挥,如同赶苍蝇般怒道:“你等何人,莫不是不将我们春和堂的规矩放在眼内吗?好,既然如此那你们今日就不必看症了,滚回去吧。”
青衣小厮的嚣张态度着实出乎陈放的意料,他没有想到堂堂春和堂居然会聘请素质如此低下的下人,唐芸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一幕,连忙开口解释道:“我们不是来看症的,我们是找刘伯父的。”
“什么伯不伯父?这里哪一个病人不是来找我们刘神医的?我看你们就是来捣乱的,还不滚,当心我报官抓你们。”青衣小厮根本不听唐芸的解释,认定陈放等人就是来捣乱的,说话间就要拿起身边的扫帚将陈放等打走。
“你敢!知道我家小姐是谁不?”见青衣小厮扬起扫帚就要拍下来,小红连忙挡在唐芸的面前,仰头瞪着青衣小厮道。
“哼,我管你家小姐是谁,就算是我们广凉县的女县令,我也照打不误。”青衣小厮语气张狂,扬起扫帚便要拍下,小红被吓得脸色发白,一大眼睛紧紧闭,双脚却坚定的站着,没有动。
小红心里其实是很害怕的,这南方的扫帚不比北方的扫帚,它是由无数根晒干的山荆捆扎而成,结实的打在身上,少说也会留下十多道伤痕,若上打在脸,毁容不说,伤了眼睛,那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只是怕归怕,一心想要护住唐芸的小红却并没有退去的意思,她咬牙硬撑着等待扫帚的落下,只是她提心吊胆等了好一会功夫,依然没有感觉到扫帚的落下,心里感到很奇怪,偷偷眯出一道眼缝,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出现在眼前的一幕让她大为感动。
陈放竟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挡在了她的跟前。
虽说是挡,可是陈放并没有任由扫帚打在自己的脸上,而是单手抓住扫帚,使得扫帚稳稳的停在自己的上方,既不能下,也不能退。
见陈放轻松抓住扫帚,青衣小厮勃然大怒,想要夺回扫帚,再给这群不识好歹的人一扫帚,可是当他用力想要从陈放手中夺回扫帚的时候,却发现扫帚被陈放握得死死的,无论他出多大的劲都无法将扫帚夺回,非但不能夺回,隐隐的还有被对方夺去的趋势。
“哼,目中无人!陈大哥,好好教训他一下。”见青衣小厮涨红着脸,小红从陈放的身后闪身出现,得意洋洋的冲着青衣小厮挤眉弄眼道。
“你,你放手。”青衣小厮急道。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看着陈放嘴角微微向上一扬,露出一个邪里邪气的浅=坏笑,青衣小厮心底涌起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