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再同筱琬说了会话,就上街去置办东西了。回到府上吃过晚饭,就坐在闺房的窗边。池塘里的荷花又开始崭露头角,晚风带着阵阵荷香,让人醉心。
“你又在想什么想的走神了?”狐狸也懒懒得趴在窗框上乘凉。
“你说筱琬愿意嫁进秦家吗?我二哥是否还记得琉璃?”秦桑支着头说道。
“举案齐眉,白头偕老,要的只是相伴,不需用情至深。再说,用情至深反倒不易到老。”狐狸说道。
“对了,伊文是李将军身旁的军师,难怪我爹爹乐呵呵得就答应我与他定亲。”秦桑说道。
“李将军?飞虎子?”狐狸问道。
“你也知道啊,就是他啊。我爹爹让伊文去县衙府提亲,吕知县想也不想就答应了,择了最近的好日子就要把筱琬嫁进来。”秦桑说道。
“那老怪物终究离不开权势,过了这么久,还是要管朝廷的事。吕知县惹不起他,自然是要答应这门亲事。再一想,往后若是你同伊文成了亲,吕知县又把筱琬嫁进了秦家,他就可攀上将军,平步青云。”狐狸冷笑着说道。
“我爹爹答应定亲,恐怕也是打听过伊文了。我爹同吕知县为何都只为自己着想,不问问我同筱琬的心思?”秦桑叹息着。
“你是不是觉得你爹爹是看中伊文的权势,才默许你两定亲。换做是他人,做出私定终身的事,定要打断别人的腿,让你们终生不的相见。现在又看到吕知县把筱琬嫁进秦家是为了牵桥搭线,往后自己能官运亨通,所以更加觉得凄凉。”狐狸说道。
秦桑无奈得点了点头。
“不要这样想,吕知县和你爹其实也不是为自己,不过是为了整个秦家和整个吕家罢了。也是为你们打算过的,伊文在你爹看来是你选的,又能帮上秦家,何乐而不为呢?吕知县也是想筱琬过的好,又能帮上自己,才觉两全其美的。在做爹的看来,他们为你们选的,都是锦上添花的事。”狐狸说道。
秦桑觉得和胡玮说话,总是能揭开心中的结。不过秦家蚕园为何会有十几个女工身亡,秦桑正要同狐狸说道说道,却见狐狸已经睡着了。秦家要娶县太爷的千金,这在城中可是大事,秦桑也有的忙了,还是早些睡下吧
今日的街上占满了人,秦家的门口也在派米和喜饼,小孩子都追着花轿跑,乞丐也跟着吃了顿饱饭。秦家一直热闹到半夜,秦桑才让李管家把醉了的秦老爷扶回房去。宾客们都散去了,下人们还在打扫着,张延带着人硬是要去闹洞房,微醺的秦斐也由着他们胡闹着。一路呼喝到新房门口,张延才收住性子。
“我可就带着他们先回去了,明日就不来打搅你同佳人相伴。”张延嬉笑着。
“快回去吧,我大婚之日,你比我还醉。”秦斐说道。
“哟,赶我们走呢,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在这多站一刻,你就少去许多金子呐。”张延大笑。
又调笑了句,这些世家子才散去。秦桑让人送了杯醒酒茶来,让秦斐喝下再进门。秦斐踉踉跄跄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秦桑终于是歇了口气,也散了架似的准备回房。
“你怎的回来了?”秦桑走到长廊,看到伊文正从府外进来。
“张延醉了,一只鞋不知落在哪了,我见才出门不久,方
才闹洞房的时候还在,就寻思着是不是落在秦府了。”伊文说道。
秦桑听到不禁笑了,这延哥哥总是这样,自己的鞋掉在哪了也不知道。
“我同你一起找找吧。”秦桑于是跟着伊文也四处找起来。
伊文同秦桑一路顺着长廊找着,鞋子倒是没找着,却看到花坛旁坐着一个人,瑟瑟发抖。
“二哥,你怎么在这?”秦桑见那瑟瑟发抖的人正是秦斐,可他此时不是该在新房里吗?
秦斐眼神呆滞,也不说话。秦桑慌张得看着伊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秦斐,是我和桑儿。”伊文拍了拍秦斐的脸,秦斐的眼神终于看向了伊文。
“哥,到底怎么了,你怎的坐在地上?”秦桑问道。
“我就跑出了,然后就绊了一下,然后,然后我就摔倒了。”秦斐断断续续说道。
“你不是在房内吗?为何会跑出来?”伊文慢慢问道。
“完了,我们秦家完了。”秦斐急促得说着。
“你先同我说说,到底怎么了?”伊文见秦斐极其慌乱,只得慢慢问。
“对,吕知县忌惮你,又有你在,他不敢把秦家怎么样的。”秦斐慢慢平静了一些。
“二哥,你这胡言乱语的,吕知县同秦家是亲家了,自然不会对秦家不利。”秦桑越听越糊涂了。
“亲家,这门亲事就不该结。筱琬,筱琬她死了。”秦斐说道。
秦桑同伊文对视着,两人眼里都是惊讶,筱琬死了?
“二哥,你是醉了,说胡话吧?”秦桑不敢相信。
“没有,是真的。我一进房门,见她坐在床沿,就想挑开盖头一起喝合卺酒。我走到床边叫了她一声,她不应。我就掀开了盖头,她闭着眼坐着一动不动,我就推了她一下,她就倒在了地上。我上前去看,一摸她的手,都凉了...”秦斐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
“你房门就那么开着?这事不能传出去,不然今晚秦家真要翻了天去。”伊文说道。
“我跑出来时把房门关上了,当时一心只想赶紧跑出来,别让人发现这事。”秦斐说道。
“我们先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