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击,杀过去,有走散的,都到汤阴集结,弟兄们,搏命的时候到了,杀啊!”
见得曹操所部已然发起了冲锋,张彪立马便知己方顺利撤回黎阳城的可能性已然微乎其微了,不得已,只得将撤退的目的地改成了汤阴城。
“轰……”两支相向对冲的大军很快便毫无花俏地对撞在了一起,当即便暴出了一阵惊天巨响,人吼马嘶间,也不知有多少双方的将士哀嚎着倒在血泊之中,战事一开始便是白热化的惨烈,一方是拼死要突出重围,
另一方则是咬牙要挡住对方的逃窜之路,双方各有坚持的情况下,下手自然都是极狠,同归于尽的场面随处可见。
“杀进去,一个不留!”张彪所部兵马虽比之曹操所部要多上不少,奈何毕竟是溃兵,加之都已是来回狂奔了三十余里,无论体力还是精神,都已不在巅峰,纵使拼命向前冲突,可一时半会也自无法冲破曹操所部的阻截,更要命
的是许褚所部两千余兵马已是率先赶到了战场,随着此獠一声咆哮,两千步骑便有若尖刀般狠狠地从背后捅了幽州军一把,只这么一击,本就无甚阵型可言的幽州军顿时便陷入了崩溃状态之中。
“唉……撤,去汤阴!”张彪到底是久经战阵的沙场老将,尽管形势极其之不利,可他还是抓住了稍纵即逝的战机,强行从乱军中杀出了条血路,只是到了此时,尚能跟随在他身旁的将士也就只剩下寥寥千余步骑了,对此,张彪
心中虽满是屈辱,却也没敢回身去救援尚在敌军重重围剿中的己方将士,无奈地长叹了一声之后,头也不回地便往汤阴城方向疾驰而去了。张彪这么一逃走,本就已处在崩溃状态中的幽州军残部自是再也没了翻盘的可能,随着徐晃、张辽两部兵马的先后赶到,死伤惨重的幽州军残部彻底溃不成军,战死两千三百余众,被俘一千五百余,其余
将士则丢盔卸甲地四散而逃了个精光。
“去,向城头喊话,着令城中人等即刻归降。”自与幽州军交锋以来,曹营始终负多胜少,可谓是处在绝对的下风,尤其是曹操亲自领兵的情况下,基本上都是大败亏输,而今好不容易大胜了一场,曹操的心情自是爽利得不行,匆匆打扫过了战场之后
,竟是不顾日头已然偏西,悍然率部直逼城下,列阵示威之余,紧着便下了道将令,自有一名大嗓门的亲卫轰然应了诺,高速冲出了本阵,径直到了城前。
“城上的人听着:吕旷已然授首,尔等已是瓮中之鳖,我家丞相……”
大胜之余,前去喊话的曹军士兵自是心气高昂无比,这一冲就冲到了离城墙只有三十余步之处,方才大刺刺地勒住了战马,仰首冲着城头便是一通的狂吼。
“放箭,射死他!”孙方先前之所以没敢率部出城接应张彪所部残军,并非怯战,而是担心曹军另有伏兵,却不曾想曹操所部居然真就只有那么一万五千余众,心下里正自懊丧得不行,又哪耐烦听那名曹军士兵在城下大放厥
词,不等其将话说完,就见孙方已是铁青着脸地一挥手,恼怒已极地便下了格杀之将令。
“嗖、嗖、嗖……”
城上众弓箭手们早就已做好了准备,这一听孙方有令,当即便有数十名弓箭手齐齐松开了扣在弦上的手指,刹那间便将那名曹军士兵连人带马都射成了只刺猬。
“狗贼,当真好胆!来人,传令下去:后退两里安营!”这一见城中守军居然如此不识抬举,曹操顿时为之暴怒不已,然则怒归怒,他也自没敢就这么驱兵强攻,恨恨地怒骂了一声之后,也只能是悻悻然地下了收兵之令,须臾,但听号角声连天震响不已间,整
齐列阵的曹军将士很快便缓缓地向后退了开去……
“仲达何在?”闻知吕旷兵败身亡,邺城顿时便是好一派的风声鹤唳,然则奉命节制冀州军务的司马懿却并未因之乱了分寸,连着便下了数道将令,征调渤海、平原等后方诸郡府兵赶赴邺城,并令张彪率残部坚守汤阴,又从令各郡往邺城调集粮秣,但却并未率部附援黎阳,也自不曾急着召集冀州文武商榷救援事宜,对此,冀州文武们私下里虽是颇有不满,只是碍于上下之分,倒也没谁敢轻举妄动的,唯有吕翔却是没那
个顾忌,自忖资历远在司马懿之上,这一从平原赶到了邺城,第一时间便联络了路涛等一众将领们,气势汹汹地赶去了城守府,不顾卫兵们的阻拦,强行闯上了大堂。
“仲南吕翔的字何故喧哗若此?”
大堂上,司马懿正自盘坐在大幅沙盘前,饶是吕旷表现得很是无礼,他也自不曾动怒,仅仅只是不徐不速地发问了一句道。
“何故?哼,曹贼大军都已兵围黎阳了,尔还有心思在此勾连,莫非是要陷黎阳诸军于死地么,嗯?”
吕翔本来就瞧急速晋升的司马懿狠不顺眼,加之急欲报兄长战死之血仇,又哪敢自己目下的官阶比之司马懿要低了一级,这一开口便是毫不客气的呵斥之言。
“主公东征前有令,着某谨守邺城,以策万全,如今敌情不明,擅自妄动,恐遭敌算,仲南还请稍安勿躁,某已去信主公,倘若主公有令,某自会兵发黎阳。”
司马懿自知在军中资历太浅,很难压得住手下这帮骄兵悍将,索性便将公孙明的招牌第一时间打了出来。
“你……”
吕翔虽是正在火头上,可这一听司马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