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法尼看到戴米恩的窘相,不禁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不过蒂法尼却不得不承认,对方是自己从教生涯中,见过的最为奇怪的学生,戴米恩问得问题,对方都是如实的回答了出来,答案本身可以说并没有任何问题,除了没有自己的想法以外,而这一点却是面试之中最为关键的部分。
蒂法尼甚至以为,对方根本就不是来面试的,说不定是哪个无聊的混蛋在开自己的玩笑。
“好了,我看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戴米恩,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件事情纯正是一个闹剧,我们完全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看到戴米恩还想说些什么,蒂法尼摇摇头制止了他。
“对不起,蒂法尼先生,我并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们之间是不是存在什么误会?”
叶秋并不认为自己的回答有问题,而且自从蒂法尼见到自己,所表露的那种敌意,让叶秋感到莫名其妙,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得罪了蒂法尼。
“误会?”
蒂法尼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但是却突然发现并没有一个能够说得出口的理由,来解释这件事情。
对方的确是在约定的时间里面赶到了这里,对于戴米恩的提问,对方的回答却也是挑不出毛病。
毕竟没有任何一条明面上的规定,考生必须得提前到达约定地点,必须得提前熟悉自己的考官,所以,仿佛真就是如同叶秋所说的,自己跟这个可恶的小子有着某种误会,而且错误的一方还是自己?
蒂法尼仿佛预料到,如果自己现在就离开这里,说不定明天在学校里面就会传出来自己因为和某个考生的“误会”而中断了面试,虽然只不过是流言蜚语而已,并不能够对蒂法尼产生任何影响,但是蒂法尼的自尊心却并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听着,秋·洛根,我们就直白的谈一谈,我清楚的知道你背后的势力甚至可以让美国联邦调查局出面,但是你要明白,这里是学校,并不是那些肮脏的政治或者是充满着人际关系的职场,即便是你的势力再大,没有必要的资质,即便你勉强进入到这里,也只是浪费时间。”
“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难不成只不过是因为我特招生的出身,从而总是抱着抵触的心态看待我,刚才你不是也提到过,进入大学需要必要的资质,但是我不明白的问题是,我们之前的谈话好像根本就没有与艺术相关的话题吧,你到底是凭借什么来判断我没有艺术上面的天赋的。”
精炼的将那句话翻译,就是,没有施行就没有结论。如果要说嘴上功夫,食古不化脑袋里面装满着艺术的蒂法尼绝对不会是叶秋的对手,在法**面惯用的一个小伎俩,便哽的蒂法尼说不出话来。
看到两个人如同红眼了的公鸡一样僵在了一起,戴米恩不由自主的捂着脑袋,几乎要发出痛苦的**,如果说之前是对自己未来命运担忧的话,那么此刻的戴米恩已经对自己的未来感到绝望,放弃了劝解的打算,索性任由叶秋跟蒂法尼在那里针锋相对。
“好吧,那么你跟我说一下你对于艺术的理解,就从后现代艺术这里开始。”
后现代主义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世界艺术界最时髦的话题,几乎每一个艺术系的学生都能够说出一点见解,蒂法尼提出的这个问题也并不算作是难为叶秋,不过在蒂法尼的心里,却并不认为这个可恶的小子能说出什么有价值的话来。
“虽然后现代主义源自于上个年代,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属于历史,然而没有任何一个源于西方的学术名词像后现代主义这样被赋予了如此丰富的多义性和歧义性。在大众的眼中,后现代主义几乎被当成了一个无所不包的杂货铺,往往被演绎为泼皮无赖式的玩世不恭、社会责任感的丧失和崇高精神的消解。体现在画面上往往是可口可乐商标和京剧戏装人像的简单拼凑。”
听到叶秋的回答,蒂法尼不由得微微的惊讶了一下,没有想到对方并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草包,不过这些东西只要翻看一些艺术类杂志,并不难了解,所以蒂法尼没有过多的表示,示意叶秋继续说下去。
“既然说到了后现代艺术就不能不提到塞尚,人们们将后印象主义画家塞尚称为“现代艺术之父”,现代艺术史就是从他开始写起的,这位老实巴交、不善言辞的法国人发动了一场画布内的革命,他要造反的对象是西方传统绘画的写实主义。这场革命经由野兽主义、立体主义的不断推进,直到抽象主义出现,可以说是大功告成了。塞尚及其信徒们都还是虔诚的画家,他们惮精竭虑所钻研“怎样画”的课题。通过一步步将客观物象分解、重构、简化和抽象化,他们最终创造了一种独立于客观自然的抽象艺术。塞尚派承袭了西方人自古希腊建立的站在人本主义立场上,以理性主义的眼光来观察、认识和探究世界的一种思维方式。他们的艺术代表了工业文明时代西方人借助现代科学手段探索宇宙及其奥秘的新成果。”
“哦?这么说你很崇拜塞尚?”
听到叶秋的回答,蒂法尼有些坐不住了,当你真正步入了艺术的圈子时,你会发现艺术的流传是以学派式的方法进行的,每一个新人在进入这个圈子时,都会被要求选择一个流派,而蒂法尼却正是属于塞尚这一派的,听到叶秋对于塞尚的理解之后,蒂法尼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子对于艺术这一门,是有着深厚的基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