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将士大多都是粗豪的厮杀汉,这等大开大阖的厮杀,对于两军将士们来说,无疑极对胃口,自是全都看得个如痴如醉,呼喝声响得有若山呼海啸一般,唯独公孙明却是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没旁的,他派迭摩达出阵,要的是狠煞一下慕容部落军的威风,可这厮居然在场中跟对手玩起了打铁的游戏,未免太过不务正业了罢,问题是目下场中酣战正烈,这当口上,公孙明还真没法开口叫停的,无奈之下
,也只能是耐着性子接着往下看了去。慕容纳德虽是勇力过人,朝气蓬勃得有若初升的太阳一般,奈何身子骨到底尚未完全长成,七十余记接连不断的硬碰下来,气血难免便有些不济了,渐渐被正值壮年的迭摩达彻底压在了下风,攻少守多之
下,呼吸已渐见紊乱。
“好小子,爷不跟你玩了,受死罢!”这一见慕容纳德已明显力不能支,过足了“打铁”瘾头的迭摩达终于收起了玩心,先是一记重劈,砍得慕容纳德身形歪斜不已,紧接着,双臂一振间,迅捷无伦地舞出了数十道戟影,纵横如般便向慕容纳
德罩了过去。
“哇呀呀”慕容纳德本就已是力不能支,双臂酸软不堪,待得惊觉不对之际,已然来不及策马逃避了,心慌之余,口中顿时便无意识地发出了一阵怪叫,拼尽了全力狂挥着手中的狼牙棒,试图挡住迭摩达的狂猛攻杀
。
“铛、铛铛噗嗤,噗嗤”饶是慕容纳德连吃奶的力气都已用了出来,奈何气息早乱,勉强抵挡了十数下之后,便再也无力支撑了,但听着肉声接二连三地乱响个不停间,慕容纳德的身上很快便处处鲜血狂喷,瞬息间便将其染成了
个血人。
“啊”
慕容纳德身上的伤虽重,可仗着魁梧的体格,一时间倒也不致毙命当场,只是心胆已寒,哪敢再留下来等死,惨嚎着便猛踢了下马腹,这就要赶紧策马狂逃了去。
“斩!”慕容纳德的反应倒是不慢,可惜迭摩达的动作却更快上几分,这都还没等慕容纳德座下的战马起速呢,就听迭摩达一声大吼之下,双臂急速地便是一抡,手中的方天画戟高速掠空而出,只一个横劈,锋利
无比的戟头月牙便已从慕容纳德的咽喉处一掠而过。
“扑通!”喉头被切断之下,慕容纳德的惨嚎声顿时便戛然而止了,只见其双手下意识地松开了狼牙棒,拼命地向脖颈间捂了去,试图堵住喷涌而出的鲜血,可惜不过是徒劳而已,其魁梧的身子在疾驰中晃荡了几下
之后,便即一头栽下了马去,很快便没了声息。
“还有谁来,何人敢来?”
一戟劈杀了慕容纳德之后,迭摩达身上的战意不单不曾稍减,反倒是更浓烈了几分,但见其驻马而立,用手中的方天画戟缓缓地横划过身前,声如雷震般地便嘶吼了一嗓子。
“狗贼休狂,纳命来!”
“贼子受死!”
饶是迭摩达的表现威猛依旧,可其先前不断跟慕容纳德硬碰打铁的后遗症却是就此大发了但听两声怒吼间,又有两名慕容部落将领策马狂奔而出,一左一右地便向迭摩达包抄了过去,显然是打算趁其
体力大损之时来上个战阵见功了的。
“尔等找死!”
这一见真有两名敌将打算来捡便宜,迭摩达登时便怒了,一声咆哮之下,纵马便迎上了前去,双臂狂抡不已,瞬息间便舞出了无数的戟影,铺天盖地般地便向两员敌将罩了过去。
“铛、铛铛噗嗤、噗嗤”两名慕容部落将领说起来不过都只是寻常战将而已,之所以敢在此时杀出,还真就只是抱着捡便宜之心思,本身的武力根本上不得台面,这一骤然遇到迭摩达这等狂猛之攻杀,顿时便全都慌了神,哪还顾得上伤敌,各自拼命地舞动手中的长马槊,试图强行挡下迭摩达的狂攻,可惜彼此的武力相差实在是太大了些,饶是二将都已在玩命了,还是没能幸免,待得戟影散尽,左手边那名敌将早已跌落了马下,
而右手边那名敌将也已是浑身浴血。
“啊”
这一见同袍连一个照面都没能撑过,右手边那名敌将登时便吓坏了,加之身负数创,已无再战之力,哪还敢留下来等死,但听其一声惨嚎,便打算策马赶紧往斜刺里逃将开去。
“想走?过来罢!”右手边那名敌将的反应倒是不慢,奈何迭摩达更快,但见其左手突然松开了戟柄,急速长身一抄,便已拽住了那名急欲逃窜的敌将之腰带,用力一拉,便已将那名敌将拖离了马背,而后猛力向上一抛,就
见那名敌将已是扎手扎脚地飞上了半空。
“噗嗤!”就在那名倒霉的敌将从最高点开始下落之际,只见迭摩达空着的左手往戟柄一合,双臂猛力一抬再一送,手中的方天画戟便已若蛟龙般冲天而起,只一下,便将那名开始下落的敌将串在了戟尖上,鲜血当
即便如柱而下,浇得迭摩达满身都是。
“一群废物,不降者就是这么个下场!”
鲜血糊在头脸上的滋味其实并不好受,然则迭摩达却浑然不以为意,但见其挑着敌将的尸体,耀武扬威地在身前虚划了个半圈,声如雷震般地狂吼了起来。
“全军听令:突击,突击!”迭摩达这等有若神魔般的威猛姿态一出,原本鼓噪不已的慕容部落军阵刹那间便安静了下来,从上到下皆是一派的惊悸与惶恐,一见及此,公孙明可就不打