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嗯,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石鑫言站在学校门口的保卫室里,看着父亲石海霞点头哈腰的向老班道歉。
说起石鑫言的老爹为什么起的女孩的名字,这还要感谢石鑫言的奶奶。小时在乡下时,奶奶摇着那把芭蕉扇子认真的说:“因为啊,你爸当年是第一个出生。第一个出生就是个男孩比较娇贵,按常理说啊,第一个都是女孩也活不长,很快就会被阎王爷拉走了。你爷爷害怕你爹被阎王爷拉走了,就起了个女孩的名字,让阎王爷以为是女孩。”
石鑫言心里乱七八糟的一片空白。老班拍了一下桌子,义正言辞的说:“这是班里的规定,必须回家反省一个星期!”石海霞难为的说:“这要是回家一个星期,课都赶不上了。”“别给我说那些没用的!”老班大声呵斥道:“我要是没发现,这本小说你儿子得看两个月!还学什么习?回家学习去!”“老师你看这样行不,”石海霞嘻皮笑脸的向老班手里放了一张购物卡,低头说:“念他是初犯饶了这一次,等会我好好教训他。”老班转过头对石鑫言无奈的说:“看看你爸为你操多少心?我要不是看你爸年纪不小了可怜,你先回去,下午过来吧!”说完老班转身离开保卫室。
石鑫言奥了一声,他没看见老班的宽容大度,他看见了自己的父亲偷偷放进老班手里的那张卡。好多地方的高中教学制度已经完善,但是低级的教育基层仍然黑暗。有些初中校规是这样,老班做的又是一个样。虽然嘴上说没有重大犯规无法勒令退学,但是这些初中老班确实质上掌握了生杀大权。其实这还源至于一些初中学校表面的高升学率,默认了老班开除学生的权力。老班告诉家人让收拾东西回家,或者别上了,有些不懂得老班“意识”的家长只能带着孩子永远离开学校。而那些懂得老班“意识”的家人因为本来就是自己孩子有错在先,只能咬牙切齿的在心里憋屈着。但是人心贪得无厌,只要是一个人想找你的事,你处处都有错。这样的班主任虽然不多,但石鑫言不幸的是就遇上了这么一个班主任。记得初三的家:“人家老师带一些班,最后是桃李满天下。这个老师带一个班,最后是仇人满天下。”
石鑫言的那个班主任姓阎,这也正符合了他阎王般的丑陋嘴脸。他长的确实不堪入目,明明是不到四十却已变为地中海,肥胖的身躯与短小的腿,还有一生气就变形的脸,着实让人害怕。到了初三后期被他因为犯错而永远请回家的同学,甚至有单词语法听写不会的原因。打学生更是家常便饭,把扫帚扫地的一头取下,能把那根棍子打断。因为单词听写错了有点多,高三的时候一些学习差的男生根本就是无法走路。有事实证明这个老班只是个体育老师,至于他为什么能常年胜任老班,有人说他是学校的最早一代老师,换了新校长了不好意思把他换下去。
老班走后,保卫室里只剩下石鑫言父子两个。石鑫言转过头,看着门口的监控一个老师一个老师的进进出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石海霞一个人坐下自言自语的说:“你说你姐姐怎么就这么争气呢?当时我在上海打工就没管过她,现在后悔了想管管你了,你就没有省心的事,”石海霞把那本斗罗大陆撕的粉碎,丢到垃圾桶里叹口气说:“唉……回去吧,别再买这种书了。”石鑫言下意识的问:“老班不是说下午过来吗?”石海霞挥挥手说:“你再给几百就可以坐讲台上!”虽然话太过夸张,石鑫言总算听明白了话里的意思。原来达到某种目的后,后面的话都无所谓,其实就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的。石鑫言离开不远听到石海霞在后面唠叨:“你要是有你姐一半省心我就满足了。”
说起石鑫言为什么进这个全封闭式的学校,和石鑫言的姐姐石倩倩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当年石倩倩本来在乡下上初中,后来因为那个年代的初中教学质量实在太差,被迫转到了市中的这所学校。当时这所学校根本就没有听说过,甚至学校中还不乏很多瓦房。石倩倩转入这个学校后造就了神话似的三年:成绩一直稳居全校第一,第二相差十万八千里。
提起石倩倩,石海霞便是眉飞色舞的讲着,当年他刚从上海回来,去学校找石倩倩。石海霞随便拦住了一个出校门的学生问:“你认识初三的学生吗?学习可好。”那个学生无奈的说:“我是初一的,怎么可能认识初三的。”石海霞不甘心的问:“是个女生,叫石倩倩。”那个初一的学生突然大叫:“我认识我认识!石倩倩啊我们全校都认识!”说着把石海霞领到校门里不远处的光荣榜上,唯一一个石倩倩的大头贴贴在最上方。
石倩倩的老班吕老师和石鑫言的老班阎老师是同一届的。当年初中刚开学时,为了走好老师后门的宴席上,吕老师兴致勃勃地对石鑫言回忆道:当年你姐可没少气我,不过她是真聪明。上自习的时候别人都在写作业,她在最后一排趴桌子下面和前面一排的男生下围棋,还一直稳居第一名。最后一排就她一个人,是我故意调的。吕老师喝口酒继续回忆,当年学校的第二名一个男生和他坐一起,不知道怎么惹到她了,她一生气把人家的脸上抓的流血,毕业了人家还不敢和她一起照相。当时所有给她坐过一块的好生差生都挨过她的打。差生挨打都不敢告状,好生看她一直玩学习一直第一,内心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