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斩!”
……张、庞二将虽不曾交过手,可却都知晓对方绝非易与之辈,自是都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这一冲到了两马将将相交之际,二将几乎同时大吼了一声,刀枪并举地抢着发起了攻势,只见张飞双臂一振中,丈八
蛇矛已在瞬息间抖出了十数朵碗口大的枪花,虚实变幻莫测地便向庞德罩了过去,与此同时,庞德手中的斩马大刀也自舞出了数十道虚实不定的刀光,呼啸着便向张飞席卷了过去。
“铛、铛铛……”二将一上来虽都是猛攻,可出于谨慎之本能,在出手之际,不约而同地都选择了虚多实少的试探,这两招急速地撞在了一起,当即便暴出了一阵雨打芭蕉般的撞击声,不等刀光枪花散尽,二将已然就此对
冲而过,却是谁都不曾占到丝毫的便宜。
“好贼子,再来!”
这一打马对冲而过之后,庞德紧着便是一个打马盘旋,再度向张飞冲杀了过去。
“哈哈……蟊贼,来,再吃爷爷一枪!”
一记交手下来,张飞立马便察觉到庞德的武勇果然不在自己之下,可也不甚在意,不单不惧,反倒是兴奋得哈哈大笑不已,但见其一踢马腹,也自狂飙着向庞德冲去。
“蝼蚁,给我死!”战,再战,二将都已是打出了火气,战到了午时,这都已是七十余回合过去了,双方依旧杀得个难解难分,眼瞅着光凭寻常招式难以取胜,庞德可就不打算再多拖延了,在又一次的打马对冲之际,只听庞
德一声大吼之下,双臂狂猛地便是一个连振,于瞬息间爆发出了九道狂霸无匹的刀光,疯狂地便向张飞席卷了过去,这一招正是庞德的拿手绝招旋风九斩!
“狗贼,受死!”正所谓人同此心,张飞也已是杀得不耐烦了,就在庞德出刀的同时,只听张飞一声咆哮之下,双臂狂猛地便是一阵乱舞,拿手绝招“星火燎原”也已是狂猛地迸发而出了,但见点点枪芒急速闪动着便形成了
一股洪流,势不可挡地便向前奔腾而去。
“铛、铛铛……”庞德九刀全都是实,刀上所附的力量自是奇大无比,而张飞此招却是虚实各半,以速度、密度取胜,每一枪上所附的力量都不算太强,须得数枪才能泯灭掉庞德的一记刀光,可架不住张飞攻出的枪影多,最终还是将庞德的全力九道都化解了个彻底,当然了,张飞所舞出来的枪影也已完全耗尽,到了末了还是谁都没能奈何得了谁,但听密集得有若雨打芭蕉般的撞击声过后,二将的身体皆不由自主地向后倒
仰了去,不仅如此,各自座下的战马也都被震得吃力不住地长嘶着人立而起了。
“斩!”双方虽又再度战成了平手之势,可庞德座下的战马乃是公孙明所赐的漠南马王,显然要比张飞所骑的那匹大黑马更为神骏上一些,庞德只略略一沉腰腹,其座下的战马便已心领神会地用力沉下了扬起的前蹄,于电光火石间便稳稳地立在了地上,而此时,张飞还尚在全力控马中,一见及此,庞德又岂会有丝毫的客气,一声大吼之下,双臂狂猛地便是一抡,手中的斩马大刀已是就此横扫而出了,哪怕因着刚
硬碰过一回,此时刀上所附的力量并不算大,刀速也不算快,可切入的角度却是极其之刁钻,径直斩向了张飞座下战马的马腹。
“狗贼敢尔!”张飞先前便已注意到庞德的战马在速度以及灵活性上比自己所乘坐的大黑马要强上一截,在双方硬撼之际,便已估算到自己调整战马的速度注定要比庞德慢上不少,又岂敢不预做准备,此际一见庞德果然
趁机攻杀了过来,哪敢有丝毫的迁延,一声怒斥之余,腰腹全力一沉之余,双臂顺势狂猛地一个下沉,用丈八蛇矛的枪尾急速地便拦在了刀光的进击线路上。
“铛!”
庞德这一刀已是拼尽了余力,虽瞧清了张飞的沉击之势,却已然无力半途变招了,但听一声巨响过后,庞德的身子固然再度被震得向后一仰,而张飞却明显更是不济,整个身子都倒得快贴到了马背上。
“啊哈!”趁你病要你命!此乃战阵之上的不二法则,仗着座下战马之神骏,庞德身形只晃动了几下,便已稳住了重心,这一看张飞还在那儿慌乱地挣扎着找平衡,庞德又哪肯遂了其之意,但听其一声咆哮之下,双
臂再度便是一阵狂抡,于电光火石间接连劈出了数刀,劈头盖脸地便向张飞攻杀了过去。
“狗贼,卑鄙!”重心失衡之下,张飞纵有千般本事,也自难以全力施展开来,不得已,只能拼命地舞矛招架,一时间竟是被庞德压在了下风,直气得张飞七窍生烟,恼怒已极地破口大骂个不休,可惜庞德根本不加理会,
只管一刀接着一刀地狂攻不止。双方的战马皆已失速,可彼此间的狠斗不单不曾减弱,反倒是更为激烈了许多,凶险之处,远胜于先前的对冲战,只要稍有丁点大意,那便是身死当场之结果,到了此时,无论是占据了上风的庞德,还是
守多攻少的张飞,全都是心弦紧绷,根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而先前还欢呼喝彩不迭的两军将士到了此时,也全都是屏气凝神,愣是连大气都顾不得喘上一口。
“且住,天时已晚,尔可敢换马再来挑灯夜战!”张飞的武艺到底不是寻常人可比的,纵使处在了下风,却守御的极稳,双方有若走马灯般大战了一个多时辰下来,兀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