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在城前的幽州军溃兵们尽管有着作战意志不够坚强、训练水平不高等种种的弱点,可在背城一战之际,却是都拿出了最大限度的血勇,反观刘家军一方,虽说兵力比幽州军的溃兵们要多上一些,可却
全都是新征入伍的菜鸟,哪曾经历过这等血腥的大战,被幽州军溃兵们只一冲,顿时便乱作了一团,
“撤,快撤!”眼瞅着事已不可为,宋玮哪还敢再在此等险地多呆,但听其扯着嗓子咋呼了一声,便已是拧转马首,率亲卫队率先开溜了,他这么一逃之下,原本就已被杀得死伤惨重不已的刘家军将士们自也就更没了抵
抗之勇气,呼拉拉地全都跟着向东面鼠窜了去,于是乎,这么一场菜鸡互啄的战斗便以幽州军溃兵们的胜利而告了终了。
“鸣金!”这一见击溃了宋玮所部的溃兵们居然不管不顾地发起了狂猛的追杀,庞德不禁为之摇头失笑不已,然则为了确保能有兵马接应注定要败退而归的司马懿所部,庞德却是不敢任由这股溃兵们再跑散了开去,
当机立断地便下了道将令。
“铛、铛铛……”随着庞德一声令下,城门楼前摆放着的金锣顿时便狂猛地暴响了起来,正自追杀得起劲的溃兵们立马全都乱哄哄地又撤回到了城前,与先前不同的是小胜了一场之后,众溃兵们低落到了极点的士气已然被
激发了起来,于列阵之际,服从性与执行力都有着极大的提高,竟是很快便列出了个勉强看得过去的防御阵型。
“撤退,全军撤退!”锣声一响起,影响到的可不止是溃兵们,正自率部与各路刘家军死战的司马懿也自冷静了下来,待得发现再战将下去,己方主力怕就要被刘家军给包了饺子,自是不敢再多迁延了,趁着锣声的暴响,紧急
便下了撤退的将令。大混战中,幽州军本就已处在了绝对的下风,此际这么一紧急撤退,自然而然地就演变成了一场大溃败,两万余幽州军将士丢盔卸甲地鼠窜不已,而刘家军各部则是奋勇争先地狂冲猛打着,直杀得掉了队
的幽州军将士尸横遍野,一路逃一路死之下,凄惨得个无以复加。
“弓箭手听令:瞄准城外七十步之距,依次全力开弓放箭,不得停顿,给我射!”战至此时,天已是蒙蒙亮了,雾气也自不曾转浓,已然勉强可以视物,一直在城碟后头观察敌情的庞德自是立马便察觉到了危机将临刘家军各部死死地咬住了幽州军的后队不放,根本不曾给幽州军拉
开距离的余裕,若是没有意外的话,司马懿所部恐怕会被敌聚歼于城前,一念及此,庞德也就顾不得是否会误伤己方将士了,一扬手,便已是声色俱厉地断喝了一嗓子。
“嗖、嗖、嗖……”庞德这么道紧急将令一下,城头上待命多时的两千余弓箭手们又哪敢有丝毫的迁延,很快便开始了疯狂的拉弓放箭,接连不断地将一拨紧接着一拨的箭矢往城前七十步之距处射将过去,密集的箭雨几乎没
个消停的时候,固然有不少己方溃兵被误伤,可紧追而来的刘家军将士无疑死得更多,眼瞅着城头已然有备,刘家军各部将领们也自没敢再接着往前死冲,很快便全都率部徐徐后撤了开去。
“快,吹号,命令各部即刻以帅旗为基准,向我靠拢,反身列阵,快列阵!”虽是大败而归,可司马懿却并未彻底乱了分寸,这一冲到了城前,见得已有一千五百余溃兵已然在城门前列好了防御阵型,心立马便是一稳,也自不曾再继续向前逃,紧着便扬手高呼了一嗓子,很快,便
有几名紧随在司马懿身后的传令兵可着劲地吹响了战号,将命令传达到了各处。
“鸣金罢。”天已然大亮了,正在山巅处弹琴的诸葛亮终于停了手,望着远处白帝城下已然紧急列阵完毕的幽州军,诸葛亮略有些沉闷地微叹了口气,在起身之余,语调平和地便下了道命令,旋即便见在一旁候命多时
的几名刘家军士兵已急速擂响了金锣,正自隔着一百五十余步之距与幽州军展开对峙的刘家军主力很快便徐徐撤回大营去了……
“末将参见大都督。”刘家军撤走之后,白帝城紧闭着的城门方才轰然洞开,惊魂未定的一万五千余幽州军败兵们这才蜂拥地逃进了城中,而司马懿直到最后,方才领着一众亲卫们徐徐策马入了城,早已在城门旁恭候多时的庞
德赶忙领着手下众将枪上了前去,恭谨地见礼不迭。
“令明啊,某不听你劝,方有此一败,多亏你坚守不出,若不然,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矣,此一败全责在我,某自当即刻上本向主公请罪。”出击的近两万五千将士,最终只回来了一万五千出头,余者不是战死便是被俘,要不就是不知逃到哪去了,这一仗败得可谓是凄惨无比,然则司马懿却并未有太多的沮丧,很是干脆地便将战败之责全都背
了起来。
“胜败乃兵家常事,大都督实无须自责过甚。”
这一见司马懿并不委过于人,也自不讳言自身之失误,敢于直面失败,表现得极为的坦荡,庞德心下里自不免便高看了司马懿几分。“说得好,胜败不过兵家常事也,某今日虽是败于那诸葛亮之手,来日未见得便不能扳回一局,罢了,这都是后话,来人,传令下去,犒赏三军,每屯猪一头,羊两只,众将士们只管养足了精神,来日我等
再与贼军见个高下。”司马懿生性本就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