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黎慕然从外面回来时,远远的就看见了病房门口站了两个熟人,她脚步一顿,停止向前。
因为此时,黎慕然也不清楚她到底是该前进还是站在原地不动。
他们俩应该有三年多没见了吧。
“好久不见,今天很巧。”
时树白手中的花垂在身侧,一本正经的回道:“是很巧,多久了,三年两个月,我记得很清楚,你结婚了。”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肯定的语气。
他看到了她手上的钻戒。
而后又说道:“说起来,我们还是没缘分,三年两个月,我不在这个城市的时间很少很少,但是我们就没遇到过。”
闻言,程嘉言却笑着摆了摆食指:“不不,我经常会看到你的新闻,出现在娱乐版块,因为我老公喜欢看报纸。”
其实,你最后那句不说最好,时树白如此想。
“你现在很幸福吧?跟你爱的男人结婚了你。”
程嘉言嘴角洋溢着幸福的笑,点了点头,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一个小女人的妩媚。
她变了,变的更加迷人了,也是他再也不能放肆去看的人了。
“看出来了,你老公对你很好,那就好。”
“你呢?有女朋友了吧?”
那无处安放的眼神环顾一圈之后,不安的落在程嘉言的脸上。
他没有细细打量,却总忍不住的想要盯着她看。
“没有,你说我情商是不是真的低?低到追不到女孩子的程度?记得你以前总说我情商低,黎慕然前两天也这么说我。”
程嘉言还穿着医院的白大褂,她将手放进来口袋中,垂眸,星云流转。
“你追不到女孩子不是情商低只是他们不喜欢你吧。”
‘……’
一针见血,程嘉言这一点是一点都没变。
“你在这边上班?哪个科的?”
“嗯,去年刚来,在脑外,我听许珩说慕然和时易在这边,我中午休息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碰见你了。”
时树白退后一步,离程嘉言远了些,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的掏出了手机。
“你是在觉得倒霉吗?”
“哪有,时树白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喜欢开玩笑?”
他喜欢开玩笑吗?
“那就证明我还没变呗,既然碰见了,留个联系方式,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朋友了。”
三年两个月之前,程嘉言所有社交软件都将他拉进了黑名单。
程嘉言没有拒绝,大大方方的上前。
直到这两人走进了病房,黎慕然才抬步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了?时易说你一上午都不在。”
不光程嘉言好奇,时易也好奇,他明明记得早上并没有惹黎慕然生气。
“我去看可可了。”
程嘉言摇晃黎慕然手臂的动作在这瞬间停下,随即很快恢复了正常。
“可可她怎么样了?”
“恢复的挺好的,心情也不错。”
“那就好那就好。”程嘉言小声念着。
自始至终,时树白都没有讲话,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视线始盯着电视机。
午后,程嘉言走了,黎慕然在整理时易的衣服,时易走到时树白的旁边,一把夺过了他的遥控器。
“你家没电视?跑医院来看?”
时树白摸了摸鼻子,隐去了眼神中的忧伤:“哥,何家的人有没有找过你。”
病房没多大,时易和时树白在这边讲话,那边的黎慕然听的清清楚楚。
时树白的话让时易下意识的去看黎慕然,两人的视线恰好碰撞。
“没有,怎么了?”
“今天上午,何海醒了,他跟他家人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让他家人不要找你的事情,是他活该,要我说,何海还算是有点良心。”
黎慕然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突然间的放松,让她一直紧绷的身体忽感无力,她扶着椅子坐了下来,却发信时易和时树白都在看她。
时易说:“老婆,你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吗?”
鬼知道她这两天到底有多紧张,虽然时易每天都在跟她说没事,可黎慕然怎么相信,人都被时易打进重症监护室了,怎么会没事,况且对方还是何家。
如今这个消息,是她意料之外的。
“你们…你们聊你们的,我没事。”
说完,黎慕然转身继续整理。
“我来之前特意去二伯父那里看了,他比昨天精神多了,着急的要带荨荨去逛超市。”
“那就好。”
这件事情的结果是黎慕然意料之外的,却是时易意料之中。
那天,交手前,何海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果出了任何事情,他不需要他负责,同样,他也不会对他负责。
时易在医院住了一周,这一周里,是他鲜少的休闲时光,有黎慕然天天陪在身边,虽然是住院,可他的生活可谓是惬意的不行。
旁边,黎慕然在开车。
“等会儿荨荨要闻起来,你就说你刚出差回来,千万别露出什么破绽知道了吗?要是让荨荨知道她爸爸被刀子捅了,她又要开始怀疑他爸爸是混黑社会的。”
“老婆,你尽管放心,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去年,有一次他半夜出来给黎慕然拿水喝,恰好碰见了身体不舒服来找妈妈的荨荨,他当时光着上身,荨荨指着他的纹身吓得大哭,他当时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想去哄哄女儿,结果越靠近,荨荨的哭声就越凄厉。
那时候黎慕然还怀着孕,被荨荨惊醒,挺着肚子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